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他还准备对柳依晴,姜若兮下手?”苏易眯了眯眼,毫不客气地给出四字评语,“――不自量力。”
“但他的玄兽很特殊,是大师之作,以‘瞬间杀伤’见长,或许还真能伤到她们。”赵潜有切肤之痛,摇了摇头。
“这样啊……”苏易沉吟片刻,忽然问道:“问你个问题,如果你获得了新的玄兽,你会选择怎么面对对方?”
赵潜一呆,不明白为何对方要问这个问题。
苏易则神情郑重,补充道:“想清楚,的回答,可能会影响一些事情……”
“影响一些事情?”赵潜听得一头雾水。
不过,苏易虽然含糊其辞,他却不敢怠慢。
从暑假开始,赵潜就一直听到些零零散散的传言,那些似乎毫不相关的传言拼凑,隐约勾勒出了面前少年的可怕本领。
更重要的则是,他曾亲眼目睹那头迷踪八百里。
赵潜沉吟,斟酌一阵,还是决定遵从内心想法:“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唉~~”苏易闻言,唉声叹气,连连摇头。
赵潜有些惭愧:面前这位,是认为自己执着于小仇小怨,格局太小,眼界太浅?
但他并不准备改变观念。
巴掌不打到自己身上,外人哪知道有多疼?
“还以德报怨呢?你太让我失望了!”却不料,苏易一拍大腿,唾沫横飞地道,“被人欺负了,不干回去,那还是爷们吗?你应该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
“……”
任芳菲、庄诗韵在旁,都是无言以对。
这位小苏同学的思想境界,果然还是那般朴实无华……
“不过呢,”苏易话锋一转,点头道,“虽然不算优秀,但你的回答,勉强也过关了。”
“过关?”赵潜迷糊了。
“这么说吧,我准备给你捏造一头玄兽。”苏易不再卖关子,沉声道,“不过,这头玄兽不是那么正常,恐怕不太好伺候……你想要吗?或者,你敢要吗?”
“不正常?不好伺候?”赵潜眨了眨眼。
这两个词语,是能用来形容玄兽的吗?
赵潜顿了顿,决定直接一点,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强吗?”
“强,但不是普通的强,是剑走偏锋,铤而走险的强。”苏易回了一个字,又连续补充,“比迷踪八百里更强,但难伺候。”
他再次强调“难伺候”。
“不管有多难伺候,我要了。”赵潜毫不迟疑,点头道。
“一言为定,给我一个星期。”苏易唇角上浮,意味深长地道,“下周之前,你就能见到。”
他的脑袋里,自然从来不缺灵感。
但这个玄兽却极为特殊。
因为,它来自那枚外道挽歌!
外道挽歌除了不时抽风,不时来点小小的邪魔震撼,来点邪祟的低语,来点外魔的高歌,当然也带来了不少裨益。
苏易时刻戴着外道挽歌,也感悟良多。
只是,都是旁门左道的感悟。
而苏易这次,就是想试试旁门左道!
这将是一头截然不同的玄兽,其规则诡谲,异能扭曲,和以往任何一个作品都完全不同。
但若他真能趟出一条道来,这也将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系列。这个系列,诡异,难测,有着诸多缺陷,却唯独有一个优势,――强大。
“一周?这么快?”赵潜目瞪口呆,忍不住道,“这真能做到?”
他显然是不了解苏易。
其余人都并无意外之色。
苏易神态自若,拍着胸脯道:“放心,本人人品保证,从来就不知道怎么说谎……”
话没说完,电话先响了。
是班主任夏景行。
“暗诡的奖金到了,打你账上,二十万;此外,我这还有一个结晶,叫做‘诡谈之心’,价值应该也不便宜……”电话里,夏景行语气揶揄,“要不要我替你存起来,等你以后娶媳妇?”
“老班您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就不劳烦您了……”苏易毫不迟疑,谢绝对方好意。
夏景行皮了一把,问起正事:“灾厄年的地榜测试,到什么程度了?姜若兮那边,可已经上传了……下午的课,你能上吗?”
“上不了啊~~”苏易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叫苦不迭,“江老您是知道的,完美主义者,每一个参数都得精确无误,恐怕得一整天才行。还有,下午能不能让李庚生来协助我?测试玄兽能力,还需要他的叩魂青蝰。”
“需要这么久?”夏景行狐疑,但地榜申请毕竟是大事,还是点头道,“允了,我去跟他说一声。”
挂断电话,苏易一脸泰然自若。
庄诗韵在旁,看了眼江老,又看了眼即将完成的测试,表情复杂:“你管这个,叫不会撒谎?”
