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大哥,真还让我感到几分好奇,要不带我们几个进府见见世面,长这么大我也看看苗族美女到底长成什么样。”秦天浩说完后,马上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塞进厨子的手里。厨子一看手心里沉甸甸的银子,贪婪地笑着说:“好说,好说,反正今天采购的物资比较多,需要几个帮工挑抬。不过我得提醒你们进去后不能乱跑,只能待在柴房,等晚上在大堂摆宴的时候,我带你们从后院进去,然后躲在后堂屏风后面看,看的时候千万别发出响声,饱了眼福就马上退出来,不要逗留,万一被发现,我们几个那就吃不了兜着走,我还好一点,大不了挨顿板子,你几个别把小命丢了,不值!”
“放心吧,你放心,我们会特别小心,谁也不想为了看美女丢了小命,是吧。”
“那好吧,你几个就跟我一起去采购,买齐了就跟我回寨子,进寨子的时候你们不要说话,我来应付就是。”
“好的,阿木大哥,都听你的。”
按计划,秦天浩他们被顺利带进了府内,下完物资,几人迅速躲进柴房,直到吉克石布为刘兴祚他们摆的宴席上桌,几个人才被厨子阿木带到后堂屏风的后面,透过屏风的镂空的孔洞,秦天浩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宴席,不巧的是想看的人都坐的是上宾位,正好背对着他们,不过从背影看确实很有几分熟悉,秦天浩努力寻找着角落,让自己能够看的更清楚。终于等到了苗鳯起身给吉克石布他们敬酒的机会,从侧面已经完全可以确定,此女子正是苗鳯,秦天浩激动不已想转过屏风冲出去和苗鳯相见,但,陆言峰一把抓住秦天浩的手,在他耳边低估了几句。
“你想干嘛,苗鳯和刘兴祚他们在彝家寨总算有个好的居所,至少苗家寨能确保他们的安全,你此刻出去,走漏消息的事都还没有查清楚,只能增加误会,还有可能会兵戎相见。”
秦天浩听完大哥的话觉得在理,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于是,几人迅速撤出后堂,在厨子的引领下离开了苗家寨。
正当秦天浩他们离开苗家寨,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位彝族小伙骑马飞快的进入山寨,往他们出来的方向驶去。
门外传来“报……”
吉克石沙离开酒席走出门外,至少呆了一刻钟都还没有进来。当吉克石沙拖着沉重的脚步进入大堂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吉克石沙把府兵打探的消息告诉了大家,当听到苗老爹已经遇害的消息,苗鳯只感觉两眼发黑晕了过去。刘兴祚和吉克石布眼泪一下从眼眶涌出,虽没有哭出来,但这种发自内心的痛只有他们兄弟间的真情能够感受。
此刻,刘兴祚跪在地上,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自责,一下跪在地上不停重复的说着:“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苗兄;都是因为我,是我……。”
吉克石布立刻上前扶起刘兴祚安慰道:“李兄你也别再过于自责,苗兄侠肝义胆,虽确实是因保护你而死,但他的义举将会列入我们苗彝两族的史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九泉之下,苗兄也一定会庇佑我们苗彝两家共同一起报此血海深仇!”
昏迷中的苗鳯被两个侍女搀扶到旁边的靠椅上,李氏用拇指掐住苗鳯的人中穴,不一会苗鳯就缓缓地苏醒过来,一回过神便大哭起来,哭声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心痛,本已逐渐平静的心再次被激发出满腔的怒火,但面对这些犹如豺狼虎豹般朝廷的鹰犬,面对如此强大的背景,老百姓就算有天大的仇恨又能如何呢,在那个年代,那些肮脏腐败的地方官僚吸着老百姓的血,刮着老百姓的骨头,一幕幕的惨剧却让忠厚老实的百姓们敢怒不敢言。
看着伤心欲绝的苗鳯,刘兴祚想上前安慰几句,却被吉克石布伸手拦住道:“李兄,就让她哭吧,失去了阿爸的痛苦让她憋在心里难受,哭出来就好了,人总是要面对现实。”
回到野风岭,李氏怕苗鳯有事,晚上就陪着她,苗鳯除了一直在叫“阿爸”以外,一直在哭,直到三更时分确实哭累了才慢慢睡去。
秦天浩他们回到绿营,洗漱一番后让贴身守卫叫火夫做几个小菜,他们从彝家寨回来确实好没有进过食。守卫通知火夫回来后立刻从怀里掏出竹信交给罗霸天,罗霸天一看便知信鸽传书贝勒爷回信了。
三人迫不及待的将信展开,陆言峰对着信读到:“见信速查核内鬼一人,此人系显懿安插之人,窃密有术乃至消息外泄,当前情况紧急,儿等四人各速调亲兵10人潜入云南地界,于三日内弥勒绿营集结。”
