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12月31日,晨。
睁眼那会儿,枕边的宁菲,不知在看啥,眉头紧锁的捧着部iPad。
看着她那心事重重的样,看着她那睡裙也遮不住的白皙曼妙。
林宁下意识打了个哈欠,怎么说呢,如果把生活比作书。
这里高低得来句揽衣推枕,小山重叠之类的描述。
“老公醒了~”
“嗯,这是在干嘛,玩个ipad,愁眉苦脸的。”
“在微博,也不知道谁昨晚把林东放了网,这会儿已经上热搜了。”
说话的同时,侧身将ipad放于爱人视线可及的位置。
看着屏幕里的徒手撕电梯,看着那些说啥都有的评论。
转念便有了应对的林宁,不以为然的哼了声。
仅从视频的角度,模糊度就可以确定,定是酒店那边,有人手欠。
“无妨,只是個电梯门,能扒开的人多了去。”
互联网的现在,别说是徒手撕电梯,就是徒手撕鬼,那都不叫个事。
随手给视频点了个赞,再想到昨夜的发现,林宁接着道。
“对了,你昨天在电梯说好辛苦嫁给我,好辛苦回,回什么?”
“回,呵,你听错了,我说的怀,好辛苦怀孕。”
眼底的慌乱一闪即逝,瞬间反应过来的宁菲,一边说,一边脱了睡裙。
随着映入眼前的白,有被闪到的林宁,忘了词,忘了问,忘不了这刻的她。
“傻瓜,抱我去洗澡,昨晚让你折腾的,身子现在还软。”
“哦,那个,认真的,你怀孕很辛苦吗?”
讲道理,在这件事上,最辛苦的难道不是自己。
就像农民伯伯种地,没有锄禾日当午,哪来的粒粒皆辛苦。
“林先生,我每天五点半起床,你呢?”
“我,好吧,你确定说的是怀,不是回?”
如果真是怀,如果真是听错,昨晚那些脑补岂不是又补了个寂寞。
林宁挠挠头,不得不说,这人还真是矛盾,又想,又怕,怕什么,想什么。
“不然呢,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人家后怕了一夜,不关心我就算,还揪着人家的话把胡思乱想。”
“没胡思乱想,就是随口一问,你。”
“你什么,手拿开,不想理你。”
“这,媳妇儿,不是。”
这尼玛,咋还生气了,不就随口一问,有错,有问题吗?
嘴角微抽,看着拔腿就走的她,看着那展露无遗的美背。
在林宁看不到的浴室,花洒下的宁菲,后怕不已的扑簌着胸口的柔软。
不难确定,定是昨晚情急之下的脱口而出,让他有了这方面的猜测。
不怕他猜,怕得是他寻着蛛丝马迹,想着法在自己身上找答案。
以他的多疑,以他的敏感,若让他发现是自己改变了他的人生,是自己...
“嘿嘿,老婆,我来了。”
“出去,才不要跟你一起洗。”
“哦,那就别怪我用强了。”
“你说什么,什么强?你再说一遍?”
“我说,既然你拒绝,那就别怪我用强了。”
“你敢,你敢对我用强,你试试,你,嗯~”
事实证明,越发以自我为中心,越发肆无忌惮的林宁,是真的敢。
事实还证明,在先天战力这块,男人的确有着与生俱来的优势。
就好比此刻,任凭宁菲使出浑身解数,依旧被人钳着交叠的手,摁上了墙。
墙面的凉,高举的手,羞愤不已的她,嘴再硬,吻起来都是软的。
“啵,转过去,把背给我。”
“我不,林宁,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这是家暴,你这是违背...”
“打住,帮你洗澡,哪来那么多戏。”
“洗,洗澡?”
“不然呢,谁刚说让我抱你去洗澡,说什么身子软。”.Ь.
“我,林宁,你大爷,你玩我。”
“有吗?”
“...”
