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弥漫,充满危险气息的眠气。
空气中似乎充满了瞌睡虫,疯狂地噬咬着神经。
迈克胸口上的弧光钢光芒闪耀,透成了脉络,使得全身发光。
那飘在他头上那只体态柔和的山羊,身上长着如仙鹤一样的羽毛。羊脸看起来像一个老人一样,看起来让人有一种实实在在的安详感。
实打实三段以上的内息异象,散发出来的威力,非比寻常。
隆正桐眯了眯眼睛,眼皮如千斤重。
他将内息一沉,从丹田中调出一道浑厚的九龙真气游走全身,勉强能撑住困意。
但最多,也只是勉强地维持住神志,不会昏睡过去。但全身上下,连动一根手指头的能力都没有。
隆正桐整个人僵在那里,用着所有意志,抵挡着睡眠。
久濑一番更是已经双目通红,血丝充满了眼球。
眼看就要蹲不稳,只见得他深吸一口气,胸中的弧光钢微微着光,右手手臂,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道刀伤,似是被什么人割了一刀一样。
这刀伤一现,久濑一番的困意也消失了不少。
枪声迟迟没有响起。
那明明移动半寸就能拉动的扳机,却因为如海浪般的困意洗刷在大脑中,一直动不了。
但是维持意识,已是极限。
“桑……尼!”克里昂大叫一声。
迈克一愣,看了缩在角落里的桑尼一眼:
“你也要杀我?”
桑尼低着头,紧握拳头,浑身都在发抖。
他噌一下站起身来!
周身气息流转,深棕色的气流绕动,飘然而起。
在这茫茫白雾中,头顶涌现了一只人脸状,张着血盘大口的大铜锣。
【脸震锣】
克里昂已几乎撑到了极限,看得这一幕,松了一口气下,整個人倒了后去。
桑尼环视四周,又狠狠地看了迈克一眼,他纠结地大叫一声。
当……
一阵透入心扉的巨响从铜锣中荡出。
悠扬的声浪迅速扩散了开去。
房顶檐上的积水被震下,欲断的翠叶被扫落。
隆正桐全身细胞为之一震,困意顿时散去,精神立马恢复。
不对……!
隆正桐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周遭的气氛变得更加危险。
他立即把右手搭到久濑一番肩上,将全身两道九龙气几乎全部调出。
两个人身上同时冒着金光。
久濑一番精神刚回过来,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很奇怪地看着隆正桐。
正在诧异之际,突的发现,那道悠扬的锣声,久久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强,越来越猛。
久濑一番只觉得,自己七情六欲中的‘怒&感,被疯狂的撩动,自己的情绪似是被那铜锣声彻底牵引住了。他知道,若不是自己身上裹着的这一层金光,此刻估计会莫名其妙地怒吼起来。
啊!啊!啊!啊!
疗养房的四周突然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怒叫声。
正是久濑一番预想中的自己那种大叫。
那四个举着狙击枪的枪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丢下了狙击枪,双手捂着头,口中念念有词地蹲下。
他们像是被吃脑虫从耳朵里钻进去一样,疯狂地抓自己的脸,扯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久濑一番心中一惊,看了一眼隆正桐。
嘭!
枪开了?
四支狙击枪全在地上,谁开的枪?
“桑尼,你……”
教父发出了一阵沙哑的声音,说出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
目光投过去,克里昂的胸前,被子弹炸开了一个拳头大的黑洞,血水从洞口中大量涌出。
他最后的表情很复杂,有几分惊异,又有几分淡然,有几份不甘,又有几分释怀。
克里昂纵横四海的一生,此刻划上了不完美的句号。
桑尼低着头,手中漆黑的左轮直直指着克里昂,枪口冒着烟。
久濑一番瞳孔张大,被这突如奇来的变故惊得下巴都掉了。
隆正桐的脸上,依然是‘关我屁事&的冷漠,十分平静。
原来枪手会的教父,是这么死的……
“桑尼,我欣赏你的选择。”迈克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一下桑尼的肩膀。
“父亲……”
桑尼走了上去,看着教父已经失去了生气,却没有瞑目的双眼。
“我有听你的话,我的心要狠一些。”桑尼说道。
克里昂已经没有气了,苍白的脸上血色逐渐褪去。
“我衡量过了,我不是那个可以承接枪手会的人,我不适合。”桑尼顿了顿,说道:“只有迈克,才可以将克里昂家族带到未来。”
迈克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桑尼继续说道:“原谅我,父亲。我跟了你差不多二十年有多,我可能,比你自己,更了解你。我现在做的选择,同样也是你的选择,只不过这个‘你&,是二十年前的你。”
他走了过去,缓缓将教父的双目合上。
“如果是二十年前,就算是要你死,你都会把位置留给迈克的。”
说完,他把手枪丢到了地上,像丢了魂一样,往疗养房外走去,口中喃喃道:
“迈克,我们的手脚要干净一些。别让……别让父亲的死,白费了……”
“当然,没问题。”
迈克从口袋里抽出一支雪茄,嗅了嗅。
唰,一根火柴燃亮。
浓郁的雪茄味升腾而起。
迈克用力地吸了一口,脸上是享受胜利的表情。
外面的所有狙击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被干掉了。
疗养房内,只剩下父子两人。
寂静,无声。
心电图已经是单调的滴声。
“老头,五年前我就说你老糊涂了,你还不信。”迈克口中吐出烟雾,“如果桑尼不是我的人,我会让他活到现在么?如果是二十年前的你,会看不出来么?”
他走到克里昂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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