贝勒爷的回信让三人感觉到不安,一是对于走漏消息的说辞总感觉有什么不妥,贝勒府是什么地方,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潜入多年而不被发现的吗?如果真如此,此人本事何其了得;二是为何这么急速调集所有人,难道真的有什么大事即将要发生吗?集结于此到底是何意呢?三是明知显懿在云南各县动静这么大,为何还要让大家冒险前来,就不担心事情败露吗。重重疑惑让三人百思不得其解。
陆言峰沉思了片刻,随即提笔书信一封,亲自封好信交给四弟罗霸天,让他立刻安排可靠的亲信快马加鞭送往钱志宇驻地。
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陆言峰已经开始产生疑惑和不解,但在没有证实之前,所有的疑点都只是猜测而已。他写信给钱志宇的目的一是通知他尽快带人赶到聚集点;二是钱志宇所在驻防营地离京城比较近,让他秘密安排人员调查贝勒爷信中所讲内鬼一事是否另有隐情。陆言峰感觉到,此次贝勒爷突然叫他们带人集结,必定与刘兴祚背后的秘密有关,此行必定凶险至极。这种不祥的预感,陆言峰在给钱志宇的书信中不便提到,只是让他行事谨慎,见面详谈。
此刻,陆言峰心里多么希望自己的顾虑是多余的,是错误的,是一场纯粹的误会。毕竟,多罗贝勒是摄政王的继子,也是他们心目中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虽然此生注定他们身份地位有所不同,但彼此间早已亲如兄弟。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多罗贝勒带人以巡查云南防务为由很快就赶到了弥勒县绿营驻地,钱志宇和他的人也扮成商贩也如期赶来集结。
多罗贝勒为掩人耳目,一到军营就马不停蹄的对云南的重点防务进行巡视,当晚,他还在军营宴请九品以上武官。晚宴结束后罗霸天才陪同多罗贝勒离开军营回到客栈。
客栈里天字号房内陆言峰他们早就等待多时,为不走漏消息,客栈周围早已经安排好了明暗哨。陆言峰三人见贝勒爷推门而入便立刻起身作揖。
“末将参见贝勒爷。”
“起来,都起来,没有外人,繁文礼节,罢了,来,都围着坐过来。”
“嗻”四人马上围着茶几纷纷落座。
多罗贝勒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飘忽的眼神落在陆言峰身上开始讲到:“陆言峰,你们兄弟四人从小跟我一起长大,虽吃住不在一个屋檐,但习文练武那样比我少,我继父摄政王多尔衮有没有把你们当成外人吧。”说完,多罗贝勒的目光从钱志宇他们三人眼眶划过。
“贝勒爷此话怎讲,难道我兄弟四人做错了什么吗?请贝勒爷明示”秦天浩口直心快的说道。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大家是怎样想的,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继父为了大清基业戎马一生,呕心沥血,置生死而不顾,才换来如今太平盛世;为保孝庄皇后年纪尚小的儿子福临(顺治帝)继承大统,我继父只能独揽兵权,辅佐朝政,压制群雄,还背负骂名痛杀豪格一党;为守先皇之托,保国之危难而重振,我继父成了家国为天下所累的第一人。就算死都还顾忌宝藏之安危,将护宝兴国之重任交于我等肩上。当前,宝藏之密已经泄露,恐怕,后继寻宝之人层出不穷,一旦被心怀不轨之人如愿,就将危急我大清基业。”
“贝勒爷,我等父辈当年都是跟随摄政王血战沙场而未还,摄政王重情重义,对我等及家人照顾有加,栽培我等成才,对于我等来说犹如再生父母。”
“对,此话不假,对我等恩重如山。”
“大哥说的是我们的心里话,贝勒爷,让我们兄弟做什么你不妨直说。”
“贝勒爷,只要用的住我们的,我们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陆言峰表态后,钱志宇、秦天浩、罗霸天兄弟三人立刻附和道。
“好,既然大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和大家藏着掖着,打开天窗说亮化,目前真的还有一件棘手的事需要大家办。宝藏之密已被显懿盯上,藏宝的地点目前只有刘兴祚知晓,显懿已经探析刘兴祚在云南,安排重兵严查各路关口,并在苗家寨周边各县挨家挨户进行搜查。我担心刘兴祚藏不住,迟早会被搜出来。一旦被抓住,显懿他们会不择手段敲开他的嘴,到时候就算刘兴祚再怎么守口如瓶,但他家人的安危会成为他致命的弱点。所以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必须在显懿知晓宝藏藏匿之地之前转移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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