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保隆跳下马,走到死胖子面前,看着死胖子的眼睛,“嗯?”了一声。死胖子立刻满脸堆笑,把金印呈给郭保隆。郭保隆接过金印,送到楚随心马前,郭保隆双手奉上:“侯爷!”
楚随心接过郭保隆递过来的金印,在手里把玩了一下,随意看了看。楚随心知道,这是真货。楚随心随手把金印直接丢还给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的死胖子。死胖子生怕金印落地被磕坏,吓得“花容失色”,“哎哟”了一声,等他接到金印后,赶紧小心翼翼藏在怀里。楚随心面无表情道:“哟,没看出来,还真是武泉侯!既然是武泉侯,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死胖子这才笨拙爬起身,胖子侍立在路边,一脸谗佞笑容,点头哈腰道:“安越侯放心!我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武泉侯!如假包换,如假包换!”瞧他这副尊容,那是真的对楚随心发自内心的恭恭敬敬,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楚随心继续冷着脸道:“武泉侯,按理说咱们都是侯爷,而且你还有个现职的川蜀副都护兼着,我只是一个过气的落魄侯爷,有家都不能回的那种。你就这么跪我,传出去不太好吧?”
包不亿一脸真诚道:“安越侯,您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卑职我这武泉侯虽然也是侯爷,可是比起您这安越侯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同日而语!您号称是侯爷,其实就是王爷,而且还是王爷里边最有面子的那种!要不是太祖皇帝有遗训,非龙姓不得封王公,非军功不得封侯伯,您直接就是异姓王了!”
“自本朝立国以来,只有两位侯爷有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特权,第一位就是您的老父亲,老安越侯楚成隆!再加上如今这位惹得天怒人怨的大司马,陵泉侯种士良,总共也就两位侯爷有这殊荣!哦,加上您,是第三位。嘿嘿嘿……就您和种士良那孙子交恶的事情,换成是我来做,我们家祖坟怕是都让人给刨了八十回了……可您的家人……”
包不亿见楚随心脸色不悦,立刻自扇了几记大耳光,“哎哟喂,您瞧我这张臭嘴,我这是胡说什么呢?卑职我这真是一见了您老人家,就激动得语无伦次了!总之,一见到您,卑职我这心里就欢喜的不得了!您可是在朝堂之上,公然敢指责种士良的大英雄!哎哟,您就说大越国的文臣武将,还有哪个对皇上的忠心及得上您安越侯爷?”
楚随心见包不亿的胖脸上满是真诚的表情,冷笑道:“包不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都一次说完!”
包不亿哈哈笑道:“卑职想说的话可多了!当年我也就是没见到您,我要是见到您了,肯定把您给接到川蜀道,就藏在我这武泉郡!任谁也找不到您,您也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劲儿跑到桑兰国去了!别以为咱们大越国就全是种士良的人,容不下我们安越侯!”
楚随心上下打量包不亿,直把死胖子看得心头发毛。包不亿脸上堆笑道:“安越侯,我的安越侯,嘿嘿嘿,您干嘛这么看着卑职啊?这,这怪吓人的!”
楚随心坐在马背上,双手抄袖,一脸冷笑道:“包不亿,咱们俩很熟吗?你跟我套这近乎?说吧,你的来意是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本侯要经过这里,又怎么能准确找到本侯的!本侯很好奇啊,你武泉侯还真是神通广大,连种士良手下天命堂和神捕卫都没做到的事情,你做到了!你可以啊!我看这陵泉侯大司马的位置应该让你来做,那才恰如其分!”
包不亿见楚随心面色不善,吓得立刻又跪倒在路旁,叩头道:“哎哟,我的安越侯爷,您可是冤枉卑职了!卑职有一远房表弟,恰巧在您帐下拂衣堂做一个青衣督护,消息,消息是我这远房表弟传给卑职的!这也是卑职对您一片关心之意,本来不太关他的事,是卑职非要他说的!所以说起这事啊,安越侯要怪也是怪我,请您责罚卑职,我绝无怨言!”
楚随心低下头看着包不亿,一字一顿问道:“你的远房表弟,他叫什么名字?”
包不亿抬起头,一脸为难道:“安越侯,这……他……好吧,我那表弟,他叫凌路顺……其实这都是卑职的错啊,不关我表弟的事情!安越侯,请息怒!就算是要责罚,也请责罚我!”
楚随心根本不理包不亿,回过头问胡铮珠道:“铮珠,拂衣堂里有个叫凌路顺的人督护吗?”
