看着手中的报表,靖江帝仿佛看到了林小风治理政事的另一面。这份报表详细列出了县内的生产总值、固定资产投资、消费品零售总额等各项数据,每一项都精确到了小数点后几位。此外,还有关于公共财政预决算、居民价格消费总值以及医疗养老等诸项的调查报告,内容丰富而深入。这些数据详尽至极,无所不包,为靖江帝展现了一个清晰而全面的阳曲县发展现状。更令他惊讶的是,报表中还包括了各类产业的联动和未来预测等信息,显得既专业又前瞻。
当初搬到阳曲时,靖江帝只是随口问过林小风如何治理这里。没想到,这位佳婿却慷慨地将这一大堆事务都交给了他。靖江帝初看时颇为生气,觉得林小风这位女婿藏得太深,直到现在才显露出来。更让他不满的是,这些新法新制竟然没有上报朝廷!这简直是对他权威的挑衅。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靖江帝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他开始深入研究这些数据统计和治理模式,发现它们都是阳曲历年演变而来的经验总结,根基深厚并非一蹴而就。如果朝廷想要推行这种方法无论从成本还是难度上都很大。于是靖江帝如获至宝般地开始钻研这些新学知识,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宝贵的学习机会也是一个全新的挑战。他投身于女婿提供的这个再就业岗位中,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和适应这新时代的变化。
这一天,阳光明媚,碧空如洗。林小风步履轻快地前往行宫去见靖江帝。他的随从吕德行手里拿着一摞厚厚的报表紧跟在他身后,两人穿过长廊走向书房。虽然名为行宫,但这里的规模并不大,与皇宫的富丽堂皇相比更显得小巧精致。只有几栋宫殿和寝殿占地面积不大,其余地方都被打造成了花园和水系。夏秋之际,这里的风景如画般美丽,让人流连忘返。
当他们走到书房门前时,看到王景文正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上,右脚裹着厚厚的绷带,手边放着一张小桌。桌上有茶水和点心,他眯着眼睛扇着蒲扇,口中哼着小曲儿,看起来十分惬意。看到林小风来了,他睁开眼睛,带着些许惊讶地说道:“侯爷,你来了。”
林小风笑着回应他:“王兄,你怎么不在里面侍奉,反而跑到外面来逍遥自在了?”
王景文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哎,你没看到吗?我前几天不小心把脚崴了,皇上就让我回家休养,说不需要我侍奉了。他舍不得我离开,就特许我坐守在这里。”他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似乎对自己的特殊待遇感到非常满意。
林小风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见皇上。”说完,他转身就要往书房里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王景文突然叫住了他,指着吕德行问道:“等一下,侯爷,这个人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
吕德行听到王景文这么问,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瞪了王景文一眼,没有说话。林小风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王景文会注意到吕德行,更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面色有些僵硬地解释道:“他是我家的仆人。”
“不对!”王景文肯定地说道,“我看他像个太监!”他狐疑地看着吕德行,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吕德行听到“太监”两个字,心中一阵不悦。他反驳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个太监?你凭什么说我是个太监?”
王景文被吕德行的态度激怒了,他坐直身子,倾身向前说道:“你身上有一股骚味!这是太监身上特有的味道,你敢说不是太监?”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和威胁。同时他上下打量着吕德行,试图从对方的举止中找出更多的破绽。
吕德行也生气了,他挺起胸膛,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你身上有股臭味吗?简直是臭不可闻!”他跟随林小风多年,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他曾经是太监的事情了。现在被这个同是太监的王景文当面揭穿伤疤,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决定与对方针锋相对。
两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动手打起来。林小风赶紧上前制止了他们:“够了!你们都是宫中的老人了,怎么还能像孩子一样争吵不休呢?”他瞪了两人一眼,继续说道:“王兄,他是我的旧仆,曾经因为一些意外而失去了男人最重要的东西。既然大家都是宫中的人,何必相互轻视呢?”林小风试图化解这场争执,让两人能够和平相处。
然而,王景文和吕德行却异口同声地表示反对:“不行!”他们似乎都对这个提议感到非常不满,认为自己与对方有着天壤之别,无法相提并论。
“侯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王景文紧张地扯住林小风的袖子,“宫中怎么能没有太监呢?这话可是大逆不道的!违背了祖制啊!千万不能这么说。”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恐惧,生怕林小风的话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他偷偷瞥了吕德行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嘲讽。
吕德行也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侯爷,虽然我曾经是个太监,但我现在已经恢复了男人的身份。我不能容忍别人再把我当作太监来看待。”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要证明自己已经摆脱了过去的阴影,重新找回了男人的尊严。
林小风无奈地甩了甩手,摆脱了王景文的纠缠。他从吕德行手中夺过报表,推门走进了书房。留下两人在外面继续争执不休,谁也不愿意退让半步,书房内,靖江帝正拿着放大镜仔细地阅读着报表,眉头紧锁,显然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来,看到是林小风进来了,便问道:“小风,你来有什么事吗?”
