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陵大怒,一个二世祖侯爷有什么了不起?仗着手下的武功高,就在这里耀武扬威,呼来喝去的,吓唬谁呢?周成陵在问天宫武功仅次于师父君莫问,十几年前就已经步入一流境界,别说其他弟子,就连四大长老的武功也不如他。所以昨晚范春秋见了他才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连手都不敢还。
此时周成陵听到楚随心出言挑衅他,真是怒从心头起,他哪里会把楚随心放在眼里?周成陵跨前两步,对楚随心怒目而视道:“姓楚的,你要是有胆子,那咱们俩就比划比划!你要是输了,就马上带人滚出问天宫!不要在这里碍我们的眼!”
楚随心大笑道:“别嘴硬了,如果嘴硬就有用的话,还练武功做什么?叫你师父来吧,你小子还差得远呢!”
周成陵气得脸都变色了,楚随心最多不过二十岁的小毛孩子,他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楚随心居然无礼到当众叫周成陵一声小子,这简直太侮辱了!周成陵低声对君莫问道:“师父,我觉得我们可以动手了!咱们人多,他们人少,咱们只要合力,就能把楚随心这些人都给赶出问天宫!免得姓楚的在我们头上拉屎!”
正在一边冷眼旁劝的大长老楼世鸣劝道:“成陵,不要冲动!对面高手比我们多,不然我第一个下场打头阵了!能不动手解决问题是最好!”
周成陵哪里肯理会楼世鸣的劝告?周成陵怒视楚随心,狞笑道:“姓楚的,天狂有雨,人狂有祸,你就狂吧!今天你周爷就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周成陵一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条黑色镶金边的软鞭来,周成陵纵身一路,直扑楚随心。
刹那间漫空鞭影,犹如满空黑蛇一般,阴气森森,将楚随心附近数丈范围都给罩了起来。离楚随心较近的胭脂姑娘由于内力不如胡铮珠、郭保隆等几大高手,顿时感觉气机为之一窒,胭脂姑娘打了一个冷颤,吓得花容失色。胡铮珠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她伸手握住胭脂姑娘的手,默默运起气机,做了一个气机屏障,将胭脂姑娘护住。
楚随心见周成陵手中的软鞭劲气十足,有如黑蛇狂舞,不由赞一声:“好鞭法!”楚随心拔步向前,就要上前迎战周成陵。
一旁惹恼了郭保隆,郭保隆唰一声拔出狂影刀,高声道:“侯爷,这种人不配侯爷亲自出手!侯爷就把这厮交给卑职吧,让卑职把他打发了就是了!”
周成陵一听郭保隆藐视他,就更来气了,这可真是主子狂妄,奴才更狂妄!周成陵不断催动几力,一条手上又加了三功力,倾尽全力杀向楚随心。
也不等楚随心答话,郭保隆已经抡起狂影刀扑了上去。郭保隆一声怒喝:“金狮吞象!”
只见千百道火红刀光化为狂狮的影子,在半空中与黑色鞭影相撞。刀气狂暴,数十头刀气凝成的金狮不停在空中吞食黑蛇。只不过眨眼的功夫,黑色鞭影和他的主人就已经被逼退回原位。面色凝重的周成陵再度舞起鞭影,劲气化为数条黑色狂蟒,护住自身。攻守瞬间易形,周成陵已经由进攻转为防守。
不过周成陵并不着急,他舞起软鞭,守御严密,不给郭保隆速胜他的机会。周成陵的鞭法本就是以防守反击见长,刚才不过是一怒之下暂时失了心智,才急于进攻楚随心。现在周成陵给郭保隆一招金狮吞象打醒了,不敢再托大,周成陵舞动软鞭,不急不躁,和郭保隆斗在一处,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周成陵心中暗道:这厮刀法虽然刚猛至极,可是刚猛却有个弱点,就是耗费真气,我只要拖住他,等他内力衰竭之时再果断出手制服他就是了!
站在丹墀上观战的君莫问见周成陵和郭保隆缠斗在一处,不由点了点头,扭头对身旁的大长老楼世鸣道:“郭保隆的刀法果然霸气!要是在二十年前,我就算亲自下场也未必能赢下这把狂影刀!只可惜这样一条好汉子,却跟了楚随心这种人!可惜,实在是可惜!”
楼世鸣是个谨慎的人,他琢磨不透楚随心的心思,于是小心翼翼问君莫问道:“宫主,楚随心的功夫我看不透,您能看出来什么吗?江湖上倒是传闻这小子屡次打败强敌,不容小觑。既然江湖上有这样的传闻,想来不是空穴来风!咱们还是谨慎一些好,毕竟小心能驶万年船!”