胡铮珠一脸恭敬答道:“回老爷的话,是有一个叫凌路顺的督护!”
楚随心点点头,沉声道:“那就行了,传我的话回去,把这个人拉出去,打二十军棍,再扔到马棚里去喂一个月的马!并且告诉他,要不是看在武泉侯的面子上,我今天直接就砍了他!”胡铮珠答应一声,立刻回到后面的马车上,写了一封信,封好,取出一只蓝色信鸽,把信封好,直接放飞了。
包不亿慌忙叩头道:“多谢安越侯恩典!多谢安越侯恩典!”他也是两难,楚随心一定会问他,微服出行的事情他包不亿是怎么知道的。现在他如实说了,楚随心答应给他表弟留条命,只是发配下去喂一个月的马,那已经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了。
楚随心皱眉道:“行了,别磕了!这样演有意思吗?滚起来说话!说说,你小子来见你楚哥哥到底有什么企图!楚哥哥事先要告诉你,你楚哥哥可是非常喜欢实在人,你少在楚哥哥在面前演戏,不然我大嘴巴抽你!别人把你武泉侯当爷供着,楚哥哥可不惯着你!什么公侯,在楚哥哥面前都是狗屁!”
包不亿听楚随心这么说话,跟他自称楚哥哥,顿时心里一松,赶紧一骨碌爬起来,眉开眼笑道:“安越侯,我的楚哥哥,我的亲哥哥哎!你也知道,我这人就是纨绔子弟,不争气,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家业!这一点上,咱们俩很像!不过呢,话又说回来,我跟楚哥哥有一点不一样,我爹照你爹那是差远了!”
包不亿知道,楚随心在京城的时候,只跟关系很亲近的人自称楚哥哥。这一声“你楚哥哥我”,算是认下他了。这他能不高兴?
“所以说,您楚哥哥在京城,除了太子不能打之外,谁家的世子您都敢揍两巴掌!可我不一样啊!我也就敢欺负欺负三品官以下的人!我当时听见您楚哥哥在京城逛青楼的时候,争风吃醋,啊不,争一个花魁是吧,就连几位亲王的世子都敢胖揍一顿!哎哟,您简直就是我的偶像啊!要是我,跟亲王世子争花魁?他就是看上我老妈,我都得陪着笑脸给他送过去!”
楚随心大怒,跳下马,狠踹了死胖子一脚,一脚把二百斤重的包不亿踹出去三丈多远。楚随心冲包不亿瞪眼道:“说什么呢你!举一个人能说出口的例子来,哪有拿自己老娘举例的?你这厮,简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包不亿赞道:“哎哟,楚哥哥好脚法!这一脚,踹的这个舒坦!回去我就把这衣服脱了裱起来,挂在我们家客厅的墙上!这可是我楚哥哥踹过的衣服!”
写完信回来的胡铮珠听到包不亿这样说,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问题你看包不亿那张胖脸,他说话的神态绝对非常真诚,看不出一丝的虚情假意来。楚随心无奈道:“你小子还有完没完了?有话说,有屁放,别耽误楚哥哥办正事!”
包不亿点头如同鸡啄米,“是是是!卑职,不不不不,小弟知错了!我其实是这个意思:就是那亲王世子要吃我身上的肉,我都能横下心,自己动刀割下来给他送过去!所以说就咱们年轻一辈这些纨绔里,您是这个,头一号让我佩服的!我就一直想见您!”包不亿竖起大拇指,称赞楚随心。
楚随心面无表情道:“现在马屁拍完了,人也见到了,你现在可以放心大胆地滚了!”
包不亿一脸苦相道:“哎哟喂,我的楚哥哥!我的好楚哥哥!小弟可是一片诚心哪,您干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小弟我来见您,就是想请您到家里吃顿饭,喝点儿酒!我家里还有几个美人,都是新来的,小弟我还没碰呢!哎哟,我的楚哥哥,那可水灵着呢,您见了保证喜欢!您要是觉得差了,您不喜欢,您抽我都行!我再给您找!”
楚随心瞧了一眼戴着面皮的胡铮珠,胡铮珠不动声色把面皮扯了下来。胡铮珠沉着脸问道:“怎么,你武泉侯就做这样的好事?”
包不亿见了胡铮珠妖艳绝美的脸,痴呆了一样站在那里半晌,然后嗫嚅道:“这就是嫂子吗?哎哟,我的天,嫂子你是天仙下凡啊!小弟草率了!真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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