林小风走到他面前,将最新的武器装备物资统计报表递给他,说道:“父皇,这是我们的最新统计,武器装备和物资都已经备齐了,可以随时出发。”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和信心。同时他也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及时制止了外面的争执,否则让靖江帝知道了,恐怕又会引起一场不必要的风波。
“都准备好了吗?”靖江帝的双眸中闪烁着期待与坚定的光芒,他向林小风郑重地询问。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稳地点点头:“嗯,都准备好了。虽然进度比预期晚了些,因为大规模生产确实存在诸多困难,废品率也居高不下。说实话,制造这些兵器简直就像是在烧钱。”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决心。
靖江帝听后,脸上露出了深邃的微笑:“幸好西方还没有什么大动作,这给我们留下了足够的准备时间。老六这个人,我向来了解,他一向稳重,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轻易出手。他潜伏了这么多年,我早已看出他的野心。但即使没有兄弟会捣乱,他也不敢贸然行动。”
说着,靖江帝缓缓站了起来,目光远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林小风见状,急忙说道:“父皇,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两个月了,也该回宫看看了。请告诉德贤,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靖江帝回过神来,看着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你回去看看吧。哦对了,上个月的县级报告你看完了吗?百姓们可都在翘首以盼呢。”
林小风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看完了,父皇。我这就给您拿来。…嗯?”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看着靖江帝似笑非笑的脸庞,他恍然大悟,“哎呀,这岂不是相当于前任老板退位后,我还要给他免费打工吗?好在最近我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靖江帝听后哈哈大笑:“行了,我坐得太久了,想出去走走。如果你确定要跟德贤亲征的话,最好先告诉家人一声,别让妙涵和宸予太过担心。”
“儿臣明白了。”林小风恭敬地回答。
靖江帝大步走出了书房,林小风紧随其后。刚一推门,一阵嘈杂的声音便传入了耳中。
“呸!”“呸!”“呸!”
“噗!”
原来是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在院子里互相吐口水,玩得不亦乐乎。靖江帝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他转头看向林小风询问:“这两个人是谁啊?”
