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万岁!”
“人民万岁!”
“老人家万岁万岁万万岁!”
“人民万岁!!”
承天门广场,六十万各界人士、百姓齐聚,共同为祖国母亲的第十次国庆大阅兵庆贺。
横刀立马大将军作为国防大佬,开启了他任内最后一次阅兵仪式,也是他在历史上最后一次留下历史影像。
除了海陆空三军受检阅外,广场上还第一次出现了京城民兵方阵。
数千名头戴白毛巾……没错,就是裹着的白毛巾的京城民兵队伍,也雄赳赳气昂昂的大踏步跨过广场。
之后就是数十万百姓一起行过承天门前,能目睹一番城门楼上领袖的风采……
行进队伍中,红星轧钢厂的小方阵里,一个穿着白大褂,作为兴兴向荣社会各界中医疗界的一员的李源,心情澎湃的跟着人群行走在这一方每一寸角落都被赤红色浸透的天地间……
穿越时空而来,他就在原身身上,只是暂时取代了原身的意识。
其他的,一切不变。
连空间里的东西,都是年时李源所有。
面粉、二合面、白糖、红糖、烤饼……
规矩也一样,不能改变历史大势。
李源所理解的历史大势,就是不要影响那些大佬们,做出改变历史方向的事。
譬如之前李家做了那么多事,皆是顺势而为,顺着历史原本的大方向,仅仅增益了些。
有没有李家,大陆一样改革开放。
有没有李家,大陆一样会崛起成为大国!
这些规则都已经是轻车熟路的事……
看着周围一张张喜庆自豪,充满希望的脸,李源心中唏嘘之外,也逐渐受到感染。
年,国家还没那么难,城里百姓日子过的还不赖,虽然也施行了粮票供给制,但正在轰轰烈烈的大跨进中,举国上下一片火红,气氛之热烈,是真正的直冲霄汉!
游走结束后,李源跟随单位方阵回到轧钢厂。
这个时候群众的纪律性,高到惊人,也只有如此,才能做到这般大规模行动仍能井井有条。
“故地重游”,再次来到工厂医院二楼,看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办公室,李源平复了下心情,敲了敲门,待里面传来“请进”二字后,方推门而入,就看到四十来岁的师父赵叶红坐在诊桌边,面色清淡的拿着抹布擦拭着桌面,她有些许洁癖……
许是感觉到好一阵都没动静,赵叶红纳闷的抬头看了眼,就见自己的弟子正双眼泛红的看着自己,好似二百年没见了一样。
她本想训斥,可那目光中的波澜,却又那么的诚挚……
赵叶红皱眉问道:“是让人欺负了?哪个科的?”
李源忙道:“没有没有,就是……就是昨晚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见您活到一百多岁去世了,我好就没见您了……”
赵叶红:“……”
孙达从外面推门进来,哈哈笑道:“你师父昨儿还夸你老实呢,今儿就来拍马屁?刚才老人家白见了?也没洗礼洗礼你的精神……”
赵叶红责怪道:“别胡说!”又问李源道:“我一百多岁,你也八十多了,还好久没见,那你活了多少岁?”
李源谦虚保守一些,怕吓着他们,便道:“二百来岁……”
赵叶红都忍不住笑了,孙达更是哈哈大笑好一阵,然后才想起来问道:“那我呢?”
李源嘿嘿道:“真话假话?”
孙达作势要揍,李源笑道:“九十九十!主要是您总是吃烟喝酒,我和师父怎么劝也没用,不然高低也能活到一百!”
孙达瞪他一眼,忙对赵叶红道:“九十够了!九十够了啊!九十还不满足啊?谁像这小子那么贪,要活到二百!”
赵叶红绷紧的脸又笑了起来,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票证,给李源道:“拿去扯点布,做身像样的衣服。入秋了,还穿这么单……还想活到二百?”不等李源客气,就不耐烦赶人道:“赶紧拿上走人,有这個推扯的功夫,不如去琢磨两个药方。”
李源目光柔和,眼中的敬爱和思念,让一旁的孙达都觉得肉麻,搂着他出门了。
“源子,聂副厂长家的那个丫头……聂家背景通天,聂副厂长虽然高风亮节,不是一心想往上爬的官迷,但这个人的心气很高,骨子里透着清高,有些傲……你懂我的意思?”
孙达压低声音委婉的说道。
李源闻言笑着点头道:“人之常情,换我是聂副厂长,也不愿自家闺女吃苦。门当户对了几千年,也不是说改就改的。”
“你小子!”