洗澡半小时,早饭五分钟。
宁菲送茶那会儿,桌前的林宁,刚给自己报了个总裁班。
学费很便宜,二十来万,感觉对不起总裁的身份。
教工很热情,才刚交完学费,就介绍了个名为Linda的女同学。
说是都这么干,帮扶帮带,以便完成老师留的project。
说是做医美的,人很漂亮,很有本事,白手起家。
林宁起初有点兴趣,当听到年龄时,默默挂了电话。
“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
这是宁菲,看着颇有那么点意兴阑珊的爱人。
行至桌前的她,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茶放于林宁习惯的位置。
“没怎么,就是报了个总裁班,感觉差点意思。”
“总裁班?好端端的,报这个干嘛?”
众所周知,现在的总裁班,最不缺的就是钓金龟婿的主。
想到爱人那足以让人合不拢腿的阔绰,危机顿生的宁菲。
不得不说,摊上这么个丈夫,也是操碎了心。
“这不开公司么,总得学着当老板不是。”
万事开头难,在林宁而言,这总裁班,就好比那事业蓝图的第一步。
有了这第一步,其他行动才会像齿轮一样被带动着转起来。
边学习,边实践,兴许哪天,就把公司干黄了。
“噢,那我也要去。”
“我去学当老板,你去干嘛,人又不教当老板娘。”
“林先生,是谁前面说最多仨月会给我提副总,并主管公司业务。”
“这不还没到三个月么,急啥。”
“我没急,我就是想趁年轻充实自己,想多学点东西,想。”
“停,有这功夫,练练瑜伽,做做美容,把自己打扮漂亮点不更好?”
怕是贼心难改,在家美美的当阔太她不香,非要走事业型女人的路。
不等宁菲说罢,出声打断的林宁,钱都让女人赚了,还要男人干嘛。
“你要真想充实自己,厨艺,茶艺,舞蹈,乐器,不都是个学。”琇書網
“是这么说,可...”
“没有可是,得空想想要学什么,学费莪给你出。”
“噢。”
“就这,连个谢都没?”
“谢谢老公,我会认真想的。”
“去吧,想好了告我,只要是想的,都支持。”
男人嘛,委屈谁,也不能委屈自己媳妇儿。
看着她那摇曳的背影,越看越爱的林宁,并不知道的是。
看似有被说服的宁菲,前脚走出书房,后脚就给顾雪凝去了微信。
“宁菲:姐妹,帮我去证券公司开个户,用你的名义。”
“顾雪凝:开户?炒股?”
“宁菲:嗯,你说得对,我不能完全仰仗他,我必须要有自己的经济来源。”
“顾雪凝:呵,这么突然,总得有个原因吧。”
“宁菲:不瞒你,我感觉得到,他在设法控制我。”
事实上,打林宁说出那句瑜伽,美容时,宁菲便已意识到。
自家这位先生,正在用他的方式,试图调教,改变,控制自己。
瑜伽,美容,厨艺,茶艺,舞蹈,乐器。
细数他顺口给的这些才艺,哪个不是为了取悦他。
“顾雪凝:有问题吗,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
“顾雪凝:做个小娇妻,丝袜一穿,枕边风一吹,要什么有什么”
就很意外,那边的顾雪凝,两条语音,语气多是讥讽。
稍作犹豫,心思缜密的宁菲,既然看出问题,就不会任其发酵。
“宁菲:姐妹,你没事吧,这么说我?”
“顾雪凝:我有没有事,你会不知道?”
微信的同时,再次看向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父亲。
越看越难过,越想越来气的顾雪凝,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最要好的姐妹,会找人收购自家赖以生存,租了十多年的门店。
这怎么可能,她难道不知道这是父亲的心血,是父亲的命根?
“顾雪凝:我问你,你是不是要给伯母开店?”
“宁菲:还在筹备,你怎么知道?”
柳眉微蹙,第一时间看过回复的宁菲,清楚的记得。
给母亲开店这件事,并未告诉任何人。
这是林宁的意思,用他的话说,先做事,事成再说。
“顾雪凝:我家店都成你的了,我不该知道吗?”
“宁菲:你家店成我的?什么意思,姐妹,你到底在说什么?”