林小风急忙走上前去拉住其中一个老头,同时向靖江帝解释:“父皇,这个老头是我在路上捡到的一个痴呆老人,他找不到家了。我本来想先向您汇报一下再帮他找家的,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另一个老头看到靖江帝出来了,也迅速回过神来开始装老年痴呆。而王景文则狠狠地盯着他,一言不发――建业侯的面子他不得不给。
靖江帝看着这两个老顽童,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他拍了拍王景文的肩膀,嫌弃地说:“你连一个傻子都能打起来,明天还是回家养老去吧,别跟着我了。”
王景文一听这话,顿时哀嚎道:“老奴冤枉啊!!!”那模样,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夜晚降临,公主府内灯火通明。林小风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享受着难得的团聚时光。然而,林小风却突然放下了筷子,神色凝重地说道:“我有件事要告诉大家。可能不久后,靖江会有征战,我会随陛下前往海外。短时间内,我可能无法回来,所以家里的事情,就全部交给夫人们来打理了。”
餐桌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小风。这个消息太过突然,让他们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林少爷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立刻扔下筷子大喊道:“爹,我要跟你一起去!”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与父亲并肩作战的准备。
然而,林小风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这次谁也不能跟我去。这场战斗不会有事的,你们就放心吧。”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更多的是决绝与坚定,“告诉你们是为了让你们有所准备。特别是你们这些小孩子,在家要老实点,不许到处乱跑惹事。”
林家主发话了,餐桌重新恢复了寂静。大家各自怀着心事,继续默默地吃着饭。这顿饭,吃得格外漫长。
吃完饭后,林小风独自回到书房。没过多久,李涵淼轻轻地推门走了进来。她坐在林小风的对面,轻声问道:“夫君,你什么时候出征啊?”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与不舍。
林小风微笑着握住她的手:“具体时间还不知道,但应该会在一个月之内吧。毕竟,这场战斗陛下也期盼已久了。”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期待。
李涵淼紧紧地反握住他的手:“夫君,你只是一个文官,能不能不去啊?”她的声音颤抖着,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林小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陛下都亲自前往了,我怎能不去呢?放心吧,我会远离战场的,只负责指挥工作。”他说着,脸上露出了安慰的笑容。
听林小风这么说,李涵淼也不好再劝什么了。她抚摸着心口,然后悄悄地说:“夫君,你今晚…”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小风打断了:“我今晚要加班,你先睡吧。”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李涵淼温婉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出了书房。她知道,她的丈夫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靳佳颖等其他女子也依次推门走了进来。她们都想与林小风多待一会儿,哪怕只是说几句话也好。然而,林小风却一直在忙碌着手头的工作,连头都没时间抬起来。他心中充满了愧疚,但他知道,现在的他不能分心。
最后一个走进书房的,是谢洪信。这个彪形大汉面无表情地推门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林小风面前说道:“我也要去。”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林小风连头都没抬一下:“我看你年纪也大了,没必要上战场了吧?在小学门口站站岗不就好了。”他试图以轻松的语气劝说谢洪信放弃这个念头。然而,谢洪信却坚定地说:“我要去。”他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让人无法拒绝。林小风放下笔,叹了口气。他直视着谢洪信的眼睛:“你去干什么?我们又不需要你上战场指挥,也不需要你冲锋陷阵。”他试图让谢洪信明白,这次征战并不是儿戏。然而,谢洪信却淡淡地说道:“保护你。”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充满了力量。林小风无奈地笑了笑:“你怎么这么固执啊!”他揉了揉眉心,仰头长叹道,“好吧,你赢了!你可以去。但是到了那里,你只能跟在我身边。”他知道,谢洪信的决定是无法改变的。与其强行阻止,不如让他跟在自己身边,这样也能多个照应。谢洪信点了点头:“好。”他简洁地回答道,然后转身走出了书房。留下林小风无奈地笑了笑,继续低头工作。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场征战不仅仅是一场战斗,更是一场关乎国家未来的较量。他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而林小风还在伏案工作着。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进来。”林小风喊道。门被推开了,两个人意外地走进了书房――是骆华俊和项协宏。
“咦?你们俩怎么来了?”林小风眯起眼睛看着他们俩问道。
“老爷,我们听谢洪信说你准备出海作战了。我和项协宏商量了一下,决定跟你一起去。”骆华俊回答道,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坚定的光芒。
林小风有些惊讶地问道:“谢洪信去找你们了?”
“是啊,谢洪信之前去报社找了项协宏,让他召集以前的兄弟们一起去。我立刻就赶过来了。”项协宏点了点头说道。
林小风捂着耳朵看向骆华俊:“你又来了。我记得你好像在阳曲县吧?”
“我早就搬到京城来了。阳曲县的房子太贵买不起啊,只能在内城凑合买了一套。”骆华俊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老爷,带我们去吧!”他和项协宏异口同声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坚定的光芒。
林小风抱着胳膊,玩味地看着他们俩:“说吧,你们俩跟我去能干什么?”他知道,这两个人虽然有些不靠谱,但也许能在征战中派上用场。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没有记录呢?如果我们去记录这场战斗的话,一定会引起轰动的!”项协宏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他们身为报社的人,自然知道记录的重要性。而且这场战斗对于整个国家来说都意义非凡,如果能够记录下来并传播出去的话,必然会引起巨大的反响和关注。这对于报社的发展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所以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随林小风一起出征海外。即使面临着未知的危险和困难,他们也毫不退缩、勇往直前!