孙达乐道:“成!就知道你是明白人,也是担心伱受打击受委屈,提前给你透个声。不过和人姑娘交流时也别太生硬,客客气气的就成。”
李源笑着点头应下,孙达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黑十来,也不给李源啰嗦的机会,塞他口袋里道:“你工资都寄回农村老家了,你师父虽然觉得未必合适,可又觉得有孝心总比忘恩负义强些。多的没有,能力范围内帮衬你一点,你就别拉扯了。去弄些厚点的布,做身厚衣服。就这样。”
说完,哼着小曲走了。
李源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这十块钱,比后世十亿都让他觉得厚实,暖心。
……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
李源骑着自行车来到大门口,看着斑驳破旧的大门口,却突然觉得,好新啊……
顺眼!
半个世纪后,他虽然让人重修了门头,一水的青砖新瓦,可看着也没这个顺眼。
“源子回来了!你搁大门口这瞧什么呢?哟!这国家过生儿,您也跟着过生儿,手上拿的是布吧?”
鲜活的三大爷站门脸里,玳瑁眼镜上还没缠上胶布,小眼睛颇有灵光,一下子就盯上了李源手里的布匹。
李源看向阎埠贵的眼神,如同一个慈父在看顽皮的逆子……
阎埠贵:“……”
等他眼睁睁的看着李源笑眯眯的进了二门,才反应过来,暗骂李源不是东西,不知道尊老爱幼,也暗恨自己沉浸在“父爱”中,忘了正事……
“源子回来了?”
北房前面的水龙头处,秦淮茹刚洗完衣服,抱着准备往回走,晾在自家门前,见李源推着车进门,笑着打招呼道。
啧啧啧,二十多岁的秦淮茹,那叫一个水灵!
不过没等李源回话,西厢贾家门口就传来贾张氏阴恻恻的冷哼声:“he……哼!!”
“哎哟!贾大妈欸,可想死您啦!”
李源乐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叫的那叫一个亲切,贾张氏听了都有些心慌。
“呸!不要脸!”
贾张氏老脸臊的都有些发红了,好害怕贾家的贞节牌坊立不住。
一院子人笑呵呵,北房里不知欣赏了秦淮茹多久的傻柱走出来,笑的前仰后合道:“怎么着啊兄弟,想贾大妈了?!”
许大茂那坏种也来凑热闹,笑的嘎嘎直叫:“源子,还得是您啊!”挤眉弄眼。
贾张氏气的面红耳赤,三角眼盯着李源像是仇人,不过看到李源手里的布,可能忽然有了好主意……
“源子,你虽然来咱们院也就二三年,可咱们四合院不是你们秦家庄,你得遵守咱们四合院的规矩,得尊敬老人。你还是中专毕业的干部,就更得知道规矩。快给你贾大妈赔个不是,看把她给气的。”
东厢,易中海从屋里出来主持公道。
李源目光热烈的看着易中海,深情道:“一大爷,我也想死……一大妈了!”
跟在易中海身边的贾东旭皱眉道:“源子,你没毛病吧?”
李源目光同情、怜悯、惋惜,如看冢中枯骨般看着贾东旭,看的他头皮发麻,好想动手……
好在,李源最后摇了摇头就收回了目光,对贾张氏道:“贾大妈,我跟您说句悄悄话,您要是还生我的气,我保准认罚!”
说着,还故意抬了抬手里的布。
贾张氏生吞了口唾沫,急道:“真的?”
易中海在旁边帮腔道:“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当众说的话,哪能有假?”
贾东旭也附和道:“确实,不然就不是男人!”
李源笑眯眯道:“我那说了啊。”
贾张氏觉得这小子今儿可能真傻了,生气不生气的,还不是她说的算?
今儿这匹布,她要定了!!
好悬没笑出来,被贾东旭拿眼睛警告了几下后才把脸绷起来,如看杀父仇人一样看着李源。
打定主意,这个生气的状态,一定要保持到布到手为止!
不过,等李源悄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后,贾张氏的三角眼就缓缓开始变圆,眼睛里的贪婪、窃喜变成惊恐……
李源叹息一声,然后压低声音语重心长道:“贾大妈,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才没举报……按理说应该举报的,我是谠员啊!可是……不好,他们看过来了,贾大妈,快笑!这事儿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那东旭这辈子可就全完了!快笑,大声的笑,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哈……哈哈……哈哈哈!”
贾张氏忽然咧嘴大笑起来,先是牵强的笑,随后笑的撕心裂肺,最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李源也笑,与面色各异的四合院街坊们拱手一礼,开锁进屋拿了点东西后,又出门上锁,骑车走人。
他要去秦家庄,看老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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