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埋骨秘术上册为饵,以下册为钩子……这个成仙会,倒是打得好算盘。”
王魃一眼便看穿了那位成仙会管事于长春的想法。
但他也知道,这个法子虽然简单,可效果却绝对粗暴。
换位思考,如果一般的杂役在知道壮体经无法练成的前提下,又知道了《埋骨秘术》的神奇。
恐怕绝对会不顾一切扑上去。
用一句前世流行的话来说,这叫阳谋。
只要你还在东圣宗,依然是没有希望的杂役,还想踏上长生之路,满足以上三个条件,那么你就必然要进入成仙会。
而且,绝对会为这个组织,保守一切的秘密。
而关键的问题就是,这个组织,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王魃不知道。
但他很清楚的知道,对方如此隐秘,至少在坊市之中没有听到过半点风声,就足以说明了一点。
对方,所谋甚大!
只是,不管对方图谋什么,都和他没多大关系了。
“十五日后,我便会通过地道离开,不管这成仙会有什么谋划,也都与我无关。”
王魃抛着手中的巴掌大书卷,随手将之塞入了怀里。
没有丢掉。
主要是他觉得万一壮体经真的无效,这《埋骨秘术》说不定也能是一条退路。
想了想,依旧维持着阴神之力的伪装,随后走出屋子。
果然就感受到阴神府中的阴神之力立刻快速旋转起来。
王魃心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句,没有立刻回屋,因为他担心自己的反常会引起于长春的警惕。
他假装出去喝了点水,便又做出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似是忙着钻研《埋骨秘术》,回到屋里。
果然,阴神之力的旋转再次停顿下来。
王魃的脸色难看无比。
“这是什么意思?一直在监视着我?是担心我会出去告发他们吗?还真是谨慎。”
这一刻,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外面坊市里,一点关于他们的风声都没有了。
显然,大部分杂役都逃不过《埋骨秘术》的诱惑。
而即便有,对方的时刻监视,也足以扼杀所有的隐患。
“那这么说的话,老侯之前透露的成仙会的信息,倒像是故意被我套出来的……看来他们早就盯上我了。”
王魃忽然间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了往日里的一些不起眼的细节,恐怕都是对方精心安排的结果。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粪霸牛勇,甚至是李执事,也都有可能被他们给盯上了!不,甚至有可能早就都是他们的人了,这個成仙会……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个疑问已经在王魃心中多次浮现。
但王魃还是立刻将之抛出自己的思绪。
因为就算知道对方的目的,对于眼前问题的解决也无济于事。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被成仙会的人监视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解决掉,他恐怕没等到离宗的那天,就先被成仙会的人给解决掉了。
他一点也不怀疑这个可能性。
所以眼下,一个看似平常的下午,他却已经悄然遭遇到了入宗以来的最大危机。
一个应对出错,恐怕便是立刻身死!
“镇定!镇定!呼——”
王魃深吸了一口气。
他已经不是那个初入宗门的愣头青了。
这近一年的养鸡生活,以及多次遭遇外门弟子的经历,早已将他的心脏磨炼得强大许多。
思索了一番。
他再次维持阴神之力,走出了屋子。
随即便和寻常的午后一样,他拿起扫帚、铲子,打扫起了山庄。
只是和往日不同的是,他的速度很快。
这是没办法的事,于长春的监视对阴神之力的消耗极大,他不想浪费。
他沿着山庄打扫了一整圈,又将打扫好的鸡粪装进桶里,搬到了山庄外。
然后又拿着扫帚去了孙老的屋子里,似乎准备也打扫一下。
而一进屋里,王魃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整个山庄,除了屋子里,全都在监视范围之内!”
“哪怕是我走出庄子,也同样如此!”
“有两点猜测。”
“一,对方的监视,应该是在山庄上空往下监视,且不具备穿透的能力。”
“二,对方要么是监视了整个山庄,要么是跟随着我的行动而转移。目前看,前者的可能性更高。”
“所以,正常情况下,想要逃离对方的监视而不惊动对方,几乎不可能。”
王魃眉头紧锁。
目光无意中扫过面前衣柜的位置,他不由得一愣。
“咦?这儿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眼前孙老的屋子里,不知何时已经是一片狼藉。
原本的旧柜子竟然全都碎了一地。
而让王魃吃惊的是,就连孙老屋里的那个旧的石墩子床,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碎成了一块块石头。
倒是几只灵鸡还悠哉悠哉地在屋里溜达着。
旁边是几个严重变形的鸡笼子。
“甲五,是你干的吗?”
王魃第一个就怀疑起了甲五。
毕竟和其他灵鸡比起来,甲五聪明且体格力气都要更大。
“咯?”
甲五歪着脑袋看着他,小眼睛里写着茫然。
“不是它。”
王魃自己先否决了这个猜测,甲五虽然是一阶中品灵鸡,按照境界来说,可以比肩炼气修士。
然而实际上对它极为熟悉的王魃清楚的知道,它依然是只毫无战斗力的肉鸡。
所谓的肉鸡,前提条件就是不能对人有攻击性,且也没有攻击的能力。
甲五完美符合。
它压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能破坏石墩子床。
王魃仔细观察后又发现,石墩子床的碎石子上,布满了一道道尖锐而短的凿痕,看起来,倒像是被人或兽以爪子抓出。
可是……什么样的人或者兽,会跑到这里,对一个石墩子床出那么狠的手?
这是多大的仇?
吃饱了撑的?
究竟是谁干的?
这个问题不解决,王魃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莫非是成仙会的人为了震慑我,偷偷潜入这里,故意做的?”
“可这说不通啊。”
王魃苦苦思索。
四周的灵鸡们对王魃的到来仿若未见。
之前孵出来十来天,但在王魃存入寿元后飞速成长的三只三代灵鸡却是纷纷一脸好奇地凑近了他。
小小的眼睛里,充斥着一丝灵动和好奇。
甚至有一只小母鸡主动跳到王魃的腿上,然后退了退,屁股翘起,拉了一泡屎。
气得王魃一巴掌把它拍飞了。
不过肉鸡虽然没攻击力,却皮实得很。
被拍飞的三代小母鸡浑若无事地站起来,似乎还以为王魃在和它玩,又屁颠颠摇着大屁股连飞带跳跑了回来,跳上王魃的腿,然后屁股一翘,啪,又是一泡。
王魃:……
这只鸡怎么特么那么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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