林小风站在庭院中,夜风微凉,吹动他的衣角。他心中反复思量着项协宏的话,觉得确实在理。项协宏,那个长期掌管报社的男人,他的新闻报道经验显然超越常人,对于新闻敏感度更是出类拔萃。
皇帝御驾亲征西域,这是何等的大事件!确实应该由有经验、有眼光的人来记录。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决定了,要带上项协宏。
“好,到时候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但你必须听从我的指示。”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骆华俊,“你意下如何?”
骆华俊的神色有些黯然,他叹息道:“我身为军人,战死沙场才是我的归宿。前半生我过得浑浑噩噩,临死之际,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不怕你笑话,我虽然已经有了儿子,但他竟然不认我。”
林小风能理解他的感受,他轻叹道:“这没什么,我自己的儿子,我也一天没有抚养过,根本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我们都想做大事,让我们的儿子能高看我们一眼。”
他打量着骆华俊,有些担忧地问:“你的身体…能撑得住这趟行程吗?别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
骆华俊淡淡一笑,说:“我已经戒掉淫欲一年了,身体绝对没问题。以前我年少无知,沉溺于美色,现在才明白生命的意义。戒掉淫欲之后,我感觉自己焕然一新,现在我习武、钓鱼,全神贯注,心无他念…可以说,我找到了真正的自我。”
林小风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能达到这种境界。而一旁的项协宏则侧目而视,疑惑地问:“你阳痿了?”
骆华俊坦然地点头,“对,阳痿了。”
林小风一脸呆滞地看着他们两人,“你们俩都能坦然面对这种事吗?别看我,我身体好得很。”
项协宏沉吟片刻,说道:“咱们都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阳痿也无所谓。阳痿之后心如止水,淡定从容,看淡一切,无拘无束…人性也因此少了一个缺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男人最看重的无非是事业。现在我可以全心投入事业,所以说阳痿其实是好事。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热烈追求成功的人来说,早阳痿早成功,阳痿是通往伟大的起点。”
骆华俊抱臂闭目,点头表示赞同:“的确如此,自从阳痿之后,我彻底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世间大道,我自有我,超脱世俗。”他深吸一口气,“都怪我年轻时不懂人生的真谛,误入歧途,今天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好了,你们俩以后有机会再交流人生心得吧。”林小风打断了他们的话,“等我通知你们就跟我一起出海。如果没事的话就回家去吧。”他用手遮着脸闷闷不乐地别过头去,真怕自己会因为身体健康而感到自卑。
骆华俊和项协宏相视而笑,起身抱拳告辞。
夜幕降临在公主府外,星星点点的光芒照亮了夜空。项协宏与骆华俊并肩站立在府门前,一起仰望星空。这片星空见证了他们的重生和转变也即将见证他们的新征程。
“老项啊战场上不是有文官吗?记录的事情不用你那么着急吧?”骆华俊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们的记忆力可不如我,再说了我还得观察老爷的安全。战场上的情况谁又能预料到呢?”项协宏回应道。他转头看向骆华俊,“你又怎么样了?以你现在的身手,恐怕很难打败那些年轻人了吧?”
骆华俊苦笑着摇头:“还谈什么打不打得过,我这一身武艺已经过时了。我掌握的战场武艺,恐怕后世都没人再学了。将来人们用的都是枪炮,即便是谢洪信,也已经不再修炼刀剑了。”
“这次谢洪信也会保护老爷,我怎么能缺席呢?再说了我也不愿意看到老爷有危险,我的重生可是老爷给的。”骆华俊深情地说道。
“说到再生之恩,阳曲县里的每个人不都是吗…”项协宏抬头喃喃自语,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夜空,看到了更遥远的地方。
两人陷入了沉思,突然,项协宏轻轻撞了撞骆华俊的肩膀,“哎,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约一年前吧…突然感觉力不从心了。我本以为人会慢慢变老,但没想到,却是在一瞬间…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骆华俊好奇地问道。
“半年前吧。”项协宏感慨地回应道,“对世俗的欲望,已经没有了。”
“你比我好多了,我以前太过放纵自己,恐怕到了七八十岁的时候,就要缩得看不见了…”骆华俊有些惋惜地说道。
“什么?!竟然还能缩回去!?”项协宏惊愕地问道,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那岂不是变成太监了?”
