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三眼猿人并不信奉于逻各斯人的神,而是信奉预言神卡加乌斯,所以在逻各斯人私下的称呼里,三眼猿人还有另一个名字。
异信者。
个别逻各斯人,还会将这群短寿的三眼猿人们称呼为短猴、未开化的人。
事实证明,种族间宣布友谊,并不代表着每个逻各斯人都与三眼猿人宣布了友谊。
先遣队们又一次穿过了浩瀚的荒漠,这一次他们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到达三眼猿人部落的时候,比预计快上了两天。
“巴泽尔!”
萨拉斯长老远远看到了巴泽尔的身影,挥手说道。
巴泽尔也举起了手,热情地挥舞着。
其他几位逻各斯人疑惑地看了巴泽尔一眼,巴泽尔为什么和萨拉斯长老看上去关系匪浅,这是怎么发生的?
其中,班狄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先遣队的又一次到来,让三眼猿人们又一次蜂拥出来,他们喊着“精灵!”“精灵!”,热情欢呼起了这群最早与他们接触的逻各斯人。
几位逻各斯人很快就陷入了三眼猿人热情的包围网里,那些浑身绒毛的人们将他们拉到各自的家中,拿出最好的东西,载歌载舞地招待起了这群逻各斯人。
这样的招待足足持续了一個下午,等到入夜的时候,先遣队们都没有机会过问关于预言之力的消息。
终于,找到一个空闲的时间,班狄主动将几位逻各斯人聚集起来。
“你们问出预言之力的消息了吗?”
其他四位逻各斯人都摇了摇头。
这时,班狄将目光落向了巴泽尔身上。
“巴泽尔…你似乎与萨拉斯长老关系匪浅。”
那位口吃的诗人愣了一愣,他不由地警觉起来。
其他几位逻各斯人也将目光放在巴泽尔身上,
巴泽尔呆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些人将注意打在了他的身上。
“巴泽尔,只能靠你了。”
女猎手希泊丽慢吞吞地说道。
她的口吻不容置疑。
蓝波西也盯着巴泽尔,他锐利的眼神让巴泽尔感到畏惧。
班狄此时笑了笑,说道:
“在我们这里,只有你能探听到预言之力的秘密。”
这一切,都容不得巴泽尔拒绝。
好在巴泽尔早已习惯于被人胁迫,习惯于被人命令。
这位穷苦的诗人只好抱着自己的木板和刻刀,在深夜降临的时候,又一次去到神庙处,拜访了萨拉斯长老。
萨拉斯长老起初不明白他的来意,这位三眼长老拉着巴泽尔坐到神庙前,絮絮叨叨地讲述这三年来的故事。
逻各斯人为三眼猿人们带来的麦子和牲畜,有不少因为水土不服死了,但剩下的,还是靠着顽强的生命力活了下来。
丰收的季节一到,麦子和牲畜给他们带来了大量的食物,转眼之间,这个部落的新生儿比之前翻了一倍,估计十年后,荒漠中所有三眼猿人的部落加起来,会有成千上万人之多。
萨拉斯长老就像见到一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似的,讲述着三年以来的故事,包括逻各斯人的馈赠、三眼猿人的改变……
夜空下的荒漠宁静无比,巴泽尔听得入迷,慢慢忘了自己的来意。
他从萨拉斯长老身上感受到一种从未感受过的事物——重视。
絮絮叨叨地将三年的事情说完之后,萨拉斯长老沉默了下来。
不久后,长老又缓缓开口: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的朋友巴泽尔。”
巴泽尔怔了一下,半响之后,他回过神来。
“我、我、我记得。”
在上一次分别时,萨拉斯长老希望巴泽尔将逻各斯人故事告诉给三眼猿人。
这位老人想听听,
另一个种族对生命、对诗歌、以及对神灵的思考。
这个时候,巴泽尔早已忘了先遣队的吩咐,他尽量捋直自己的舌头,他竭尽全力不再口吃,而后为萨拉斯长老讲述逻各斯人的神话。
“起初,
天地从黑暗中…分开。
然后,
神,降临到了,一个世间万物…都还没有名字的年代。”
这一夜,巴泽尔为眼前这位老人讲述了许许多多的故事。
萨拉斯长老倾听着,时不时提出一些疑惑,口吃的巴泽尔尽力为他解答。
在巴泽尔的讲述里,逻各斯人的起源,是从那位神赋予语言开始。
神赋予了他们语言,因此他们得以享有理性。
包括“逻各斯”这个名字,其意义都是语言,及语言衍生出来的理性、规律、命运等等。
而逻各斯人所建立起的一切,都与那位神分不开关系。
巴泽尔讲到了世上第一位王撒泊与伟大的先知亚尔,又讲到神的拯救与离去,最后还有雅列斯托王的承继,以及戴尔图良王的出海。
他口吃,讲述起来也磕磕盼盼,他为此多次去打量萨拉斯长老的脸。
出乎巴泽尔意料的是,萨拉斯长老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取而代之的则是专注、微笑,和拍打肩膀的鼓励。文学
星辰在夜空中交错,神庙的晚风袭来,世间的寂静齐聚到这个小小的部落。
逻各斯人的生命、诗歌、神话,巴泽尔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讲完了自己的所知所学。
“我们的祖辈认为,星星的生命只有一千年。虽然那是谬误,不过我们现在常常会拿来形容老人,说那个人像星星一样长寿。”
萨拉斯长老昂起头,仰望着天上的星辰说道:..
“你们拥有七百年的生命,
就像…星星一样长寿啊,
我们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到百年后的星空。”
巴泽尔也看向天上的星辰,他此刻有些口干舌燥,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萨拉斯长老低下头,注目着巴泽尔。
“巴泽尔,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的。
为了预言之力是吗?
我在预言中,看到了伱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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