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正常。
这年头企业家大多神隐在后，不是刻意关注的有心人，根本不会去了解一家公司的老板究竟是谁。直到杭州马带头装了个逼，于是一无所有的老王，不知妻美京东刘、名下无房潘十亿都纷纷进入所有人的视野……
当然。
企鹅马可能是一个例外，因为从企鹅创创办后，每隔一段时间，QQ上都会有人转发类似的信息：
今天是企鹅马的生日，转发这条消息给5个朋友/空间/QQ群，你的QQ号等级会多了一个太阳，哪怕是小学生都知道企鹅是谁的。
不过，其他的企业，普通学生不了解很正常。
顾远笑了一声，“怎么，对公司不满意？”
王修文赶紧摇头道。
这一行，行业壁垒太严重，别说步子大了会扯着蛋，就是目前都踏不出去。而且，即便是他愿意，政府也未必会同意。八千万专项贷款是他以多少就业岗位才换来的。
一直是自己太过于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对方从来就没有把学校里面的那点事放在心上。
天知道王修文听到这些话有多么的触动。
“如果顾总想要留你呢？”
郭林笑着拨通了一个电话，直接递了过去。
“已经超过四十五万台了！”
“不愧是能创办大公司的人，顾总果然有容人之量啊！”
友还不服气。
“既然顾总都出言挽留你了，这个面子你该给吧？这封辞职信我就当没有看见，回去吧，以后不要东想西想了。”郭林摆摆手，端起桌前的茶杯。
“他这是效仿宋江，等他的贤名传出去之后，到时候投奔的人才会越来越多。”
大企业，也都已经成型，他去了，也要论资排辈，不断的熬资历。能进入一家发展极快的企业，这是多少人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土豆今年已经开始筹备着上市，因为被媳妇背刺，耽搁了一年，所以被优酷抢先上市。第二年与优酷不得已与合并，成为了历史上“最短命”中概股。
顾远咂咂嘴。
即便是试用期员工，工资也不少。
土豆一度私下接触快看，主动寻求收购，但直接被拒绝了。
李樵也出声问道。
这个消息也并不突兀，因为按照前世的轨迹：
别人和班长招呼一声，点名的时候直接跳过去，只要自己一逃课，班长头一个就点自己，害得他上学期补考了两科。“就算是让他进公司，也得天天给他安排夜班！”
“卧槽，难道我说的不对？”
公司最初定下的目标是三十万台，这个数字自然是顾远提出来的，至于为什么是这个数，王修文肯定不知道这是对标上一世小米手机开放网络预订的数量。
辞职很容易理解，他得罪了大老板，哪怕主动示好，心里也忐忑不安。
当然。
郭林笑了笑，继续道，“当时我们还在犹豫是不是招你进来，顾总直接拍板让你进来的……”
剥离零食店的后台，依托前期建立的零食店为起点，成立外卖部，可以正好搭配手机一起上线。
原来。
当初由高层提出，然后被顾远完善，以几步走为基准：
第一步，以最简单的一些电子设备投入市场试水，再由反响来调整接下来的脚步。
以快看领先于业内十年的审美水平，以及销售概念，那些初试牛刀的小产品，一经面世，就颇受追捧。积攒了一年技术的电子厂，如今已经开始转型做手机。
说完，他还对顾远抛了个‘媚眼’。
“车没那么好造。”
当销售部第一次和他汇报，一代手机预订数量已经达到三十万时，顾远就知道这条路已经稳了。所以他抽空把友和李樵都给喊了出来，准备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顾远做了个干呕的动作，冷笑一声：“你寒假在家是不是看了《水浒传》？”
顾远摇摇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看小四的《悲伤逆流成河》、《左手倒影，右手年华》和《梦里花落知多少》，这样才符合你傻比的气质！”
人事部的头头叫做郭林，正是之前在酒店里揣摩顾远心思的那位，见到这封抬头挂着‘辞职信’的文件，立刻反应过来，毕竟当初顾远可是明着说了两人之间的恩怨：
“你准备辞职？”
“之前一个学生会主席，和我闹了一些小矛盾，现在在我们公司上班，刚才想要辞职，被我给留了下来……”
因为这是真的。
说到最后，王修文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电话道：“顾总，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而且他也想起来班里给他穿小鞋的班长。
在这之前，他还真的信了对方有后台之类的传言。
王修文也知道对方这是送客了，但仍旧激动的不成样子，深深鞠了一躬，这才出了门。
“其实，你和顾总的事情我很早就知道了，你的简历他第一眼就看见了。”郭林笑盈盈的看着泪流满面，双眼通红的王修文轻声的解释着，“顾总很早就和我说了，你如果要辞职，就让我给他打电话。”
“我把小雷的路走了，不知道以后小雷怎么走？不知道小雷以后还会不会继续造车……”
“才二十岁出头，就已经有了百亿身家啊！这么看来，零食店完全就是闲着无聊，随手弄出来的。”王修文回想着学校的那些流言，忍不住叹了口气。
结果对方真的只是普通家庭。
郭林实话实话道，“我想这一点，你也十分明白。当然，以你的学历不管去哪一家企业都不会被埋没，但留在这里的上限显然会更高！”
友诧异问道，“我不但把书看完了，而且还补完了电视剧，我觉得以我的智谋，现在去古代造反，不出三年就能当皇帝……有空我在读一读三国，补全一下智商。”
“郭部长，这是我的辞职信……”
“刚才打电话的是谁啊？”
很多人只看见了零食店的风生水起，却没有注意到这座体量更加巨大的公司。
但他清楚，这个数字已经远超一般的国产手机品牌了，这一步也算是走稳了。
不过，这一举动在很多人看来，相当的冒险。
“没吊用，咱们快看早就已经不把对方当成对手了。我听高层说，其实啊这就是背后资本在推动，准备上市圈一波钱跑路。这是明知道打不过咱们了！”
