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挖看吧。
比起从石头上往下敲矿石,在泥土里打洞可就轻松多了,再加上听说是给自己住,奴隶们挖得也卖力,不多时就把巴桑请去看成果。
巴桑有些诧异他们的速度,虽然人多力量大,可毕竟工具原始,挖得有点快啊。
跟去一看,尼玛,难怪这么快,这就是他们认知里的窑洞?直挺挺一个个洞杵山壁上,人躺进去别说坐起来,连翻个身都难,“你这窑洞塞棺材的吧”巴桑仍不住吐槽“多打几个就可以做人造马蜂窝了吧。”
见满脸委屈的模样,忍不住嘟囔“怪我,没见过飞机的让你们造飞机,只会造出和鸟一样扑棱翅膀的。没见过窑洞,学着挖出个洞来,想来也是想象力极限了,也难为你们了,看我画给你们看啊。”
伸长手臂在山壁上画了个比人高些的门,指着道:“先挖个这么大的洞,然后一路挖进去。”
继续在门旁画洞内的正面和侧面剖析图,边画边解释“往里挖半步后往两边挖,整体宽四跨步,往里十跨步,一边不用全挖光,留着做床用,上边再开个气孔窗,天冷的时候拿厚布给盖上,我们人多,一时半会肯定不够用的,一个窑洞要考虑睡十来个人,所以透气一定要做好,别闷里面了。里面的高度不用太高,站床上别撞到头就成。”
还能有床,这让众人多了份憧憬,因为窑洞入口窄,初期能投入的人少,所以一口气十来个窑洞同时铺开了挖,好在巴桑亲自监工,及时调整位置,否则这片窑洞会有好些因为位置太近串一起。
这么挖了两天,终于第一个窑洞挖成了,巴桑进去看了看,还挺满意,就是觉得潮了些,便让人搬了些柴火进去烘干。
之后两天,旁边的也挨个挖成,照例烘干。这天看三八和要死的朝格仓在第一个窑洞前争吵,巴桑便好心过去调停“怎么啦?”
“没好好干活,还楞说窑洞有问题,窑洞有什么问题?我说是他才有问题。”要死的朝格仓像母鸡对着小鸡似得,朝三八直叨叨,三八唯唯诺诺没敢吱声。
巴桑看着三八问“这窑洞怎么了?”
“唉!天地良心,真没偷懒,这两个窑洞我们是天天搬木头进去日夜烘,可后面新窑洞都干了,这两个却还不干。”
“就这事啊。”巴桑钻进去看了眼,顶上和墙上湿湿的。又钻进旁边那个窑洞看了下,也是类似,不过稍微好点,只是顶上和一面墙。再进更远点的另一个,都干的,有的甚至干得有些开裂。
出来朝湿的那面墙方向看了眼就了然道“不用吵了,这窑洞是有问题,离小溪太近了,水渗进来,烘不干的。”
两人循着目光看向小溪,又看看窑洞,要死的朝格仓忍不住质疑“这么远,从地底钻过去的?你护着他也不能这么偏心睁眼说瞎话啊!”
“我呸!又不是我女人,我护着他干嘛,就事论事好不好,专业说法叫渗,唉,你理解为水在地底钻也差不多。”
要死的朝格仓忍不住跑进去摸摸墙壁“没洞啊,怎么钻的?”
“土和土之间不用洞,水也可以透过去,你可以理解为有很小的你看不到的缝,就像你给小麦浇水,水浇土表面,却会渗到土里被小麦的根吸收进去。”
要死的朝格仓推推三八,大言不惭道“我没种过地,是这样么?”
