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鳯的阿爸和吉克石布头人年轻的时候是非常好的生死兄弟。记得当年苗家寨和彝家寨由于祖辈就留下来的恩怨,就为了猎场的划分,两个寨子经常发生摩擦。吉克石布那个时候还很年轻,血气方刚,不受任何约束的他那天擅自闯入苗家寨的猎场狩猎,被苗家寨的守林人发现后,便紧急敲锣求援,吉克石布怕给吉克老爹引来麻烦,又一次挑起两家的矛盾。便向彝家寨的猎场撤去。可慌忙之中却触发了苗家猎户设置的套脚绳,头朝地被悬挂在树上,吉克石布拼命的挣扎,想用身上的匕首将绳子割断,可他更没想到的是,苗家人不仅会用毒,还是设置陷阱的行家。在他挣扎的瞬间又触发了另一个机关,一直涂有迷药的竹箭射向他的后背,虽扎的不深,但上面的药性让他渐渐的失去知觉,晕了过去。当天猎场轮流值守的领头正是苗逸凡,听到求援信号后,他马上带人赶往出事地点,通过一番搜寻找到了已中箭吊在树上的吉克石布。人命关天,情急之下,他立刻叫族人把吊着的人小心的先从树上放下来,然后将昏迷中的吉克石布背在背上就往家里跑,边跑边叫跟他一起来的兄弟快去叫找苗医过他家来。
背回家后,苗逸凡将吉克石布仆睡在他的床上,然后走到门口焦急的向远方眺望,他是在看苗医请过来没有。
左盼右盼终于苗医背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苗逸凡没等苗医缓口气,直接带他来到自己的房间,苗医放下药箱,然后用皂角洗了洗手。走进伤者仔细观察了一下受伤的部位,他基本可以确定伤口部位应该没有伤及要害,于是他毫不犹豫一下就把竹箭拔了出来,不拔还好,一拔血就涌出几股,苗医马上用棉布把伤口压住,然后让苗逸凡过来换手,自己则打开药箱用箱中高度烈酒清洗伤口处,再取出缝伤口的钩针和线将伤口缝合起来,敷上云南白药就大功告成。走的时候给苗逸凡叮嘱了几句,除了忌口还重点交代保持伤口干燥,通气,不能包扎,每天按时敷药。
送走苗医后,苗逸凡一直守在吉克石布的身边照顾着,直到麻药过效,吉克石布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他想爬起来,可他一使劲就感觉肩部疼痛无力,手臂完全大幅度弯曲和支撑身体。他看着身边的苗逸凡问道:“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你对我到底做了什么。”
“你在我们苗家寨的猎场狩猎时不小心触发了捕兽的机关,被涂有麻药的竹箭所伤,是我们把你带回苗家寨医治,你现在刚缝好伤口上了药,最好别动,等伤口愈合了再送你回去。”
吉克石布努力回忆起昏迷前的事情,感觉确有其事,便立刻向苗逸凡道谢。
“不知阿哥尊姓大名,救命之恩无以回报,今后若有用的住的地方,兄弟定当义不容辞。”
就这样苗逸凡和吉克石布两个不同种族的人成为了好友,经常相互走动,让彼此之间的友谊亲如兄弟。
就这样延续若干年后,苗逸凡因家族的排位辈份高和确实又在苗家寨里德高望重,因此,被大家推举成为了苗家寨新一届的土司。而吉克石布呢?苗逸凡结识吉克石布后才知道其实他是彝家寨黒彝部落的头人的儿子,后来子承父业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
吉克石布成为彝家寨黒彝部落的头人后与苗逸凡积极推动两族之间的友好联邦,将苗彝两家世代的矛盾从这一代开始得到化解。就连之前划分的猎场地界都被彻底取消。彝苗两家族人开始互通贸易,互相交流文化,整个片区在苗彝两家还牵头联合其他24个种族共同的努力下,为云南独特风情的多名族地方文化发展开创了新的局面。
苗鳯带着刘兴祚一家人一到彝家寨就迫不及待的求见吉克石布头人,吉克石布对苗鳯突然带人来求见他,心里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他急忙迎出祠堂,苗鳯一见吉克石布,一下就扑跪在吉克石布跟前哭求道:“吉克大叔,我求求你,快救我阿爸。”
