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像狗一样野，像风一样自由
香江，深水湾别墅区。
“李云龙，我恭喜你发财了！”
私人影院中，刘士余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电视中正播放着《亮剑》，不过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部剧上，他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屏幕右上角，那里，有着清晰的神华一台标识。
刘士余这些年在大陆也拍过不少战争剧，却没有一部能够在神华一台播放，就更不用说神华一台的黄金剧场了。
能够在黄金剧场播出的剧，无一不是精品！
没想到，这个他从来没放在眼里的小公司拍出来的剧，竟然上了黄金剧场。
并且这部剧在开播前，竟然还拿他们当垫脚石，在宣传上吐槽他拍的剧。
为此他可是说过不少让现在的他难堪的话。
他如何能服气？
他刘士余当年也是TVB金牌监制，在香江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啪！
就在这时，投影屏幕陡然熄灭，房间灯被打开。
“好了，别看了，休息一下吧。”
一位搭着披肩的温婉贵妇来到沙发后面，双手搭在刘士余脖颈两侧，为他按压肩膀，同时温声细语的说道，“他不过是运气好而已，不就是碰巧被几位老爷子看上了嘛，走了狗屎运而已。”
虽然《亮剑》上黄金剧场的原因在很多人看来是个谜，可圈子里从来不缺少神通广大之人，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当然也包括刘士余。
能够被几位老爷子看重，可不是什么狗屎运。
刘士余摇头，却也并没有反驳妻子。
他不服气的可不止是对方能上黄金剧场，他不服气的是，凭什么对方能将那个时代的战争剧拍得这么好！
这些天他也将《亮剑》看了一遍。
正是因为明白《亮剑》的优秀，他才会如此玉玉。
谁不想站着把钱挣了呢？
可现实就是，大多数，不99.99%的人都只能跪着要钱，包括他刘士余。
现在陡然看到一个能够站着挣钱的人，他当然不服气不甘心了。
凭什么这个人不能是我呢？
“没用的！”
“就算他们能够在神华一台播放，那又怎样？”
“他们能回本吗？能赚钱吗？”
夫妻多年，妇人当然明白刘士余在想些什么，一边给他揉着肩，一边轻笑着说道。
刘士余了然，夫妻多年，他当然也明白妻子的意思。
《亮剑》虽然上了黄金剧场，但投入巨大的它依旧难以回本，既然如此，一部不赚钱的剧，哪怕他口碑再好，也不会有资本多看他一眼的。
既然没有资本入场，那么这部剧就会成为孤例，改变不了市场，改变不了如今战争剧的现状，也不会影响他赚钱。
长呼一口气。
刘士余果然好受了许多。
是啊，剧拍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能赚钱吗？
……
羊城，企鹅影业总经理办公室，孙怀钟恶狠狠的看着屏幕，胸中怒火就像是被点燃的枯草剁，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明白，流量鲜肉+玄幻+大制作+原本拥有大量粉丝的IP，这样的组合怎么会扑得这么彻底？
以前只要有流量明星参演的影视剧，就算质量差一些，最后成绩也不会差，他们总能赚的盆满钵满的，可为什么世道变得这么快？
这一招突然就不灵了？
他想不通。
原本他看着《亮剑》扑街，还暗自窃喜，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很快他们自己投入巨大的《斗气化马》也扑街了，无论是评论区还是网络上，都是满满的差评。
就在这时，秦青梅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看着脸色阴沉如雨的孙怀钟，她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因为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让孙怀钟的脸色更加难看。
可她还不得不说，因为这就是她这个秘书应该做的事情。
孙怀钟已经向她看了过来，虽然还没说话，但那眼神已经很清晰的表达了一句话，“什么事儿？赶紧说！没事儿就别来烦我。”
“《亮剑》上神华电视台黄金剧场了！”
秦青梅长话短说。
“什么？”
孙怀钟愕然失声。
这个消息无异于一记重锤轰在他脑袋上。
就像是班上两个暗暗较劲的学渣，原本两人都考差了，他心中还好受些，可现在你忽然告诉我，是老师改错了试卷，对方其实考了九十分！
这谁受得了？
难受！
无比的难受！
孙怀钟感觉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四十多年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受过。
秦青梅战战兢兢的站在办公室中，大气也不敢出，她能够感受到办公室中沉闷的气氛，就像是打雷前的天气，沉闷而压抑。
你明明知道会有一声霹雳响起，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这样的感觉是无比难受的。
“小秦！”
正在胡思乱想的秦青梅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抬头看去，却发现孙怀钟脸上已经一片平静，甚至还带着些轻松的意味。
就像是明明前一刻还乌云密布，下一秒就乌云散去，还露出了明媚的阳光。