“你丫敢质疑我”巴桑抬起脚就踢他屁股上,然后被他的大屁股弹了个踉跄,挣扎了下还是失了平衡坐地上,郁闷得盘算着下次还得换个方向踢,这大棒槌没踢动引起的反弹太狠。
“水浇多了是会烂根。原来根吸水的啊。”种过这么多年地,只知道要给小麦浇水,从来没人跟他说过水是被小麦的根吸进去的。
三八还想再问,巴桑可没心思和他普及基础生物知识,他这两天忙着呢,下决定道“这两个窑洞做浴室好了,在入口这做个烧水的灶台,床往里再拆一半,做成搁东西的洗脸台,洗脸台知道吧,半圆的凹槽可以盛水的。”比了个双手捧水的姿势,“你们再从溪水那接水过来,让活水从洗脸台这进,让想用的时候可以卡个木契直接导出来用,废水和多余的水从门口这出。”
要死的朝格仓听得一脸懵,巴桑都懒得和他废话,这傻子想象力有限,说再多都没用。见三八也似懂非懂,看来理解难度是有太高了,便领着指给他们看“从外面用木管子引水过来没问题吧?”
“没问题。”
“从窑洞顶上挖个洞让水进去,在墙壁上挖条流水的凹槽,由高到低围着窑洞一周,最后从门口出去。你们把这浴池的地面也修修,里面高,外面低,水不就自己流出来了么?哪个洗脸台那想用水了,木契往水槽内一卡,水不就被堵那,只能延木契跑出来给你用么?”
经这一比划,三八眼睛都亮了,还能这么弄,果然是接地气的仙人,都不用施法就能让水乖乖听命。
巴桑还补充道“水槽做大点啊,这样才能几个人一起洗,这么多人,一个个的,不知道洗到猴年马月。”
说完丢下他们继续跑去忙事去了。
巴桑很忙,真的很忙,忙着整天蹲那看“小鲜肉”,看上的还会跑去往他手里塞个小木牌子,牵着他的手,拍拍手背温柔得说“晚上来找我哦!”
对这这翻牌子翻不到自己的行为,要死的朝格仓表示自己一点都不羡慕,就算给他小木牌他都不去,爱谁谁去。
三八可不一样,虽然巴桑没给他木牌,他还是死皮赖脸跑去无牌硬上,跟着在旁边蹭。废话,仙人授课,天大的机缘,没看他挑人的时候蹲那盯看许久才相中一人的么?那是你要死的朝格仓瞅女人大屁股那么简单么?那必是在看人根骨,能修仙的可塑之才才会被塞小牌牌。
巴桑哪知道自己又被神话了,他何德何能去看人根骨哦,他是被这低效的管理模式逼的。
下令砍树,下面人随意指着一群人,“你们去。”唰。。。几百人跑去砍树,拢共才几十把斧子,一群人在那闲等着抓虱子轮流上,见同来的人闲着晒太阳,干活的人自然也没多大劲,一百人一天原本能砍一百棵的,去个两三百人愣生生只能砍五十棵,还说自己很努力了。
这边人多了没事干,那边修墙的人太少忙不过来,进度严重落后,从上到下,从规划到执行,透着满满的随意和严重的资源浪费。
一个个工作习惯还差,使用时不爱惜工具也就罢了,听说要吃饭了,好些人工具随手一丢,跑去吃饭先,吃完回来工具丢在哪?忘了。一百把工具带出去,回来的时候少十几把很正常。
有次巴桑怒了,自己带队,带了一百把工具去干活,盯死了要求休息的时候放回指定位置,走的时候把看到的工具都带回来。你猜怎么着,那天回来之后一数,工具是一百一十一把,那多出来的十一把都不知道哪捡来的,反正不可能是地上长出来的,想想都知道之前工具遗失得多厉害。
巴桑亲自参与解决了几个问题,发现就自己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太多活需要交代下去监督落实。
所有问题都需要靠管理去提升解决,而解决的基础就是先把数量给数清楚,而这些文盲大多超过十根手指就数不过来,底子太薄基础太差了。
对着蹲坐在地,从牧民,奴隶里精挑细选的这群“机灵,有上进心”的年轻人,巴桑指着用木炭在山边土壁上写的1、2、3。。。“跟着我边写边念,1,一根手指的一。。。2两只小鸟的二。。。3。。。”
教完,下去看他们拿树枝俯身在泥地上写字练习。没办法,条件有限,为不耽误白天干活,开的“夜校”只能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中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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