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常萍不过是抖了几下帕子,三十多名甲士就翻身倒地昏迷不醒。有人高声道:“这娘们儿会妖法!这娘们儿会妖法!”周围一众甲士不由惊恐万分,一片大乱。喊声中众甲士已是四散奔逃,再也顾不得常生云了,只有十几个骨头硬的亲兵不逃,仍是仗着手中刀守护在常生云左右。
南常萍的迷魂帕上药粉有限,迷倒了三十多名甲士后就没有什么作用了。南常萍见吓退敌人的效果已经达到,于是笑嘻嘻收了迷魂帕,拔出腰间杀人剑。南常萍杏眼圆睁,喝道:“奉桑兰王命,捉拿反贼头领常生云,识相的就闪到一边去,否则的话,休怪刀剑无眼!”
那十几名亲兵岿然不动,仗手中刀护在常生云马前。他们都是常生云的铁杆死忠,刚才迷魂帕都没能让他们逃走,此刻当然不会也因为南常萍几句威胁就逃走。南常萍见他们不逃,回头对牛太沉抛了个媚眼道:“小牛兄弟啊,该到你出马了!”有牛太沉在,南常萍才不屑于出手。再说,她对牛太沉很有兴趣,她要给牛太沉一个表现的机会。
牛太沉对南常萍的美色垂涎多时,此时当然不会放弃在美人面前出彩的机会,只见牛太沉气势汹汹向常生云手下亲兵奔了过去,手中黑剑横斩而出。黑色剑气如同一道匹练,以狂暴绝伦的气势划过。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亲兵伍长试图挥刀格挡,结果给连人带刀斩成了两截,死尸横飞了出去。
众亲兵见伍长被一剑砍成两截,瞬间大惊失色,他们都没想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剑会是把切金断玉的宝剑。牛太沉一剑得手,再向前纵身一跃,抡动手中黑剑,对众亲兵痛下杀手。众亲兵发一声喊,各用手中圆盾抵挡。片刻间,牛太沉又劈坏盾牌三面,砍翻五六人。南常萍在一旁大声喝彩,“小牛兄弟好剑法!”
常生云见牛太沉杀戮自己手下弟兄,不由大怒,挺手中长枪来杀牛太沉,众亲兵也是死战不退,众叛军呼兄唤弟,竟然把牛太沉给围了起来。
牛太沉面无惧色,挥舞手中黑剑,左冲右突,他被楚随心称为前三十招天下无敌,自然能攻善守。叛军虽然人数众多,又有常生云这样的猛将,可竟然一时片刻之间对牛太沉无可奈何。常生云心中暗道:没想到这个用黑剑的小子竟然有如此武力,倒是个难缠的主儿!这下可糟了,连这么个小子都拿不下,还怎么拿下河成秀?
常生云心中正在犯难如何对付牛太沉,一名亲兵忽然望向半空,脸色大变,紧接着高声提醒道:“常将军小心!”常生云心头一惊,猛一回头,却见半空中一名红光满面的锦袍老者急速坠下,显然是想要生擒他。常生云翻手就是一枪,刺向锦袍老者。
那老者反应神速,一见常生云回头出枪刺向自己,立刻在半空中一偏身子,避开这一枪。随即果断出招,一记劈空掌打向常生云。
常生云听到风声大作,知道这一掌绝对非同寻常,常生云不知道对手武功究竟多高,所以也不敢硬接。常生云也急忙一侧身子,堪堪避开这记劈空掌。劈空掌力去势不衰,刚好击中一名背对此地的叛军骑兵。砰一声闷响,那名叛军小卒后心中了一掌,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啊!”叛军骑兵坠马,死于非命了。
锦袍老者一个千斤坠,刚好坐在常生云的黄色战马马背上。此时两人同骑一匹战马,场面十分好笑。”
不等常生云反应过来,锦袍老者已是一声大喝,一个大力千斤坠。常生云的坐骑一声哀嘶,噗通一声瘫在地上,那匹黄马的马腰已经被老者用内力给震断了。
常生云双脚在马镫上一点,人也冲天而起。半空中,常生云厉声问道:“你是谁?!”
锦袍老者也弹身而起,在半空中答道:“老夫秦白羽!”
半空中的常生云猛回身,大喝一声,“秦老匹夫你去死吧!”常生云手中大枪一颤,横扫秦白羽的老腰。黑色枪罡凛冽,果然有河顿手下第二猛将的风范。
秦白羽也不客气,左手在常生云的枪身上一按,人已经借力在半空中再向上飞。秦白羽飞出数丈后,忽然一折身,再度坠下,这一次双掌直拍常生云胸口。
常生云双脚刚刚落地,秦白羽已经从半空坠下,双掌当胸打来,来势又急又快。常生云抖擞精神,手中大枪当胸直刺而出。常生云面带狞笑,枪出如龙,只恨不能一枪捅死秦白羽。常生云一声怒喝道:“老匹夫,你一把年纪了不知在家颐养天年,反倒来阵前送死!”
