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一直都有早起练剑的习惯,回到姑父姑母家也不例外,一大早只见她持剑而舞,动作行云流水,舞出阵阵光芒,荡起翩翩剑尘,真是妙舞神扬,美不胜收。
后院的鸡笼不停的传来公鸡的晨鸣,好像在给陆瑶喝彩,蛋黄一样的太阳也跳动着缓缓向上升起,所有人都从昨夜的酒劲中苏醒起来,只有黄厚义却还抱着条形方枕,把它当成“梦中情人”还在憨睡。
“好啦,瑶儿,看你这身汗,一大早就练成这样,女孩子也不要整天就知道舞刀弄剑的,今后看谁敢娶你,还不快去洗洗,早点都做好了。”
“姑母,这大清早的,怎么和我娘一样的爱唠叨呀,知道你为我好啦,就不要取笑我了,我这就去洗洗。”
“出了一身汗,陆瑶回屋洗漱一番便准备去吃早点,经过客房门外的时候陆瑶顺便看黄厚义起床没有,让他一起过来吃早点。”
“黄厚义,你还真能睡,该起床了,大家都在等你吃早点。”
黄厚义被这突如其来的叫门声吵醒,朦胧中翻身起床就朝门的方向走去,拉开门插销后一下把门拉开。
“是哪只鸟在叫,还真以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呀。”
“啊!羞死人了。”
黄厚义被这一声尖叫惊得是魂不附体,看着眼前的陆瑶,再看看自己,他忘记自己只穿着一条裤衩,这才察觉到自己居然变态般暴露在陆瑶姑娘的面前,说时迟那时快,黄厚义一下将门迅速关上,不好意思的迅速退回到床边,穿好衣服后再次慢慢将门打开,黄厚义看着背对自己的陆瑶,手抠着头不好意思的对着陆瑶说道:“陆瑶姑娘,我昨天喝多了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迷迷糊糊地开门,忘记自己还没穿……。”
“好啦,别再说了,是我姑母让我来叫你过去吃早点。”说完便娇羞的跑了。
吃早点本来是一件开心享受的事,可陆瑶和黄厚义心中却都有些不悦,原因是陆瑶的姑母在吃早点的时候把这次叫陆瑶回来的真实目的讲了出来,其实是要给陆瑶说一门亲,而且这门亲还是那个汉阳城守尉上官大人的独生子。陆瑶本来一早起来愉快的心情瞬间降到冰点,但表面上又不想驳了姑父、姑母的好意,陆瑶是个孝顺的孩子,父母早逝,都是姑父姑母含辛茹苦的将她们兄妹抚养成人,从小到大姑父、姑母待她们兄妹犹如己出,在陆瑶兄妹心里姑父姑母等于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父母之命哪敢不从。此刻,陆瑶的内心非常的纠结。黄厚义当然更不想看到陆瑶相亲,何况还是那个恶贯满盈、浪荡不羁的公子哥,顿时全身上下都感到一股躁动,此刻黄厚义强压着情绪却不便言语。
没办法陆瑶也只能暂且答应姑母,到时候走一步算一步,但她向姑父、姑母提了一个要求,要求她要去见见那个上官公子,姑母一听就急了。
“我的小姑奶奶,哪里有姑娘自己去相亲的呀,传出去不是要贻笑大方,不行,不行。”
“见不了人,这门亲事我绝对不答应。”
“算了,见就见吧,只有马上带信给上官大人,就说两家人先一起吃个饭,叙叙旧,相亲的事之后再谈。”刘成富对夫人无奈的说道。刘氏点点头,也只能如此。
陆瑶口头上虽已应承,但心里却非常焦急,该如何是好,实在让陆瑶有些为难。陆瑶不经意的抬起头看向了黄厚义,两人对视了一眼,黄厚义仿佛看懂了陆瑶的小心思,黄厚义看着路遥的眼睛点了点头,好像在用肯定眼神告诉陆瑶:“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许配给那个下流痞子。”本应即将告辞返程的他,此刻已断然改变了主意,脑子里不断地盘算着什么。
一品楼是汉阳县城最好的一家酒楼,上下分为两层,大小雅间十多间,大堂摆设方桌、圆桌约五六十张。每日一到饭点,这家酒楼门外就会出现车水马龙之势,饭点时间来迟一点的话肯定早已门庭若市,座无隙地,不是上官大人地方威名,恐难当日能预留雅阁包房。
陆瑶陪同姑父母正点分别乘坐两辆马车来到酒楼外,上官大人父子二人早已在门外等候,在随行下人的搀扶下,刘成富夫妇先行下车上前与上官大人相互礼数,陆瑶从后面一辆车内缓缓揭帘迈出车厢踏杌凳而下。上官雄见陆瑶如此羞花闭月之貌,不禁心中叹息,纵有千姿百媚粉黛,不及清雅脱俗尤物。
上官雄愣在原地,其母从后背推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于是立刻上前迎接陆瑶。可陆瑶故意视而不见,下车后立刻快步走到姑父母身后,刘成富夫妇察觉,便让陆瑶上前给上官夫妇请安。
相互含蓄礼数一番后,在酒楼掌柜的亲自引领下,两家人相序进入雅阁包房入座,上官夫人示意掌柜安排上菜。接待上官大人就是不一样,酒楼早已做好接待的准备,上菜速度很快,不到十来分钟,各类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摆满了一桌。上官夫妇非常热情,给刘成富一家夹菜敬酒,待客礼数上不差分毫,显然对陆瑶是非常满意。上官雄更是内心澎湃,一味地主动讨好陆瑶。