秦青梅看得有些傻眼。
“伱去联系神华电视台的负责人，问问他们是否有采购《斗气化马》的意向？”
能够坐到这个位置，孙怀钟又岂是普通人，在得知《亮剑》上了黄金剧场的消息后，短暂的错愕、震惊、懊悔、嫉妒等情绪是在所难免的。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甚至从中看到了一线生机。
不过这一线生机在秦青梅看来，有可能是老大疯了……
人家《亮剑》能被神华电视台看中，除了本身质量过硬外，还有运气成分。
“孙总，神华电视台采购《亮剑》，据说是因为……”
秦青梅将自己知道的消息一一道来，身为总经理秘书，总是能够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当然也包括神华电视台采购《亮剑》的传闻。
孙怀钟皱眉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没关系，你先去联系，我们企鹅影业也是有自己的人脉的！”
在他看来，什么人家老人喜欢，无非就是关系够硬，什么借口找不到。
他们企鹅影业也不是什么小作坊，之前他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但现在，他们总不能输给《亮剑》吧。
他豁出这张脸不要，也得试一试！
“对了，若是神华电视台不行，其他地方台也是可以考虑的！”
似乎还剩些自知之明，孙怀钟最后又嘱咐了一句。
……
琼州，程浩擦了擦嘴角的口红，满身疲惫，却有些意犹未尽的回到自己的房车上，当男二的感觉，真好！
“霖哥！”
跟同样在自己房车上休息的江奇霖打了声招呼，他就不顾形象的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当男二也是真累啊。
房车是公司配的，这就是拿到男二角色的特权。
江奇霖只是男六，自然是没有这个待遇的，但以他跟程浩的关系，程浩强烈邀请他过来的，江奇霖也没有拒绝，荒郊野外的，有辆房车可以休息，无疑是很舒服的事情。
“恭喜了！”
“听说《亮剑》上神华电视台的黄金剧场了！”
虽然这些天都在拍戏，但他还是一直关注着《亮剑》的消息，毕竟兄弟江奇霖也在里面演了个龙套。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既怕兄弟吃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大概就是这么一种微妙的心情吧。
“我只是个龙套而已！”
江奇霖自嘲的摇了摇头，也是，他只是个龙套而已，亮剑最终怎么样，对他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并且他去演亮剑，单纯就是喜欢在苏导手下演戏的感觉而已，并没有太多的奢求。
从来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望，所以他倒也没有失望。
“明天我就要回魔都了，你好好演！”
江奇霖的戏份已经即将杀青，今天过来，是向程浩告别的。
程浩了然点头。
虽然《亮剑》上了黄金剧场，可《亮剑》毕竟是战争神剧，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这种剧的受众多是上了年纪的观众，除非他们决定以后都演那种剧，否则《亮剑》再火，也不会对他们有太大的帮助。
当然，他也不相信《亮剑》能火，现在早已经不是电视台制霸的年代了，哪还有年轻人看什么电视，黄金剧场的含金量，早就不行了。
“下一部剧找好了吗？”
程浩关心的问道。
江奇霖苦笑摇头，“哪有那么多戏拍？”
每年从艺术院校毕业的艺术生千千万，最后有戏拍的又有多少，又有几个能成角儿呢？
他江奇霖不过是个十八线小演员而已，怎么可能有演不完的戏。
“正好回去休息一段时间！”
江奇霖自我安慰的说道。
“希望下次相遇时我们都能成为男主角！”
程浩挥手与江奇霖道别。
“好啊！”
江奇霖笑着回应。
但他们都知道，两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成为男主角呢？
以他们现在拍的这些剧，又有什么资格成为男主角呢？
《亮剑》在黄金剧场播出的消息只是如同石子落入深潭，稍微激起了些涟漪后，就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如今网络发达，电视台早已经失去了当年的影响力，如今还在看黄金剧场的人，是很少会在网络上发声的。
与之相反的，却是另一部在网络上播出的网剧，掀起了大家的讨论热潮。
【像狗一样野，像风一样自由】
【感觉让我回到了青春时期，这真是一部纯粹的青春片！】
【有这样一群人陪着自己长大的感觉，真好！】
【搞笑的时候笑得我腮帮子痛，虐的时候哭得我眼睛痛】
【我因为这部剧爱上了川省话】
这部《风犬少年的天空》悄无声息的横空出世，然后在网络上掀起一片讨论狂潮。
上一部有这个讨论度的剧，似乎叫《太子妃升职记》。
大家在看到《太子妃》的成功后，一些有实力的导演也开始投入到网剧的拍摄，一些资本也愿意给网剧投资，观众们对网剧的接受程度更是大大提升，不再会一看到是网剧就认为是劣质品。
但互联网的记忆是鱼的记忆，大家似乎已经忘了《太子妃》，忘了西虹饰影视，也没人再讨论西虹饰影视的新剧《亮剑》。
除了，一个因为《风犬少年的天空》而爆火的男主，彭玉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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