“我问过医生了,他说这是正常现象,年龄大了都会这样。”骆华俊解释道。
“我不信!你让我看看你的!”项协宏一脸认真地说道。
骆华俊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看就看吧。”说着他解开了裤子。
项协宏瞪大了眼睛看着,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天哪!竟然真的变成这样了!”他感叹道。两人相视而笑,仿佛找到了共同的话题和更多的默契。
御书房内,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桌上。林小风坐在李德贤的面前,神色凝重地问道:“陛下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德贤拿起奏表,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不用说那么多了,我已经盼望这一天很久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和决心。
“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呢?”林小风追问道。
“最快半个月,最慢一个月。”李德贤思索着回答道,“昨天父皇和我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想让太子来监国并照顾他。我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的,我可以把手头的事情都交给太子去处理,让他早点熟悉政务。”他自顾自地嘀咕着,仿佛在思考着未来的布局。
李德贤看向林小风,眉头微皱:“倒是你啊老林,父皇说你也想去西域,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去了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林小风的关心和担忧。
“老林啊,不是我看不起你。”李德贤继续说道,“就你这身板,要是上了战场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我可怎么活啊!父皇也不能失去你,我看他三天两头就往阳曲县跑,每次都容光焕发的样子。”他顿了顿,“你还不如就留在家里,等我凯旋归来吧,那岂不是更好吗?”
林小风笑着摆手拒绝了:“这件事,陛下就不用再提了。父皇特意吩咐,我陪同陛下一起参战。并且,”他神秘地笑了笑,“我还带了两千名精锐的锦衣卫呢。”
“锦衣卫?”李德贤眼睛眯了起来,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带两千锦衣卫,去西域干什么?费卡和圣城,不是已经屯兵了吗?这次出海的船队人数,应该足够了吧?而且锦衣卫总共有五千人,他们的分布情况,我都很清楚啊。你那两千人,是什么时候训练出来的?”他一连串的问题,显示出他对这件事的关注和好奇。
“这都是父皇的意思。”林小风解释道,“他在阳曲县精心挑选了两千名士兵,充当锦衣卫。实际上,现在锦衣卫的总人数,已经达到了七千多人。只不过父皇不想让你太早知道这个消息,他打算在出海的时候,再给你这个惊喜。”
“惊喜?”李德贤疑惑地打量着林小风,“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你和父皇,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他没事就往阳曲县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探究。
林小风只是笑而不答,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这使得李德贤更加好奇了,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李德贤感觉更加奇怪了,就像有一只小猫在心里抓痒,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林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突然冒出两千名锦衣卫,其中必有缘故!说不定,这次父皇也参与其中,一起瞒着我!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激动。如果直接问老林的话,恐怕很难得到答案,这个老林总是喜欢故弄玄虚。还是等出海之后,再问他吧…
经过一番思量之后,李德贤坦然地说道:“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等你主动开口告诉我吧。”他话锋一转,“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大臣们呢。虽然父皇退位的时候,就已经有旨意了。但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如果我贸然出海的话,肯定会遭到大臣们的集体反对。你留在这里吧,我会逐个召见他们进行说明。咱们分头行动,以免日后留下隐患。你觉得如何?”