君莫问其实底气不足,现在樊尘站在楚随心一边,对面又有郭保隆、袁从信、胡铮珠这样的高手,倾问天宫之力,恐怕在楚随心身上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对面不过三十几个人,却带来了至少五六千人才能有的压迫感。君莫问心头十分愤恨,可是又无可奈何。
君莫问盯着淡然自若的楚随心,他心头十分沉重啊,问天宫从创建以来,今天才算遇到了最大的危机。君莫问暗自思忖道:要不是我棋高一着,让范春秋带着《天威秘籍》离开,恐怕局势已经大大不妙了!
真让君莫问交出《天威秘籍》,他的心该有多疼!宝贝怎么能与人分享?他君莫问可以死,但是《天威秘籍》绝不能交给楚随心!《天威秘籍》只属于他一个人,他不想成人之美,这有什么问题么?为什么这些人就非要苦苦相逼?
楚随心和君莫问二人对视,楚随心忽然道:“君莫问,只看别人打架没意思,要不咱们两个也下场切磋一下?我久闻你是四宫里武功最强的人,所以一直想跟你讨教几招!刚好今天有这个机会,我很有兴趣和你过过招,检验一下自己真正的实力有多高!”
事已至此,容不得君莫问拒绝。否则在数百名弟子面前,君莫问要如何交代?总不能说人家出言挑战,自己倒做了缩头乌龟吧?那样的话,消息传出去就要说君莫问连和楚随心这样的废物过招都不敢!君莫问点头道:“楚随心,你想比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输了你就要带着人给我滚出问天宫!”
忽图鲁和骁巴托见楚随心主动挑战问天宫主,都有些意外。这种事情,楚随心实在没有亲自出手的必要。反正也拿不到《天威秘籍》,不如下山去另找出路。可是楚随心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挑战问天宫主了,他们也不好制止楚随心吧?
万丈山脚下,就是望海县。望海县虽然小,可是也有青楼。当然,这里的青楼规模和州郡无法相提并论,和京师洛安的青楼就更不能比。除了规模小之外,姑娘的姿色也差得多。毕竟望海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来逛青楼的恩客也少。
望海县有两座知名的青楼,相隔三里路程。一家在城东,一家在城西。城东的叫春香楼,城西的叫倚翠院。春香楼的姑娘质量稍好一些,所以生意比倚翠院好得多。
倚翠院,有三层楼,一楼的姑娘最普通,二楼的姑娘稍微有些顺眼,三楼的佳丽有三位,是倚翠院的红人,最受欢迎,价格相对也最贵。
一楼有位秋桃姑娘,二十二岁,姿色一般,琴艺也一般,舞姿同样一般,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平时她的客人也不多,以前经常会被老鸨嫌弃。不过秋桃姑娘有位相好的,叫做范春秋,在问天宫是二师哥,自打范春秋喜欢上秋桃之后,老鸨惧于问天宫的实力,明显对秋桃姑娘的态度好了一些。
这天清晨,倚翠院的姑娘们还没起床,那位姓范的恩客就来寻找秋桃姑娘了。看守大门的小厮睁着惺忪睡眼,看到脸色苍白的范春秋进了倚翠院,他刚想过去打招呼,范春秋丢了一小块银子过来,低声道:“记着,如果有人来问的话,对任何人都不许说我来过!否则的话……”范春秋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看大门的小厮瞬间清醒了,问天宫在当地的实力,他还是知道的。这位范二爷,绝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既然范二爷已经丢了银子过来,怎么也不能让这位爷不开心就是了!小厮答应不迭,“范二爷,不,爷您请放心,您就没来过这里!谁来了我都这么说!”
话音未落,他眼前一花,范春秋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用问,范春秋一定到秋桃姑娘的房里去了。这位范二爷可真够急色的!看大门的小厮摇摇头,把那小块银子揣进腰包里。那一小块银子,至少有三钱重。对于一天赚不了几个铜板的小厮来讲,已经不少了。
范春秋一头钻进秋桃姑娘的房间里,秋桃昨晚没有客人,刚刚睡醒,正躺在床上发呆,忽然见范春秋进来了,喜出望外道:“哟,二爷,您来了!”
范春秋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低声道:“不许声张!咱们换个地方,不能住在这屋里!对了,跟任何人都不许说我来过!我要在你这里住上几天!”
说着话,范春秋递过去五两银子。秋桃见了银子,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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