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程酒量不好不坏,但一开心,就会喝得很大。
今晚,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总之是喝得很大。把昨晚的饭都吐出来后,依然浑浑沌沌,神志不清,走都走不动。
隆正桐将瘫软的金子程丢在一个手推运输车上,慢慢地推出酒吧。
金子程的口中模模糊糊地在呢喃,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别说我俩的世界有太多~不同,就说你已经忘了我,你就要离开我……”
还是那首古老的歌,曲单已经循环了一遍。
走出了十来米,隆正桐回头看一眼。
【凰游四海】
他又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全息手表,自言自语道:
“她跟我一样,都是心急的人,否则我的时间会充裕一些……”
……
明珠江边,灯火通明,倒影摇曳。
那些高档奢侈的陆空水三用游艇,穿梭在出江口处,莺歌燕舞,酒池肉林,好不快活。
那个穿着火红色晚装的少女,拿着一杯血色的红酒,一晃一晃。
像一幅油画一样。
“会长。”
陈十一从酒吧里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份文件。
凤七没有回应,眼睛看着明珠江,似是在愣神。
“会长?”陈十一又问了一句。
“哦……”凤七恍了恍神,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
“技击总会南边分部的几個叔父,好像对这次的安排很不满。”陈十一说道。
凤七喝了口红酒,问道:
“怎么不满?”
陈十一说道:“都有,都有。几只死老野日日聚在一起,背后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就讲两句话?”凤七晃了晃酒杯。
“不止……”陈十一顿了顿,“据我的人回来汇报,他们……好似在商量着,以后不往总会这边交数了。”
凤七的眼中一闪而过一丝寒意,却又立即恢复如常。
“要不要,我立即派人做野?”陈十一握紧拳头踏前了两步,“那几个老屎忽,我想捶他们好久了。”
凤七笑了笑,放下了酒杯,说道:
“算了,老人家嘛,难免迂腐一些的。”
“但是……”陈十一急道。
“别说这个了。”凤七摆了摆手,“近江渠道那边,搞好了么?”
陈十一顿了顿,将文件递了过去,说道:
“已经准备好了,渠道那边的兄弟,一旦枪手会的名册到位,立即就可以开卖……”
凤七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想说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
陈十一想了想,说道:
“这几乎是技击总会在近江这边,百分之九十渠道的铺出啊,那个姓金的小公司,吃不吃得下啊?”
“这不重要……”凤七摇了摇头。
陈十一有点惊讶:“这笔生意同时动了近江联盟和枪手会的蛋糕,动静那么大,不重要?”
“对,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凤七站了起来,踢着高跟鞋,缓缓地走到江边。
她吹着江风,凭着护栏,淡淡地说道:
“等我把枪手会的渠道名册弄到手,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那帮食碗面反碗底的老而不,全部剁了……”
…
金知恩抱着三枝在房里睡得极沉。
隆正桐将金子程轻手轻脚地丢到沙发上,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金子程满脸通红,昏昏沉沉。他抱着一个发酒疯从酒吧里抢来的大抱枕,口中喃喃道:“有了这些枪……你们就算死……也没死得那么憋屈了……”
隆正桐看着他,默不作声。
他看得出来,这两天,金子程的心境有了巨大的变化。而且他也嗅得出,那种变化里面,充满了血腥味。
事实上,隆正桐不愿意他有这些变化。
但或迟或早,他总有自己面对那些事的时候。谁愿意,谁不愿意,又有什么用呢?
他缓缓蹲下,再仔细地打量着金子程。
隆正桐的双瞳中,逐渐现出金光。
他将手搭到金子程的肩上,气息游走全身,神识一沉,遁入了内境。
周遭的黑暗逐渐散退,红蓝相间的异火,逐渐烧开了混沌。
隆正桐浑身上下冒着金光,漫步踏入金子程的内境。
这一片苍凉的岩石地中央,沉睡着一只巨大的异兽,其红纹白啄,形如冠鶴。
它的身边烧着天蓝色的异火,
隆正桐的步伐将将移动,就看得那只巨鶴微微颤动了一下。
它抬起头来,环视四周,看得隆正桐的身形后,警觉地站了起来。
羽翼未丰,三魂不现,七魄未全。
这只异兽,显然连百分之一的神志,都没有展现。
看得隆正桐越走越近,它的神情开始变得凶恶起来。
哗的一声!
那只异兽张口巨啄,往隆正桐的方向怒吼一声。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隆正桐站定,神色自若。
他缓缓开口,吐出了两个字:
“【毕方】。”
巨鶴深黄色的双瞳,微微一张,似是好多年没有人叫过它的名字一样。
四周开出了彼岸花形状的火焰,整个內境顿时变得酷热难当。
隆正桐迎着热浪,一步一步靠近,连步速都没有降低。
那头巨鶴后爪微微一退,似是思考了半分,有想逃跑的趋势。但退缩的念头只出现了一瞬间,凶恶便重新卷来。
它后脚蹬地,展开炽热的翅膀,迎面扑来。
那一扇虽惊人,但显然力度不足以升腾起来,只像野兽飞扑一样往隆正桐身上爪来。
隆正桐缓缓举起右手,五指一张。
四面八方伸出了九条镶着龙纹的金锁链,一下子将那头巨鶴全身上下所有要害彻底给锁住。
隆正桐右手往下一压,巨鶴就被彻底压在了地上。
它张牙舞爪,奋力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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