这场宴席黄厚义没有出席,他自己也不方便出席,因为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这件事关系着陆瑶的姻缘,也关系着自己的幸福。
黄厚义一下午就穿梭在街头巷尾的药店,不是他生病要吃药,也不是给钱志宇的疗“伤”配药,他在寻找吴玄子道长教他给钱志宇治疗时曾用过的一副致幻药,此药江湖名称“麻仙草”也被称为“吐真散”,这种药按用药量的多少会导致不同的效果,轻者身体兴奋异常,大脑意识失控或产生幻觉,重者则会导致深度昏迷,犹如魂魄离开身体进入梦幻之境,如果,没有唤醒解药,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一般的存在。黄厚义配这副药其实就是为了“招待”那个上官雄的,他只是想让上官雄在相亲宴上失态,从而搅黄这场相亲宴。
黄厚义配好药后故意换了一身府上下人款式的装束,并在饭点之前就早早的来到酒楼,故意选了张上楼楼梯旁角落里的桌子坐下,一是能观察楼上动静,二是为了方便自己下手。
楼上因上官大人宴请客人,酒楼靠楼梯左边的雅间今天都没有预定出去,所以左边的楼道显得有些冷清,除了听见一些劝吃敬酒的话语,酒席整个氛围确实不是很好。
此刻,黄厚义看到店小二托举着一个托盘向楼道这边走来,黄厚义见机会来了就立刻先一步走上楼然后假装折返下楼,一副刚好巧遇上楼的店小二的样子,黄厚义看见店小二托盘里装着6个盅,心想应该是一人一盅的鲍鱼粥什么的吧,于是,他立刻挡住店小二,接住店小二的托盘,便有些着急的说:“我是上官大人家的下人,上官公子喝多了,快去叫厨房做一碗解酒汤,这个我帮你送上去。”听这么一说,店小二不敢怠慢,将托盘交给黄厚义就转身离去,黄厚义见店小二已走,立刻转身一手托盘,一手掏出腰间的药包,用嘴把药包撕破,再将盅盖揭开放在托盘的一边,然后倒入小纸包内的药粉后摇了摇再盖好盖,动作娴熟,一气而成。
黄厚义将托盘整体在胸前荡了一下,表情露出一丝鬼笑,低着头敲门进入雅间,从上官大人开始,将养生盅依次放在每个人的面前,当然,上官雄那份绝对是“特变定制”那一份,陆瑶没有喝什么酒,黄厚义进来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异样,仔细一看还真是这个小子,陆瑶没有点破,但她确实不知道黄厚义穿成这样又扮成店小二一样的是为了什么。黄厚义一直埋着头,一直到退出雅间都没有察觉陆瑶一直盯着他。
上官雄可能是一直在敬酒和劝酒的同时自己也没怎么吃菜,被陆瑶在空腹状态下又灌了不少酒,当他看见端上来的一盅食物,毫不犹豫的揭开端着就喝了几口,可能嘴喝的有些麻木,也没尝到什么怪味就吞了下肚。这种药药性很猛,没过一会上官雄就感觉到心跳加速,全身血液沸腾,整个大脑晕乎晕乎,有些腾云驾雾一般,意识有些不清,开始产生幻觉。只见他站起身来,一下抱住坐在一旁的陆瑶,还向陆瑶的脸上吻去,嘴里还说着淫荡之词。
“小翠姑娘,来,让老爷亲亲,今晚老爷我要好好的宠……。”
陆瑶被上官雄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所惊讶,起身就一把将上官雄推开。坐在一旁的上官大人见儿子如此无理,起身抓住上官雄的衣领就是一记耳光。
“酒量不好就不要喝了,真是丢人现眼。陆瑶姑娘失礼失礼,你千万别生气,他喝醉了,我这就叫人送他回府。”
“哪里,哪里,上官伯父客气了。令郎酒后有些失态而已,我不会介意的。”
被打了一记耳光的上官雄在药物作用下已经恢复了他真实本性,他已经开始产生幻觉,挨了一记耳光的上官雄他的哪里受得了被人打,一直以来都是他打人,就没有人敢打他。于是,他转身就给了上官大人一拳,还嚣张的吼道。
“你这个老匹夫,他*的找死,还敢打老子,在这一片除了我爹那老不死的敢动我,就找不到第二个人敢有这个念头。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这老东西。”
其母上官氏见状立刻上前劝阻儿子,被上官雄一把推倒在地,还指着其母骂道:“莫非你这老娘们也想来帮忙,还是回去买副棺材先睡睡看合不合身再来。”
此话一出,气的上官夫妇差点喘不过气来,上官大人毕竟是练武之人,用掌一下就将再次挥拳过来的上官雄劈晕,然后叫楼下随行的下人立刻上来将上官雄扶上车先行回府。
上官大人非常歉意的给刘成富一家道歉:“刘贤弟,今天款待不周,孽子酒后忤逆,是老夫疏于管教,真是不好意思,望贤弟及弟妹,还有陆瑶姑娘见谅。”
说完,上官大人就愧疚的转身下楼,立马上马车回府。回府后,在上官氏的袒护下虽没受皮肉之苦,但从此随父身边管教,那种日子对于上官雄来说就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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