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专注的时候,时间过得总是很快。
邮件提示那会儿,立钟上的时针,恰好卡在3点。
邮件是封调查报告,看过的林宁,几乎可以确定。
这栋不知打哪来的楼,绝对是系统的手笔。
除了系统,没觉得谁会有这么大本事。
居然把栋历史性保护建筑,搞成了祖产。
祖产?这可能吗?
若是祖上真有这么栋楼,会把人送去孤儿院?
再次看了遍手中的调查报告,林宁笑着摇摇头。
还别说,真是瞌睡送枕头,正愁给公司选址,这就巧了。
。。。。。
另一边,w酒店,风云套房。
应该是回忆惹的祸,露台前的宁菲,两行清泪,止不住的流。
在她的回忆里,那时的母亲,相依为命的母亲,本可以不死的。
就因为负担不起那高昂的医药费,就因为那日以数千记的icu。
那时的自己,签了字,弃了那一线生机的可能。
“怎么就哭了,是家里欺负你吗?”
这是宁素梅,看着身侧低声啜泣,连哭都不敢放声的女儿。
感同身受的她,心生难过的同时,多少有些怪罪那位素未谋面的姑爷。
在她看来,定是在婆家受尽了委屈,素来坚强的女儿,才会这般真情流露。
“没啦,我是开心的,能再见到你,能跟你聊这么久,真的好开心。”
说话的同时,再次牵过母亲的手,感受自母亲的温度,破涕而笑的宁菲。
笑的是失而复得,哭得是曾经那天人永隔。
“傻丫头,妈知道你委屈,不痛快就说出来,妈给你做主。”
“你真的误会了,我为什么要委屈,我老公那么好。”
“他很好吗?”
“当然,不好我怎么会嫁,不好,我怎会选他做老公。”
说到老公的时候,宁菲下意识看了眼手腕的理查德米尔。
算算时间,自家这位不喜应酬的先生,也是时候要出门了。
“宁菲:老公出发了吗,我们这边都在等你。”
“林宁:额,忘跟你说了,这边临时有事,得再晚点。”
“宁菲:晚点是多久?”
“林宁:差不多三个小时,你帮我给那边打个招呼。”
“宁菲:林先生,有必要提醒你,我舅一直在等你谈项目。”
“林宁:我知道,要不我叫小夏先过去谈着?”
“宁菲:你确定,确定让秘书跟我舅谈?”
“宁菲:为了见伱,我舅他精心准备了两天,搭了一上午的火车。”
“林宁:懂你意思,我是真有事,忙完我就过去。”
讲真,这边的林宁,这会儿是真的分身乏术。
就在刚刚,独自赶来房产中心的他,本以为只是补个手续,了不起五分钟。
哪曾想,诺大的营业厅,办事排队的人,无数,办理业务的窗口,就仨。
就这仨,还有一个是对公的。
“宁菲:好吧,那老公先忙,我带他们去大悦城逛逛。”
“林宁:转账(50000)”
“宁菲:什么意思?”
“林宁:总不能干逛吧,拿去给叔叔阿姨买点喜欢的。”
“宁菲:不用,你上次给我的还没花呢。”
“林宁:上次?”
“宁菲:圣诞聚会,给思思房费那次。”
“林宁:哦,那我撤回了。”
那边很干脆,才刚看到消息,钱就已经撤了。
看在眼里的宁菲,稍稍愣了下。
事实证明,网友说得对,跟土豪玩啥都行,唯独别玩矜持。
事实还证明,明城墙的风,没有历史的沧桑,只有扑面的冷。
书院南巷,景点的缘故,林宁到的时候,这条位于城墙下的小巷。
除了冷怂的风,多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
这其中,有位留着金发的混血小萝莉,一口地道的伦敦腔,格外引人注目。
“Dad,Idon‘tlikehere,iwanna。”
“宝贝乖,不可以说英语,这是家乡,在这部片土地上,要说汉语。”
“达,额不喜欢城墙,额要看喔烂怂大雁塔~”
“...”
烂怂大雁塔?
所以,这当爹的,平时都给闺女教的啥?
嘴角微抽,看着身前渐行渐远的父女,稍显错愕的林宁。
就事论事,喔烂怂,啊呸,那大雁塔,非但不烂,还巨牛。
据史书记载,其第一任住持方丈,就是那位被尊称为“三藏法师”的玄奘。
“林总,您来了。”
这是夏小敏,伴着高跟的响,快步迎来的她。
依旧是那身打扮,只是多了件修身剪裁的大衣,便多了肉眼可见的轻熟。
“辛苦,大冷天的,还让你跑这么趟。”
说话的同时,下意识扫了眼衣摆下的丝腿。
需要提的是,在乱瞄这件事上,林宁有下决心戒掉这个臭毛病。
奈何坏人太多,只是决心,目前看来,还远远不够。
“应该的,林总这边请,您电话里让我看得那栋楼,就在不远。”
踩着高跟的脚,下意识扭了扭。
这一刻的夏小敏,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脚跟才起的水泡,应该是磨烂了。
“边走边说,我那楼怎么样,适合做公司吗?”
“回林总,就我個人而言,用做公司的话,未免有些奢侈。”
有市无价的地段,四层带露台的格局,近千平的面积,浓厚的历史底蕴。
回想才刚看过的独栋小楼,想到那位自称林伯的管家。
夏小敏悄悄于心底,给林宁批了层名为背景的纱。
换句话说,这种有钱都买不到的地段,没点背景,狗都不信。
“房子是给人用的,一栋楼而已,这有啥奢侈。”
“林总说的是,在您而言,他的确只是一栋楼罢了。”
“呵呵,走着。”
“...”
一阵脚步,书院南巷,08号。
古色古香的小楼,栩栩如生的石狮,气势磅礴的门。
门外,身着唐装的大叔,硬朗的体格,古怪的眼神,微颤的唇。
“你好,林,林总,我是这儿的管家。”
“嗯,交接的事跟我秘书谈,我进去转转。”
不难发现,这位自称管家的大叔,对这栋楼,感情深厚,多有不舍。
未免横生枝节,说罢就走的林宁,才刚行至中庭。
错愕的视线,一袭旗袍,饱含深情的她,没理由出现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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