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兴堂。
太子基掀开一份文件,从表格的目录栏往下,一下一下地点着,口中唱道:
“Do,RE,I,FA,SO,LA……”他深吸一口气,“搞掂,收工。”
他果断地合上了文件,松了一口气,缓缓揉了揉太阳穴:
“老板们的要求一条比一条苛刻。唉……总算是将义兴堂摘得干干净净了,【何氏璧】,千万别沾上。”
站在旁边的丧钟欲言又止,身体动了一下。
“你究竟要多久才能学会有话直接说?”太子基问道,“这事,杨艮就比你做得好很多。”
丧钟表情没有变化,说道:
“有一条,不是没做么?”
他一边说,一边掀开文件,指了指中间的一条。
太子基沉默,说道:
“这条不干,打死我也不干……”他顿了顿,“当时我就明着拒绝了,听他们的语气,都有点恼了。”
丧钟没有回话,看着太子基。
太子基再次毫不犹豫地合上表格:
“惹了齐公子,比这几个人加起来还麻烦……”
……
九龙城,中环区,二沙岛。
在这寸金尺土的地段,中间被挖了一个四面环人工湖的住宅岛出来。
不只如此,连着岛屿外方圆十几個公里,都被种上了隐私性极好的密林。
这里,科技全被藏在这平凡的一砖一瓦底下,保留了数千年前的那种宁静的居住特色,连AI都不敢放肆。
从高空看下去,这二沙岛与九龙城,格格不入。
一栋五层高的欧式大别墅矗在一个巨大的庭院中央,墙砖白得发亮。
右侧二十五乘十的私人泳池,透着蓝色,波光粼粼。
嗖一声。
一道矫健的身影,从一侧用力一蹬。
那道犹如鲨鱼般凌厉的泳姿,直穿泳池,快得惊人。周围的水浪随着身影拉后,拖出一道花白。
那少年出水。
阳光洒在他清冷的眼神上,带出的水花,闪得刺眼。
身上肌肉线条,如希腊雕塑般一丝不苟,堪称艺术。
全身上下,一条伤疤都没有,是真真正正的,一条都没有。
及时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着微卷的头发,然后像拳击手一样,披在肩上。
“讲。”
齐子圣眼皮都没有抬,拿起一杯橙汁喝了一口,切着双蛋火腿。
站在那里的女人明明手上拿了一大堆资料准备汇报,却因为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一时间竟楞了一愣。
身旁的仆人阿白反应非常快,甚至在齐子圣意识到这点之前,就给了那个女人一个眼神。
毕竟是能够走到齐子圣跟前的人,女人并不是傻子,一点就够。
“少爷。”女人稳住了心神,“您养伤期间的一个月,九龙城和大荒会议那边,主要发生了这些事情……”
女人讲得很好,很清晰,这一个月来基本所有值得注意的事情,都非常有条理地在大约十五分钟左右一一呈现了出来。
齐子圣吃早餐的节奏没有变化,无人能看出喜乐。
女人讲完,又看向了阿白。
阿白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女人翻开了下一页文件:“这两天,大荒那边的,几个家族因为之前的事情出了乱子,几位大老板,都给您发信息了。大致意思是这样的……”
也非常清楚,非常详细。
那几个一念间定数万人生死的老板转达过来的意思,一清二楚。
齐子圣听到这里,切火腿的手突然停了。
他的眉头皱了皱:
“重复一次,八分钟前,关于【何氏璧】那一段内容。”
女人只楞了半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非常详尽地再阐述了一次,一字不差。
齐子圣没有动,没有说话。
想了大概二十秒,只想了二十秒。
突然,他的额头青筋暴起,语气骤然如炸弹一样爆开:
“你即刻同我打电话给李钟泽,林永年,和宁永孝三个死扑街!你同我叼他们老母祖宗十八代的蝴蝶烂臭嗨!几个人在背后搞三搞四,还他妈够胆拿我当枪使?再把我惹火了,我一把火烧把他们祖坟都给烧了!”
他骂得满脸通红:
“还有,太子基那只死狗,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即叫他滚过来见我!”
这突如奇来的爆发,所有人都被吓得心悸了一下。
齐子圣抬头,一个玻璃杯顺着目光飞到那个汇报的女人额头上,眼角立即被砸爆,鲜血直流:
“发你老母呆啊?立即去打电话!原话!一个字都不准改!”
女人不敢再耽搁千分之一秒,低着头抱着文件往外面跑去。
……
齐子圣把装早餐的青瓷碟都给切开了两半。
为压火气,一盅橙汁全给干了。
“少爷,毕竟刚出院,还是不要动气,伤身……”
阿白是唯一一个够胆说话的仆人,他并不怕被打。
齐子圣切了一声,说道:
“伤身?现在动气还能伤身?住了一个月院,被灌了一个月生物药,不仅没倒退,内息还精进了不少。”他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李营北那帮人,还算是有点本事的,不是吃干饭的……”
“确实,少爷吉人天相。”阿白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一出来就碰到这么恶心的事。”齐子圣说道,“光骂人,真不够解气,真的要想个法子整他们一锅大的,尤其是宁永孝!”
阿白想了想,问道:
“少爷,那是【何氏璧】啊,之前你不是叫太子基去查其去向吗?现在,真不要了么?”
“要个毛。”齐子圣说道,“一眼看到底的结局,假惺惺的,将【何氏璧】从明面转到暗面上,无聊透顶……”
“好……”阿白没有再说话。
突然,他右手边口袋的通信玻璃片震了一震。
他的脸色微变。
不是十万火急的大事,无人够胆乱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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