“咳咳,只是善意的谎言。”苏易咳嗽两声,面不改色,“还有,兽粮罐头能打包吗?”
“……”庄诗韵翻了个白眼,“不打包一份盒饭?”
“盒饭就不必了。”苏易摇了摇头,义正言辞地道,“我是那种蹭饭的人吗?我最烦的,就是蹭饭的人了。”
……
于是,苏易又蹭了李庚生一顿饭。
吃得简单,是一顿肯德基。
“苏易,认识你这么久了,你能请一次客吗?”往嘴里塞了根薯条,李庚生一脸不爽。
“整整半天假期,难道还不值一顿饭?”苏易剔着牙,打了个饱嗝。
“你要有一天死了,那就是抠死的。”李庚生哼了一声,懒洋洋地道,“说吧,下午有什么安排?”
他可不信,苏易纯粹是为了蹭饭。
“下午,我要去一个地方,你得替我把风。”说到这,苏易神情肃然,“一旦有什么不对,你立刻给特遣队打电话……特遣组的电话你有吧?”
他准备前去探索柳依晴给的地址。
于是,为了以防万一,苏易叫上了李庚生。
至于为什么不叫燕赵?因为那个地方很特殊,苏易并不想破坏自己在燕赵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异象?”李庚生当即坐直,试探问道。
苏易点点头。
“我跟你一起进去。”李庚生倒是很讲义气。
“不必。”苏易苦笑着拒绝,“异象的逻辑是什么,我并不知道……咱俩不能知己知彼,要是都陷在里面,那就成一对瓮中之――”
说到这,他觉得不对,又想改成“关门打狗”,却也没好多少,于是干脆闭嘴,不再自我伤害。
“在哪里?”李庚生挺直腰杆,问道。
“呃,是个咱们不常去的地方……”苏易说得含糊不清,摆摆手道,“你跟我走就行。”
“行~~”李庚生抬手,做了个“OK”的手势。
……
大大招牌悬挂,上书四个大字,――怜香洗浴。
门前站着两名少年,都在风中凌乱。
“是个澡堂?”李庚生已经不知该从何吐槽起了,满脸写着怀疑。
“异象诞生前,难道还得先选一处风水宝地?”苏易深吸一口气,如临大敌,沉声叮嘱,“在这等着,一旦有不对劲――”
“我知道。”李庚生轻轻点头,关切地道,“你小心点。”
“我去了。”苏易一脸视死如归。
李庚生就看着他,迈着沉重但坚定的步伐,犹如上刑场的英烈,头也不回地走进澡堂。
他很感动。
当然,苏易得先去找老板。
他和老板说了什么,然后又出示了什么东西。
接着一转头,转向另一个方向。
看方向,好像是――传说中的女澡堂?
“……”这一刻,感动一扫而空,李庚生心情很复杂,嘴角抽搐。
怪不得,还需要人望风……
他又有些迟疑。
异象爆发,自然是有事找特遣组!
但,若没有异象,而是一群裹着浴巾的女人追着苏易出来呢?若遇到那样的局面,那自己是先跑为敬呢,还是先跑为敬呢,还是先跑为敬呢……
义薄云天的李庚生胡思乱想,陷入两难。
……
苏易当然没进女澡堂,是女澡堂隔壁的一个单间,是个单人浴室。
但,女澡堂就在隔壁,一墙之隔。
苏易抬起右手,大椿之匣幽光浮荡,祸犬和灾厄年先后显现,神态警惕,四下张望。
水声阵阵传来,灾厄年借声而遁,消失在水声中,再无痕迹。
祸犬则摇晃着身体,撕拉之声回荡,一分为二。
虽然,此地的异象据说仅在地上品,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苏易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他静静等待。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反倒是水声越来越大,大中午的,居然还有人在洗澡!
旖旎的水声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声音。
“姐,帮我搓一下后背……”年轻的女声传来。
“好嘞~~唉哟,几天不见,怎么长这么大了?”另一人的声音要成熟些。
“啊呀――姐,你干什么呢?”先开口的女人尖叫一声,嗔怪地道。
“怎么了?这俩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检验一下劳动成果怎么了?”后面那个女人,明显是个老司姬,开口不凡。
……
“这异象,怎么还不出来?”苏易盘腿端坐,揉了揉鼻子,“这里湿气太重,再不出来,我要流鼻血了……”
但环顾一圈,四周依旧黑洞洞的,没有半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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