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学敏科目二照样没过。
教练当场就无语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叶文君虽然也同样紧张,但却轻轻松松过了。接下来就是科目三的路考,09年的路考没有电子眼,都是考官坐在副驾,只要没犯致命错误,基本上都能过。
如果教练和考官熟悉,那就更简单了。
不过驾照到手还是要再等几天。
暑假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期间又喝了一场满月酒、几场市场商户的升学宴,以及几场婚宴,叶文君都跟着露了面,算是正式在亲戚朋友面前露了脸。
友和李樵也准备跟着一起去吃席,不过直接被顾远给拒绝了:
“她去吃席不要给钱,你俩去要付钱的。”
事实上。
顾远看了眼叶文君。
这种吃席,如果不是特别近的关系,根本没啥意思,基本上扔完筷子就走。
这就相当于在给叶文君交代家底和自家的人脉。
老顾当年一共六个结拜兄弟,目前还在走动的就只剩下两位,一位是医生,另外一个就是眼前这位,在市区里有好几家幼儿园。
“你也感觉到了?”
俩人一边说着,哭的稀里哗啦。
一些过了时的冷笑话,尴尬的让人头皮发麻。尤其是其中一场老顾把兄弟女儿的婚宴上,老顾激动的在下面拍手鼓掌,顾远坐在一旁看的却是直皱眉头。
有时候老两口脱不开身,所以就让顾远做代表。
中不中,西不西的宴席,司仪把新人当猴耍,换取所有人的开心。
如果碰到婚宴,更是无聊。
这时。
“女方父母就没有笑过,一直板着脸,就算是笑也是很勉强。”叶文君点点头,犹豫了一会这才低声道,“好像两家的父母不是太愿意的样子……”
新娘和新郎正在上面秀恩爱。
新郎说:“余生有你作伴,才是我此生最大的好运,我用我身家性命保证,这一辈子绝对会爱护你,绝不让你哭泣!”
“新郎找的不差,他本人是皖院的教师,父母是在海事局上班。”老顾也在一旁介绍,“他俩也是高中同学,这算是奉子成婚。”
在司仪的鼓动下,台下的人也都拼命的鼓掌,仿佛也为之受了感动。
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顾远和叶文君。
袁荭低声给叶文君解释道:“他爸那个年代,很流行拜把子,他们几个都是高中同学,关系好的就像是顾远和友、李樵一样。我们几家都算是世交。”
叶文君当然听懂了言外之意,没好意思接话。
新娘说:“感谢遇见你,这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叶文君啪啪的拍着手,看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低声对顾远道:“他们两家好奇怪。”
“我看着也像。”顾远也点点头,“我不是太看好他们俩人,婚礼上不说这些,不太合适。”
“嗯。”
其实,有时候一段婚姻好不好,完全从细节上面就能够看出来。
很多人认为结婚是两人的事情,事实上是两个家庭,甚至是两个大家族的事情。因为男女两方,都来自于不同的家庭,面临不同的教育,不可能方方面面一致。
甚至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的分崩别离。
上辈子。
顾远也发现这个细节,也同样觉得很怪。可是当时阅历较浅,不明白意味什么。
后来,两家不可开交,甚至正月间都动了刀子。再后来,他才知道,男方求婚的方式相当的强硬。婆婆直接带着打胎药去的女方家,要么结婚,不结婚就把孩子打了,男方又是个妈宝男,没有半点主见。
按照女方父亲的打算,这婚是宁死不能结。
可耐不住女儿一直苦苦哀求。
从今天算起,最多一年半就离婚。
顾远这才知道,父母同意的婚姻未必幸福,但父母强烈反对的婚姻肯定不会幸福。
两人在这边小声的聊天,那边婚礼还在热闹的进行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六洲特色,还是全国各地的都这样:
饭店的酒菜早就已经上齐了,碗都送上来了,甚至有的炉子都烧干了,加了三四回酒精。但就是始终不发筷子,要么是干瞪着眼看着面前的饭菜,要么就是干坐着那看着司仪带着新郎新娘做游戏。
直到新郎新娘改口喊爸妈之后,饭店这才开始挨个桌子的发筷子。
大家从五点就到饭店,直到七点半才拿到筷子,桌上的糖果、瓜子早就被吃完了,甚至连饮料都喝干了。不少人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拿到筷子就大快朵颐了起来。
估摸着是怕提早发了筷子之后,没人看新郎新娘,只顾着吃饭了。
“儿子,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老顾忽然开口道。
“饭店能不能早点发发筷子,你看都把大家给饿坏了。”顾远道。
“不是这个!”老顾摇摇头。
顾远心说没事找茬,吃饭让我做什么阅读理解?于是认真想了想,“以后我结婚,肯定第一时间发筷子,客人在下面都等急了,说不定早就开始骂娘了。”
“不是这个。”老顾拍了拍桌子,“我问你,你觉得这家饭店怎么样?”
顾远对老顾的意思心知肚明,无非就是替自己找一下以后结婚的地点。
不过,他也不搭茬,故意挑着饭店的毛病:“饭菜很差,要么是咸的死人,要么是淡的没味道。”
老顾气笑了:“你把咸的菜和淡的混在一起吃。”
饭店的酒席素来如此。
都是糊弄人。
“吃个鸡腿。”
发下筷子之后,袁荭见没人吃鸡,于是直接从鸡汤里夹了一只鸡腿,顾远还以为给自己的,把碗都端了起来,没想到她直接放在了叶文君碗里,而且还看了眼顾远:
“你把碗举起来干什么,要饭吗?多赶一家。”
叶文君见了,还没把鸡腿夹起来,袁荭就用筷子给摁住了,“他长手了,想吃什么自己会弄。”
“阿姨,你对你女儿真好。”
顾远笑道,“我真羡慕,不像我亲妈,常年虐待我,都不给我饭吃。”
“有那么狠的亲妈吗,八成是从医院抱错了吧。”
老顾对顾远的避而不答十分不满。
顾远直瘪嘴。
以往婚宴的时候,看见新人秀恩爱,袁荭就会说:不要娶了媳妇忘了娘。结果这会连儿子都不要了,“吃完饭我就去找我亲妈了,他们指不定等着我回去继承亿万家产呢,我就不用辛辛苦苦奋斗赚钱了。”
正吃着饭。
新郎新娘两家子都过来敬酒。
先前两人在台上穿着西装婚纱,这会已经换成了红色唐装。
对方先敬了一桌子,然后又单独的敬了顾远一家子。
老顾把兄弟拍着顾远的肩膀,对众人介绍道:“这是我把兄弟,你们都见过。这是他儿子顾远,去年的高考状元,这女孩是她女朋友,去年高考第二。”
当然。
哪怕两家再不合适,婚礼已经举行了,没有必要说出来。
两家的裂痕或许从求婚时,或许从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埋了下来,不是依靠短短几句话就能够化解。
所以顾远也都跟着站起来跟着违心的祝贺俩人:
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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