林小风听后,心中暗自赞叹李德贤的深思熟虑。他躬身行礼道:“陛下英明神武!臣领旨!”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将携手面对未知的挑战,共同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故事。
就像李德贤所预料的那样,渡海的种种困难依旧存在,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决心和准备而变得简单。然而,林小风却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与靖江帝一起,精心挑选了朝中的重要官员,以确保此次出征的顺利进行。在短短的一天之内,他们将所有计划中的事情都再次进行了详细的商讨,不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而那些职位低微、权力有限的小官吏们,在这个宏大的计划中,似乎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他们只能远远地看着,心中充满了羡慕和敬仰。
时光匆匆,过了二十日,泗水港呈现出一片繁忙而紧张的景象。五艘威武的铁甲舰领头,整齐的船队宛如一条巨龙,蓄势待发。海上补给和货运船只也准备得相当充足,彰显了他们的决心和实力。百官们齐聚在港口旁边,环绕在靖江帝的身后,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皇帝身侧,李涵淼、王景文等人陪同着,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坚定和期待。而李德贤身着戎装,与林小风并肩站立,他们的身后,大队人马静静地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靖江帝缓缓地走到他们两人的面前,抬头仰望着那艘巨大的战舰,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新一代的人已经超越了旧时的束缚,他们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和更先进的技术。他这一生中,从未经历过如此富裕、装备如此精良的战争。
“德贤,”靖江帝深情地说道,“对于这场战争,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我们必须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千万不能贪图急功近利。只有这样,胜利才会稳稳地落在我们的手中。”
李德贤郑重地点了点头,“父皇请放心,这也是儿臣心中的想法。这些年我们已经摸清楚了教会的火器装备,五年之内,我们一定会战胜敌人归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那一刻。
靖江帝再次点了点头,又叮嘱道:“你心中有计划就好。记住我的话,好了,你可以先上船了。”李德贤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向众人挥了挥手后,转身登上了那艘巨舰。其余的人马也紧随其后,有序地上了船。
看着李德贤离去的背影,靖江帝开口道:“他说需要五年才能取得胜利,看起来德贤确实有稳扎稳打的打算。但是五年…太长了,我等不了那么久。”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急切。
“父皇认为何时合适?”林小风试探着问道,他深知靖江帝的心情和期望。
“五个月就足够了。”靖江帝斩钉截铁地说道,“早点打完早点回来,德贤能做到吗?”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挑战。
林小风微微皱眉,“五个月…似乎不太可能。”他实事求是地说道,并不想给靖江帝过于乐观的期望。
靖江帝一甩袖子,有些生气地转过身去,“真是没出息!若是我亲自监督练兵,将锦衣卫训练成精锐中的精锐,若我亲征,三月之内便可解决!”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霸气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亲自带领军队取得胜利的那一刻。
然而林小风却有些犹豫地说道:“其实在我看来,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未必是最好的策略。”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有兄弟会作为内应,可以获得大量的情报。通过主动露出一些破绽,佯装败退,来谋求一场大决战。这场战斗一旦成功,教会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而且我们也可以真正在海外展示武力,震慑其他国家。”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更宏大的战略蓝图。
这个策略虽然好,但也存在着一些不可控的因素。毕竟战争是充满变数的,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后果将不堪设想。
听到林小风的提议,靖江帝频频点头,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但当他听到林小风停顿了一下后,急忙追问:“而且什么呢?”他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重要的细节或者建议。
“而且…”林小风微微一笑,“能有机会到海外看看,我也想去观光一番。”他半开玩笑地说道,“能有机会出国一趟不容易,我可是开通西海的主要功臣。如果不去旅游一番,那岂不是白活了这一世?”
然而靖江帝却并没有被他的话逗笑,反而严厉地训斥道:“放肆!这是战争!即使我们占据绝对的优势也不能掉以轻心!傲慢会让你送命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警告的意味,“你平时行事谨慎、滴水不漏,怎么到了海外就忘乎所以了?必须和德贤一起平安回来!最迟…不能超过一年!”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眼眶也微微发红,“我已经老了…别让我等太久…”这位一统天下的帝王此刻显得如此脆弱和孤独,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子女的深深牵挂和不舍。
退位之后的靖江帝虽然权力被剥夺,但幸运的是他的一双儿女都在身边陪伴着他,让他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尤其是林小风自从他退位之后不仅没有怠慢他,反而更加细心地关照他,每天都来问候、请安,让他倍感欣慰,这份深厚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亲生儿子的情感,现在他们要远渡重洋,自然让靖江帝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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