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烧伤还挺严重的...不过问题不大。”
游方看了看自己面前半边脸烧伤的病人,宽慰了一句。
随后他写下一张药方交给白芙蓉,白芙蓉轻车熟路的到一旁取来了药方上注明的药材。
梅花山庄是神医李悬命的宅邸,自然是不缺药材的。
本次看诊大会的药材,全部都是由梅花山庄提供的。
不仅种类齐全,而且药材的年份,药力也都有所保障。
对于游方来说,这自然是方便许多。
只见他熟练的将药材投入到捣药桶中,随后用杵臼一顿捅咕。
解去火毒止烧的伤药游方的药箱中自然是有的。
不过那是当初他在平安县城的练手之作。
虽然有效果,但效果有限。
因此现在条件既然允许,那游方自然是选择现场制作来的合适。
反正用的不是他的药材。
游方将研磨完的药材均匀的涂抹到纱布上,随后耐心的为伤者缠绕在脸上。
“忍着点。”
大抵是因为瘙痒,又或是因为疼痛。
伤者下意识的想要用手去阻止游方,但游方冷声一喝,就叫他惺惺的缩回了手。
“好了,三天之内不要拆药,三天后自己拆了洗把脸就行。”
完事之后,游方又给对方留了一剂口服的药。
若不是对方一直恳求游方,说是想要让他这张脸看起来不那么丑陋。
游方早就几贴药剂下去拔了他的火毒了。
“小兄弟,你为何要用奇诡草,血桂和这旋覆花入药呢?”
在游方为病人处理完一切之后,在他身后的惠平安开口了。
“哦,这是我家传的一个秘方罢了。”
游方随口回了一句,随后叫白芙蓉为自己领来了下一个病人。
这些前来求医的全部都是江湖人士,全部都是茁壮待宰的“肥羊”。
游方可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边上有人在和他抢生意,他必须要争分夺秒才行。
“这个混小子,小滑头,嘴里没个实话。”
惠平安在游方身后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打从游方开始接手病人,惠平安就一直在游方身后看着。
毕竟游方不比其他人。
其他人大多都是他们这些老朋友的弟子,知根知底。
而游方,只是个陌生的小子。
虽然惠平安相信游方的医术有两把刷子,但是为了杏林大会的名声考虑,他多少要照看着点。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惠平安倒是吓一跳。
游方的医术,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老辣。
无论是外伤,内伤,陈年旧疾还是什么疑难杂症,在游方的手中都是信手拈来。
游方对于病灶的诊断,在惠平安看来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哪怕是换做他来,都未必能像游方这样做到面面俱到。
而且游方下的药,也是十分的出奇。
就好比刚刚的火毒之痛,惠平安从游方下的猛药看出了端倪。
以惠平安的医术,自然不难看出游方的用意。
总结下来就四個字,以毒攻毒。
如此,惠平安对于游方自然是愈发好奇了。
他很好奇,究竟是哪位名家,能够调教出这样的弟子。
而且...医毒双修,如此不惧流言蜚语。
要知道,在江湖上,医毒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同根同源。
但从来没有哪个大夫会同时走上两条道路。
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且毒术不比医术,在江湖上名声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唯有一些奇人,方才不在乎他人的眼光。
只是,惠平安暂时看不出游方的来历。
但他绝对不会相信游方的鬼话。
什么乡野村夫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杏林大会尚未开始,但游方却已经投入到了紧张的嘎韭菜环节当中。
这几日,来梅花山庄投递拜帖的人络绎不绝。
有幽州本地的,也有从远方赶来的。
大多数人,都是来求医的。
在大乾,名医虽然不多,但也不在少数。
只是大多数,都在朝中当医官。
剩下的,也都是各地大势力的座上宾。
能够让寻常人们接触到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医疗卫生条件,同样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而且此次来的大多都是江湖人士。
一入江湖深似海,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些人身上的伤势,大多都是江湖仇杀所致的祸端。
而这样的伤势,寻常的大夫自然是难以处理的。
所以他们,平日里饱受着病痛的折磨。
杏林大会的召开,给了他们一线曙光。
无论成与不成,他们总要来试一试。
而惠平安等人,也存了考较弟子的想法。
既然有人上赶着送自己上门,他们岂有拒绝的道理。
当即就将这些求医之人交付给了自己的弟子。
这些江湖人士虽然忧虑这些弟子的医术,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了。
起初,愿意到游方这的病人并不算多。
而且大多是一些易处理的外伤。
游方处理起这样的伤势自然是极快,而这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混迹江湖的人,眼力劲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和其他的弟子相比,游方的手法和效率明显高出了一筹。
于是,就有些受了内伤,中了毒的江湖人士鼓起勇气找上了游方。
游方自然是来者不拒。
和其他弟子相比,游方在治疗内伤和解毒方面更有优势。
一阳指和毒术,很好的起到了相辅相成的作用。
目前为止,游方还没有遇到过让他感到棘手的病人。
而其他的弟子们,或多或少都已经使用了场外求助的功能。
如此,更加让游方受到江湖人士们的追捧。
以至于游方不得不叫白芙蓉安排这些人排队取号。
这几日的游方,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看诊上。
他要一鼓作气,为自己积攒足够多的善功,以期能够突破先天境界。
只有踏足先天,才算真正拥有了闯荡江湖的资格。
而游方的表现,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
“惠老头,这小子是谁家的徒弟?”
人称九针度命的广济堂神医药奇三好奇的问道。
“不可说,不可说。”
惠平安眯着眼笑道。
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也看不出来游方师承何人。
但这小子,绝对是堂下一干小辈中最为出类拔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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