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快要离开这片雪地山林，二号机才缓缓开口，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高冷，“那个断了手的女孩还好吗？”
西门有些意外，“风间？她没事。”
“那只手虽然没有了不起技术，但如果她和她背后的势力没有分寸，手里面藏着的东西会带来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现在看来，她们足够有分寸。”二号机明说，“这次见面，我会把那只手里的东西取出来。”
西门表示，“合理。”
二号紧接着说，“然后给她和另外两人一起加上一点反制措施。”
西门还是那句话，“合理。”
二号机停步回头，“等你们关系更进一步，这一措施就会消失。”
西门笑容僵硬，“这就不合理了。”
“是吗？那就把我给她们注入只有你能解开的反制措施，当做是我给她们当导师的条件。”二号机说完，故意踩着来时的脚印回走，就像是个心绪不宁，紧张期待的小女生，试图通过重复固定脚印位置来平稳心情。
西门确定了，收人当学生这事对二号机根本无所谓，她就是想看西门和其他女孩发生点什么。
这个机器人有问题，不是机器故障。
他先前误会了，二号机反复提及男女之事，并不是在机械式的执行某个程序。
反而，她是在像一个人一样，试图打破什么程序一样的东西。
她想打破什么？
不知道。
西门也不打算去探究，反正，她能作为千秋和真理的导师就行了。
“行吧，那就把这个当做是条件。”西门答应。
二号机回头，“说定了哦。”
她感觉自己距离理解月曜使，理解人类，理解女性又近了一步。
西门有种错觉，这女人好像笑了。
叮，二号机白砂海鹤好感度+3。
当前好感度3。
区区三点好感度。
晚上，西门去了那间酒馆。
一锅蔬菜肉丸，一壶甜甜的米酒，凉拌豆腐小凉菜，一碗汤泡饭。
包括酒在内，味道只能说平平无奇。
唯有二号机的歌声让西门动容。
准确的说，是她第三首原创歌让西门动容。
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高音，而是那种甜美慵懒的嗓音。
她明明就一把木吉他，没插电，歌声却像是他前一世中学时候用来当收音机的学习机里面电台的一些歌声，让人仿佛置身于安静的午夜。
但对于她这首原创歌，只有寥寥几个人鼓掌，其中大概只有西门是出自真心，其他人只是出于礼貌。
在这里，老人们爱的是她第一首翻唱的那种几十年前的老歌，而年轻人爱的是第二首，她那种用嘴就能唱出电子音的高超技巧演唱的流行歌曲。
演唱结束，她走了。
西门也走了。
两人并没有再碰面聊什么。
第二天，西门一大早坐车回东京，然后回家。
刚到门口，西门就看到了风间。
此刻的她是穿着风格完全不同于平日，头发扎了个马尾，脸上一个口罩护目镜一体的面罩，口鼻位置连通一根管子一直延伸到她背着的背包里面，上身是一件有点蓬松肥大的防寒服，下身的紧身的黑色瑜伽裤，将一双修长笔直又略有两分健美感的长腿线条勾勒出来，一双三条杠长袜，白色运动鞋。
风间若叶取下跑步锻炼用的呼吸机的面罩，眼神比老婆怀疑老公出轨还要凶，“昨天你去哪儿了？”
“公事。”西门回答。
风间神色稍缓，“公事？把手机拿来。”
“风间老师，你好凶哦。”西门调侃着，把手机打开，给她展示了车票记录。
风间若叶微微皱眉，“你去找千鸟？”
“过些天你就知道了。”西门表示。
“哼。”风间冷哼一声，“我去换衣服，我们马上补课。”
“快吃饭了。”西门真不想这会儿上课。
“少跟我来这套，你这个懒鬼。”说着，风间若叶径直进门上楼。
上了一会儿课。
两人一起吃完饭，很简单的晚饭，就一人一碗方便面，加了一点料理包牛肉。
“西门。”风间突然开口。
“嗯，有事？”西门问。
风间深吸一口气，劝导道，“暴力是一切权力的基础，但发挥权力需要知识，你应该好好学习。”
“我真的挺努力的。”西门回答。
这破东京，初中要掌握的知识跟他原时空高中差不多，只是知识点还容易，毕竟有脑芯片，但练习题比他高中还难，是与计算能力无关的那种难，这个就不是脑芯片能解决的问题了。
风间叹了口气，“唉，你这样，几年后就只能走特招路线上东大了。”
“你什么打算？”西门问。
风间回答，“我的成绩比你好不了太多，考东大几乎不可能，但大小姐肯定上东大，我也要去，这个不难，办理一个旁听生证明就可以了。”
“也行。”西门表示。
反正风间也不在乎什么学历。
风间三两下嗦完最后一点面条，“对了，你现在数值已经突破到了这个地步，原来的按摩项目已经没有意义，其他的训练也无法给你带来什么提升。”
“所以，晚上我可以玩游戏了？”西门接着她的话说。
风间若叶否定，“错了，给你安排了真正的项目。”
她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汽车鸣笛的声音。
又是浅井航运的货车，车厢自动打开，里面一堆东西，大体上像是一套小型机甲的各个零部件。
“这些是什么？”西门问。
“小型单兵机甲。”风间若叶回答，跟着一转头看向西门，“知道为什么原本的我也能充当辅助吗？”
西门没有回答，他已经猜到了。
风间若叶自问自答，“因为我本身不是战斗员，而是驾驶员。”
西门大致猜到接下来的夜间活动了，但有个疑问，“怎么只有一台？”
“当然只有一台。”风间回答，“我开机甲，你不开。”
西门扫视一圈，没看到武器，“我的武器呢？”
“你没有武器。”风间若叶平静的表示。
“哈？”西门惊了。
他光挨打是吧？
风间一边检查零件一边说，“从明天开始，上午上课，下午做题，晚上对战。”
“啊，这……”西门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他现在只希望寒假快一点到来。
到时候，他就不用受苦了，要受苦的是她们几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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