“顾雪凝:房东,刚给我爸电话说房子卖了,限我们三天搬走。”
“顾雪凝:人念我们租了这么多年,给了新业主的联系方式。”
“顾雪凝:你说巧不巧,新业主不仅跟你同名,连电话都一样。”
“宁菲:我天,这怎么可能,以咱俩得感情,我怎么会去买叔叔的店。”
“顾雪凝:我知道你不会,所以我才没在第一时间找你质问。”
“宁菲:姐妹,你先别急,这事我会去查。”
“顾雪凝:需要查吗,除了你男人,谁会这么下作?”
“顾雪凝:特么的,前脚骂完他,后脚就买我家店,要不要这么贱!”
“宁菲:消消气,别这么说他,他毕竟是我男人。”
“顾雪凝:你男人怎么,你男人就可以仗势欺人,就可以罔顾我爸的感受?”
“顾雪凝:就因为你男人,我爸第一次在我面前求人,第一次在我面前哭。”
年近半百的父亲,低声下气求人,躲在墙角落泪,这样的一幕。
身为人女的顾雪凝,又怎会无动于衷,怎会视若无睹。
尤其是当问清缘由,当看到那最熟悉不过的联系方式时。
那一刻的顾雪凝,不是念及多年的情谊,不是坚信宁菲的为人。
那满腔的怒火,不会,也不可能忍到现在。
“顾雪凝:说真的,你男人这次,真的是过了。”
“宁菲:我知道,相信我,我会给你个交代,会让他给你道歉。”
“顾雪凝:好,先这样,我去哄哄老头。”
就事论事,对于宁菲所说的交代,道歉,顾雪凝虽有期待,却不看好。
在她而言,若是宁菲真有能力做到这一切,就不会有这么一出。
“为什么,为什么要买雪凝家的店!”
一阵脚步,3L,书房,桌前的宁菲,冷着脸,寒着声。
知道这是来兴师问罪的林宁,靠着椅背,双手抱臂。
“出去,敲门。”
“林宁,我是你老婆,你。”
“你确定,确定是我老婆?”
很突然,突然发问的他,还是那狭长的眼,却多了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看在眼里,话到嘴边的宁菲,下意识低了头,没来由,有些紧张。
“当你为外人质问我的时候,你有把我当你老公?”
“我...”
“我问你,那个门店的业主是顾雪凝,还是她的家人?”
“都,都不是。”
“我再问你,我是没给买房的钱,还是没给足她赔偿。”
说到赔偿的时候,林宁特意拿了手机,开了李晓拟定的协议。
看着协议那格外刺眼的50万换店补贴,看着那900万的成交价。
确认自己没看错的宁菲,来时有多凶,这会儿就有多尴尬。
“回答我,在这件事上,我有曾亏待她,她可曾告诉你赔偿的事?”
“她,老公,我不知道你给她这么高的补贴,我。”
这丫头,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说,这不坑人么。
再次看了遍眼前的协议照,话音未落的宁菲,没等组织好说辞。琇書網
出声打断的林宁,声音高了些,语调也高了些。
“你当然不知道,她不会给你说这些,更不会告诉你,她那天就堵在咱家门外,劈头盖脸的骂,不仅邻居有见,保安也有。”
“啊,这,我。”
“我最后问你,你有曾为这事跟她对峙过,有曾帮我说过半句话?”
答案当然是没有,若是有,素来与人为善,心思单纯的林宁。
又岂会在明知两人交情匪浅,关系莫逆的前提下。
还拿顾雪凝的家业做文章,还要把她的家业送给宁菲。
这种多少带有离间之嫌的做法,势必会伤及两女的感情。
这是人之常情,只要不侵害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好。
但凡触及到切身利益,就会撕破脸,利益越大,撕的越彻底。
“就这样,去吧,鞋子换了,影音室等我。”
应该是意识到了错,又或是装可怜演给自己看。
看着桌旁默不作声的她,语气平淡的林宁,当说到影音室的时候。
前一秒还俯首帖耳的宁菲,就像在怕什么一般。
一张精雕玉琢的俏脸,柔媚不在,仅剩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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