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小王警察从隔壁住户出来,来到了耿平安面前说道,“不要紧张,我们只是需要你协助做下口供。”
“没问题,据我所知,许大茂确实经常遭受傻柱的殴打,大院的其他同年人也几乎都被傻柱打过。”
耿平安在警察面前如实回答,相比其他住户的颤颤巍巍,还存在视警察如官兵的陋习,他表现的十分淡然,而且逻辑清晰。
一问一答间,傻柱的故意伤人罪是没跑了。
看到小王警察做好笔记要走,耿平安语气平淡,如唠嗑家常般问道,“警察同志,我顺便跟你咨询个事。”
“一大爷昨天让我们全院人给他徒弟贾东旭家捐款他合法吗?让困难户给贾家这伙养成猪的人家捐款他道德吗?我捐五毛被嫌少,一大爷不用问我意愿就可以给我做主,非给我捐五块他合理吗?”
趁着警察在,耿平安正好私底下反应一番院子里的不合理之处。
院子里的其他人都是法盲,莫名吃亏了也不知道怎么通过合理的途径申冤,耿平安知道。
既然都做了,他一大爷还怕让人说。
一番三连问,耿平凡是没有直接指责一大爷在大院里一手遮天,家法大过国法的事实,但也足够让一大爷喝一壶了。
说着,耿平安打算再给一大爷上个眼药。
“还有那贾张氏跟贾东旭手脚都不干净,谁家的东西没丢过,有时候看到谁家吃点肉就直接明抢,不给就泼洒打滚,叫魂诅咒,宣传迷信。”
“只是这个院子讲究民不举官不究的,也招惹不起贾家,有一大爷偏袒他们一家,大家是敢怒不敢言啊。”
“据说前几年有两三家不屈服的,差点被一大爷联手后院一大爷口中‘德高望重’的聋老太赶出大院。”
“你说巧不,这几家又刚好都得罪了傻柱,被傻柱暴打过几次,在一大爷‘好心’调解下赔了钱给傻柱才不再被打。”
“警察同志,你说我们大院的先进是怎么来的?”
耿平安不经意的问着,看上去是闲聊却道出了很多猫腻,今天正好有警察在,大院的情况至少该在派出所这里报个备,让他们心里先有个底。
“呵呵。”
笑了笑,小王警察只感头疼无比,一时间他发现自己居然根本没法回答耿平安的任一個问题。
要明白老BJ作为首都,本就是龙鱼混杂的地段,期间特务汉奸抓了不计其数,前几年战乱年间刚刚平息,很多稀奇古怪的遗留问题也只能一刀切了,较真起来,又谁知道大院里这些人是什么成色,是人是鬼。
不过人民有问题终究是要解决的。
“总之,谢谢你的情报。”
深呼一口气,小王警察一脸严肃认真的看着耿平安,真心实意的向他道谢。
既然知道这个院子的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严重,他自然要慎重以待,万万不能因为有困难就退缩。
从耿平安家走出,小王来到年长警察身边耳语了好一会儿。
年长警察听的也是眉头紧皱,许大茂的问题在这个大院凛然只是冰山一角,看来他后面要跟街道办好好交流一下这里的情况了,这么大问题的院子,街道办是怎么想的,居然还给他们年年评先进。
就算大杂院的调查工作确实不好做,也不能有这么重大的情报失误啊。
“走,把他们带走。”
不再想这个大院乱七八糟的事情,年长警察示意小王压着傻柱一大爷离开,先把手头的案件处理了。
“等等!”
一声焦急的大喝,二大爷来到了年长警察身前,谄媚的笑道。
“警察同志,我是院子的二大爷,现在一大爷犯了法,警察同志能不能帮我跟大院的人命令下,由我二大爷来当这个一大爷。”
好家伙!
年长警察被拦住,那是一脸的不喜,还以为又有一个不长眼的来给傻柱说情,结果这人居然是跟他要权的。
这样一想,好像更过分了。
院里的大爷只是协调邻里纠纷,结果在这人眼里怎么跟权利交替一样,今天这个四合院是真让他开了眼。
“一大爷的任命需要你自己跟街道办反应。”
不耐的拒绝了二大爷的无理要求,年长警察已经完全不想在院里多待,他怕又有一些糟心事给他冒出来。
“喳,谁都不准走!”
年长警察的担忧是明智的。
见一大爷也要被带走,一大妈那是立马去搬了救兵,这时候刚好把腿脚不便的聋老太从后院请来。
警察的右脚就要离开中院门槛,她也是急了,学着戏文里的模样就是一声大喝,声音那是又刺耳又尖锐。
对四合院的磨叽,年长警察心中是忍耐到了极限,当兵那会他也是个暴脾气。
只是,多年的警察生涯终究让他耐下了性子,问道,“大妈,你有什么诉求?”
“这位是聋老太,四合院里的老祖宗,当年给红军做过鞋。”
庆幸赶上的一大妈喘了口气,立马给两位警察隆重介绍起聋老太,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两人。
‘所以呢?’
看一大妈不再说话,几人眼巴巴的大眼瞪起小眼,警察两人只觉得莫名其妙,一大妈说话说半截是个什么意思。
另一边,一大妈同样是满脑子的疑惑,她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吗?
聋老太都出马了,他们还不赶紧放了一大爷。
最后,还是年长警察脑子转的快,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什么样的货色没有见过,脸色一黑,他半疑问半肯定的说道。
“所以,你是想我们看在聋老太的面子上把易中海放了?”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一拍大腿,一大妈激动的说道,赞赏警察的识趣。
在一大妈的认知里,只要把聋老太请出来,哪还有摆不平的事情,这么多年来一直把聋老太当成面子果实用,一大妈无疑潜意识的把聋老太看成了无所不能,谁都要让着她。
发现一大妈真的是如他猜测这么想的。
年长警察到头来还是忍不住觉得匪夷所思,什么时候随便搬出一个老太太就可以无视法律,颠倒黑白了。
一大妈的所言所语,只是更进一步证明了耿平安跟他们举报的某些事情,这个院子里四旧的糟糠太多。
“行我知道了,现在你给我让开,不要影响我们执法,否则连你们也抓起来。”
心累。
严厉警告一大妈两人不要靠近自己,年长警察蛮横的压着傻柱与一大爷向外走去。
从到院子开始就到处暴雷,让年长警察简直是一直处于头疼状态,耿平安反应的问题,绝对是说少了。
对大院里一众人的理所当然,年长警察只觉双方根本是驴唇不对马嘴,哪还生得起半点给对方普法的心情。
文盲法盲他见多了,但今天的所见所闻依然是让他新奇中带着悲哀乃至深深的无力。
整个一四合院就没几个思想正常的人。
像他一样受过正确思想教育的人终究是太少太少。
此刻,年长警察不由想起了领导常说的一句话,打破某些人心中的愚昧,如同搬山,同志们任重道远。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