秦白羽双掌却是虚招,人早在半空中一个空翻,恰到好处避开这一枪。秦白羽翻身落地,刚好落在常生云身后。秦白羽一掌打出,正中常生云后心,当一声响亮,把常生云身上所披明光铠的后心镜打得瘪了下去。
常生云只觉得后心受到重击,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打得他几乎要吐血,常生云一声大叫,“啊!”却就势向前一个翻滚,这才勉强卸去秦白羽的掌力。常生云一脸惊恐站起身来,他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常生云身形晃了一下,只好以手中大枪拄地,这一下他再不敢轻视秦白羽了。
秦白羽并未乘胜追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呵呵笑道:“常将军,你这武功可以嘛!中了老夫一掌,仍然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的武将,可实在是不多啊!”
常生云刚想答话,忽然身后地面裂开,一个面容丑陋身穿青衣的矬子从地下蹦了出来,一棍重重砸在常生云头上。常生云的心思都在秦白羽身上,哪想到地下会忽然蹦出来偷袭他的人?常生云挨了这一闷棍,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常生云重重倒地,晕过去了。这么大一个将军,让人一闷棍打倒在地了。
从地上蹦出来的青衣矬子大笑上前,把常生云给捆了起来,边捆边笑嘻嘻道:“秦老头,这个功是皮爷我立的,你可不能抢功啊!”原来这矬子是楚家百羽营的皮君弘,这些日子他一直躲在营中,没有露面,就等着有机会能在战场上捞点儿军功,好有机会娶到丁弱尘的女弟子洛珍呢!
洛珍可是对皮君弘说过:“你长得是不怎么好看,我也可以不计较这些。但是你要想娶我,那你得是个大英雄,至少得有军功才行!不然那么多追求我的人,别人也在不停地介绍世家子弟给我,你凭什么让我选择你啊?”皮君弘把这话记在心里,所以才来到军前,想找机会立个功。
秦白羽微微一笑,并不生气,要是没有他刚才的一掌,皮君弘就算在后面朝着常生云的头上再打上两棍子,常生云也不会倒下。秦白羽点头道:“好!生擒常生云是大功一件,这功劳的确是你立的!老夫不和你争!”
秦白羽知道这人是楚家百羽营的老人,他又不缺这点儿擒敌功劳。而且今天有这么多人都看到战场上发生了什么,楚随心必然能知道是他带人击败了常生云。况且楚随心一向赏罚分明,绝不会亏待自己的。因此秦白羽不打算和皮君弘抢功,反正皮君弘欠了他人情,他里外都不亏。
见秦白羽大方把功劳让给自己,皮君弘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皮君弘讪讪笑道:“秦老头,不不不,秦老爷子,这事也不是我想和你争功,我这是等着想娶媳妇,怎么也得立个功劳,才好对未来的媳妇有个交代,你说是不是?回头我请你喝酒逛青楼,嘿嘿嘿……”话音未落,皮君弘已经拖着常生云钻入地下,消失不见了。
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等常生云手下那帮亲兵发现情况不妙时,哪里还来得及?皮君弘已经把常生云给抓走了!
叛军一下就没了主将,想营救主将都没有机会。这群人彻底失去了主心骨,阵前一片大乱。叛军溃不成军。
皮君弘早拖着常生云从土丘顶上冒了出来,正好是河成秀的马前。皮君弘拖着常生云,狠狠抽了两记大耳光,把常生云给抽醒了。皮君弘对常生云怒目而视道:“姓常的,你还不快给桑兰王磕头!”
此刻常生云虽然被人给生擒活捉了,可他并不是输在正面战场上,而是输在偷袭。常生云觉得自己虽然败了,可对方并不是正面以武功打败他,所以常生云心中十分不服,而且无比愤怒!常生云冷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旁,不屑道:“只会背后偷袭的小人,卑鄙无耻!”
河成秀见皮君弘生擒了常生云,又惊又喜道:“皮将军,你可以啊!”
皮君弘笑嘻嘻道:“桑兰王,这功劳是我立的!不过今天我能生擒这厮,秦老先生也是有些功劳的!当然了,功劳最大的人是我!咳咳咳……”
葛风玄大喜,提起内力高声喊道:“常生云手下的叛军弟兄们,你们听好了!现在你们的主将常生云已经被我们给生擒了!只要你们肯放下兵器,停止反抗,咱们仁慈的陛下一定会既往不咎!现在河顿已经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贫道劝你们给自己留一个活命的机会!”
六神无主的叛军听到葛风玄的喊声,面面相觑,有一名叛军校尉见常生云被擒,自己这边已经是走投无路,于是扔下手中的长枪,下马跪地向河成秀叩头,求饶道:“陛下,我们都是被河顿逼着才谋反的,我们也是不得已啊!我上有八旬老母下有八岁孩儿,我要是不跟着河顿走,他就要杀我全家!”
河成秀立马在土丘之上,高声道:“只要你们肯放下刀枪投降,寡人可以既往不咎!现在河顿逃走,常生云被擒,叛军已经是穷途末路,寡人很快就会收复京师!你们当中,愿意继续当兵的,可以留在军中继续为国家效力。如果不愿意当兵的,朝廷可以发给路费,发放文书,遣散回乡!”
众叛军听河成秀说既往不咎,都高高兴兴丢了刀枪,跪地叩头,高呼千岁。
河成秀手下兵马上前,接受叛军投降,收了叛军的刀枪,把他们编成队列。葛风玄传令下去,一些兵马开始打扫战场。
另一边,古木舒和楚随心等人的打斗也进入了白热化。古木舒不断以气机从远处搬运来巨大的石块,疯狂砸向楚随心等人,搞得湖边战场飞石满空,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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