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正桐先是侧头打量了一下身旁的公寓,再看向女人,说道:
“就这么一栋破公寓,竟然惹来了一个古东瀛山伏流至少二段的高手?看来水有些深。”
女人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把铁制的折叠扇,指着隆正桐,说道:
“你看出我的来历了,我还没看出你的呢……”
她率先而动,刚才被打了一拳的怒气一直憋在心中。
铁扇在空中散开,借着街灯,可以看出其边缘利得不可方物!女人连攻三招,招招带有九种变化,最终又招招割喉!
隆正桐目光如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切中女人的手腕,以慢打快,一道劲力先是往后一拉,然后借势画圆,将女人一推。
“太极,云推手!?”
女人一惊的同时,只感到劲力一道接一道袭来,她站不稳连退三步,后背哐当一声撞到墙上,顿时就出现了一个巨坑。
她左手拍墙,铁扇化刃,在空中旋出一道劲风,来势汹汹地朝隆正桐钻来。
隆正桐轻轻向后一跳。
这两人一个正冲,一个倒飞,本是都不可比,但只见隆正桐双手张开,距离竟半分没减少!
“长拳,白鹤亮翅!?”女人在空中一惊。
女人前飞的劲头刚散,立时就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劲力,犹如钢墙边汹涌而来,她只得后收铁扇,右掌击出。
这不伸还好,这一伸出去,就只觉得右肩一阵剧痛,只听得咯一声,关节断了!
“八极,开山劈砖掌,你……”
隆正桐根本不让她说话,一套日字冲拳追身而去。
“咏春……”
女人被打得节节败退,剧痛之余,内心大惊。
眼前这人在短短的几個进攻中,连续变了四个套路,而且每一招使用的,不只是熟练那么简单,而是深得要义的理解。
她不禁在心中苦笑一声,自己要想试探出这人的身世手段,简直是痴人说梦,若不是眼前他根基微弱,自己早已经死了一百次有多了。
她飞身而退,拉开了数丈的距离,死死地盯着隆正桐。
鲜血从她嘴角流了出来。
“枪……枪手会,有你这么厉害的人吗?不对……你的功夫,是义兴堂?”女人问道。
隆正桐说道:“我是收钱来帮别人清楼的,我不懂你说的那些。”
女人哼了一声:“伊藤高,那就是枪手会的人了。”
“随便你怎么说,赶紧滚。”
隆正桐松了松拳头。
女人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笑道:“帅哥,你是想告诉我,你跟枪手会和义兴堂无关,就来淌这门浑水?”
“随便你信不信,你再不走,等下我改变主意了,我就杀了你。”隆正桐冷冷地说道。
女人后退了一步,她听得出,隆正桐不是开玩笑的。
她拾起铁扇,笑道:“伱要不要说得这么吓人,你自己也知道,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的。”她收拾了一下身子:“算了算了,打不过你,这工作,超出我能力范围了。”
隆正桐转过身去。
“喂,我叫神代樱,帅哥你留个名字呗。”女人喊道。
“如果我数到三,你还在这里,你信不信今日这把匕首就一定会插到你喉咙上。”隆正桐挥了挥他手上的匕首:“三,二……”
“你……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惹了什么大麻烦!”
神代樱眉目一瞪,却也不敢赌隆正桐不做什么,嗖一声就飞开,没入黑暗之中。
……
“这……这些人,你都杀死了?”
金子程抱着婴孩,看着满地的尸体,连嘴唇都在发抖,强忍着作呕的感觉,惊恐地看着隆正桐。
隆正桐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本来就死了。”
“啊,什么?”
听得这句话,金子程的神态好像缓和了一些。
“那个女人,行的是古东瀛山伏流的路子。”隆正桐顿了顿,“山伏流的弟子,大多使手甲,铁扇,而且极善玩弄鬼神。”
“玩弄鬼神,是什么意思?”金子程问道。
“科学点来说,其实就是内息驱动精神力的一种方法。”隆正桐看了一眼金子怀里的婴儿,说道:“他们有一个很恶心的法子,用婴儿最纯正的先天一气,去驱动死尸。”
“啊?!”金子程下意识地将婴儿抱紧,往后退一步。
“这事简单来说,就是以十倍的代价耗婴儿的寿命,来驱动一大堆已经死去的人,这种让人作呕的做法,极损阴德。”隆正桐叹了口气,“若果有多分把握,我今日一定不会放那个女人走的。”
金子程听得发愣,问道:“那这婴儿,是不是已经没得救了?”
隆正桐摸了摸婴儿的脉搏,说道:
“脉搏和气息都还算强劲,应该是没施术多久的。虽损了些身子,但若之后没有什么变故,也与常人无异的。”隆正桐说道。
“那……那就好。”金子程说道:“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我们几个带着一个婴儿吧?我们自己还没养明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应该是想到一起去了吧?”金子程说道。
隆正桐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那他怎么办?这个不是死人吧?”金子程指了指地上吐着白沫还没有清醒过来的中年人。
“走吧,不管了,这人白天起来,看到那女人走了,自然也不敢再留在那了。”
……
紫荆花福利院,办公室。
“张院长张院长!有好东西给你!”
金子程笑得犹如蒸熟的狗头,整个人就要扑上去。
张院长是一个戴眼镜的憨厚胖老头,此刻脸上有三分的嫌弃,三分的无奈,再加四分的惊恐。
“你,你,你坐好,注意,注意影响。”张院长用他肥短的手,抵御金子程的过分热情,“你们三个反斗星,还能有什么好东西给我?”
“唉,张院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三个自幼受你照顾,大恩永在心中!真的,今天来,给你一个好东西!”金子程挥了挥手:“来!”
听得了金子程的指挥,隆正桐从后走出,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张院长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张院长带了几分狐疑。
“是你最喜欢的东西!”金子程说道。
张院长眼前一亮:“难道,难道你们这两个兔崽子有良心了?来给我带酒?”
“酒,在你心中,怎么能跟这个东西比。”金子程摇了摇头,然后走上去抚摸着张院长肥厚的背部,说:“不要太开心,不要太激动哦!”
隆正桐慢慢地将盒子掀开。
哇!
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正合时宜。
“你……你……”张院长一下子站起来:“金子程,你乱搞男女关系,休想我来替你收手尾,你哪儿凉快呆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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