“不犹豫了，还是辞职吧，与其被人辞退，还不如给自己留个体面！”明天就是试用期最后一天，他已经想到自己会被人事以各种理由辞退，与其灰溜溜的离开，还不如自己走。
甚至。
“呼！”
……
“你懂个屁！”友端起酒杯，三人应着喝了一口，他这才以着教训的口吻道：“老顾现在的位置不一样了，他是老总，要是表现的小心眼，以后底下的员工会怎么看他？”
这是‘实体计划’。
心中想着，顾远给他俩顺嘴解释了一下这些小恩怨。
王修文叹了口气。
在知道顾远是快看老板之后，他几乎自我折磨了自己一冬，整人不断的在‘辞职’与‘留下’之间犹豫不绝，就像是整日徘徊在戒烟与复抽的纠结中。
随着快看的崛起，两家网站几乎用尽手段，非但没有能够阻止，反而差距越来越大。仿佛对方早就预判了他们下一步的动作，更何况去年快看主动发起了‘版权战争’，随着站内视频不断被下架，对方更是只能苟延残喘。
直至现在。
因为土豆站内的一些播客，例如叫兽易小星、乔林等都已经主动跳槽到了快看，只剩下一些不愿意离开的老用户死守在那，快看又怎么会接收一个空架子？
“其实你的能力算是相当的优秀，又是电子工程与信息科学系，我们公司内部的事情你也应该清楚，接下来几年会侧重于手机部门，你正好专业对口，以后发展前途十分巨大！”
不过经过半年的饥饿营销，以及快看的宣传攻势，三天前才正式放开网络预订，目前已经达到了四十五万台。
“是的，算是我个人原因吧……”
要他对公司有多少感情，自然不可能。而是因为目前的‘快看’体量越来越大，由于互联网虹吸效应，土豆和优酷的流量已经不足巅峰时期二成。
李樵不忿的拍着桌子，他还不知道这茬事情。屁股决定脑袋，他第一时间肯定是替顾远说话。
“没，都没有。”
王修文又叹了口气，正是因为清楚，自己才舍不得啊！
小企业，他看不上。
尤其是部门老大，头发更是大把大把的掉，才三十六岁就已经彻底秃了。
“牛逼啊！今年年终奖要翻三倍了！”
“老顾，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记仇的，怎么现在变的这么大度了？我要是你，他连公司的门都进不了！”
他们俩人知道快看是顾远的之后，也震撼了好一阵子，不过现在已经平复下来。哪怕今天顾远明天就要飞升，他们也不会有半点惊讶。
李樵也跟着点头，他觉得友刚才那番话，已经很接近正确答案了。
甚至有消息传出来，这两家视频网站准备合并，联手抗衡快看。
“多少台了？”
“我知道了！”
至于留下，自然是因为舍不得。
一旦失败，快看短时内不会再踏足实体行业。
“看的好，以后别看了。”
“听说还不是普通的联手，而是两家网站合并成一家。”
听到这话，王修文更是感动的不行，同时又有些羞愧。
当然。
他才明白，史书之中那些将领遇到明主时纳头就拜的感受。这种被人理解，被人宽容的感觉，真的让人感动，有种从尾巴根顺着脊椎到后脑勺的酥麻感。
毕竟实体行业投资巨大，甚至‘实体计划’还由合市政府出面背书，从银行那借了八千万的专项扶持资金。所以销售部的员工这段时间都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脾气如同一点就爆的火药桶。
王修文下意识的接过手，正呢喃着，就听见那头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喂’，他整个人如同触电也似的愣在了原地，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啊这？”
“什么小雷、大雷的，还要造车。手机刚造完，你就想要造车吗？”
这是一家迟早和BTA并驾齐驱的存在，甚至潜力还要巨大，至于原因自然是公司的股权没有半点来自于境外投资者，在某种程度上自然会受到重视。
要知道。
王修文听着同事们的聊天，没有半句反驳。
而外界给予快看的估值是四十亿――美元。
顾远一本正经的道，“该不会认为我会因为学校那点事情去排挤你吧？学校是学校，社会是社会……”
当初王修文也是这样。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路过网络销售部时，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王修文心中又是一抽。
“你们都只在第二层，而我在大气层！”顾远夹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笑眯眯道：“学校里面骂我的人挺多的，没有意外的话，毕业后这些人大部分都会留在合市，我想把他们都招进公司，让他们天天看着我，替我打工，还给我赚钱。”
因为公司并没有太多的相关专利，而其摄像头、电池、芯片等零件，都是从国外采购回来的高配，成本比较高。再加上快看主打一个性价比，又迎合了年轻人的时尚心态，其实利润并不高。
看见走路都像是要飘起来的王修文，郭林忍不住心道，“以后让他卖命都不是没有可能！”
“既然没有，那就留下来。”
合工大外，一家大排档前，顾远刚刚挂了电话，友就迫不及待问道。
“我明白，可是……”王修文涩声道。
“你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他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狠狠的摁在垃圾桶里，鼓起勇气推开人事部的大门，将准备好的辞职信放在了桌上。
王修文愣了一下。
“这手笔不小啊！”
“顾远…顾总？”
两人听了这话，当场就傻了，对视一眼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有这么阴险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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