“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苗鳯缓了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将苗家寨发生的事情向吉克大叔哭诉。听了苗鳯一席话,吉克石布感觉事态严重,立刻叫来一个得力手下,让他马上前往苗家寨一探究竟。同时安慰苗鳯。
“苗鳯,别哭了,你也别太着急,也许你阿爸没事正在寨子里等你回去呢。何况现在什么情况都还不清楚,只有等我的人回来以后才知道。”
此刻,刘兴祚在一旁愧疚的说道:“都是为了我,是我连累了苗老弟。”
“这位是?”吉克石布疑惑的看着苗鳯。
“哦,忘了给您引荐,这位是我阿爸的好友刘兴祚,我李伯父,我阿爸年轻的时候李伯父曾对我阿爸有救命之恩。”
“原来如此,幸会∽幸会,李兄是我苗兄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大恩不言谢,只要我彝家寨办得到的事情,李兄您尽管开口。”
“吉克头人千万别这样说,今日已经多有打扰,让我等愧疚于心,吉克头人再如此般客套的话,那让我等将以何颜面立足于此。”
“李兄,既然都是自己人,我就不和你客套了,你们暂且在我的山寨住下,等苗家寨的情况搞清楚了,我们再从长计议,希望我苗兄平安无事。”
“吉克大叔,侄女先行谢过,我感觉阿爸分离时说的话好像是遇到了凶险至极的事,阿爸现在生死不明,如有个三长两短,还请吉克大叔为我做主,帮我查明事情原委,此生不手刃仇人誓不罢休。”
“苗鳯,也许情况没你想的那么糟,关键是这伙黑衣人到苗家寨有何目的。”
“不满吉克头人,这伙人很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目的就是要抓我回去,至于为何是,确实我现在不便多说,因为,此事关系着我大清朝的一个天大的秘密,如果泄露,将给苗家寨招来大祸,所以,请头人恕我不能告知。”
“既然有难言之隐,我也不便多问,那你们这段时间就先住在我们彝家寨野风岭半山腰的老宅子里,那里上山只有一条独路,山下一有动静上山容易察觉,并且,宅子的侧面紧靠崖壁还有一条秘密栈道,遇到紧急情况也可从那里逃生。”
“还是吉克头人想的周到。收留之恩我等今后定当报答。”
刘兴祚抱拳感激的说道。
“吉克石沙,你马上叫人上野风岭老宅去好好收拾收拾,换些新的床垫被套。路口处安排两个岗哨,对外就说我的义女来看我,暂且居住于此,任何人等没有我的批准任何人不能擅闯野风岭。”
“遵命,吉克头人。”吉克石沙(吉克石布同父异母的兄弟,现任他的总管家)右手放在胸前回应道。
陆言峰他们三人在皮草商人的带领下进入了彝家山寨,在收货的时候向猎户打听最近两日是否有外乡人来此,可问了很多猎户都不知道,也没见过,让三人对眼前的形势感到有些渺茫,正当要准备回程的路上,皮草商正巧遇见了苗家寨为头人做饭的厨子,双方打了个招呼,皮草商习惯性的问候了一句:“阿木大哥今天出来有事吗?”
“惹达兄弟你有所不知,今天府上来了几个贵客,头人要好生款待,这不出来采购点物资,晚上好用呗。”
厨子不经意的一句回复,让陆言峰几人突然又看到了希望,他们顺势接了一句。
“什么人有这么大来头哦,让彝家寨的头人都这么好生款待。”
“不知道,我只听说有一位随行的苗族姑娘非常漂亮,还不止一次来过我们彝家寨,只要她来,那些府兵就纷纷躲在角落偷看,这次我也去看看到底有多美。”
听厨子这样一说,秦天浩基本可以肯定,厨子说的那位姑娘一定是他朝思暮想的苗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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