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成秀见楚随心忽然消失不见,吓了一大跳,他担心东方日出,楚随心的元神会因此受伤。河成秀虽然没有到修习元神的境界,但他知道元神见不得光。楚随心和天孤煞星一场大战,元神本就受了伤,再给阳光直射,恐怕一下就毁了。虽然楚随心说他有什么回魂大法,可谁知道这话是真是假,是不是说出来哄骗天孤煞星的呢?河成秀心中非常不安!
朝阳的光芒洒进了残破不堪的院子里,已经元神归位的天孤煞星虽然见楚随心消失不见,心里却仍是不放心。于是他悄悄感应了一下,却并没探察到楚随心元神的存在。天孤煞星不放心,再三察探楚随心的气息,却一无所获。天孤煞星这才放下了心,只要楚随心不在,他还用怕谁?天孤煞星望向河成秀,两个人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两个人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之后,天孤煞星见楚随心的元神一直没回来,这才凶相毕露:“河成秀,你完了!老朽今天到孔家庄来,就是取你性命的!现在你最大的帮手已经受伤滚了,你还有什么可倚仗的?老朽劝你一句,乖乖把项上人头交出来!不然的话,别怪老朽无情,屠灭了这座庄子!你也别以为老朽是出言恫吓你,老朽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河成秀皱了下眉头,出言嘲讽道:“天孤煞星,你还真是不要脸!你好歹也是混江湖的人,说话竟然如此言而无信!你先前不是和我楚兄弟打赌,你若是输给他,就割下自己的项上人头吗?我楚兄弟宅心仁厚,放了你一马,你倒好,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你的脸皮为什么如此之厚?难道你的脸是牛皮的?”
天孤煞星猖狂大笑,环顾四周,一脸不屑道:“臭小子,现在楚随心在哪里呢?啊?我们两个人刚才不过打了个平手,老朽又没有输给他,那赌注当然无效喽!况且就算老朽我输了,赌注生效,那老朽当初也只是承诺割下自己的头送给他,又没有说什么时候割!什么时候送!也许是我死了那天,咽气之后再割了送给他呢?头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送,就什么时候送!”
河成秀被天孤煞星的话给气得半死,这个老匹夫,还真是有够无赖啊!河成秀骂道:“天孤煞星,你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你赌输了,就该愿赌服输,你凭什么赖账?你也是堂堂高手,成名多年,可说话竟然如同放屁一样,如此的出尔反尔!刚才你以元神起誓,言犹在耳!你小心说谎话遭天打雷劈!”
天孤煞星不屑地切了一声,一脸贱相道:“那你倒是把楚随心给请出来啊!就算老朽输了,也是输给楚随心,又不是输给你!就算赌输了要兑现承诺,那也是老朽和楚随心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嘿,你这小屁娃娃还做梦,想老夫自己把项上人头摘下来给你?就凭你们两个黄口小儿,也想和老朽斗?你们还嫩了点儿!”
河成秀冷笑一声,对天孤煞星竖起大拇指,忽然又倒转朝下。河成秀摇头道:“好一个天孤煞星!真是有够无耻的!怎么,你觉得我会屈服于你?告诉你,我河成秀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只有战死沙场的河成秀,绝没有投降的河成秀!你要是想动手过招,那就来吧!”
天孤煞星阴阳怪气道:“河成秀,你少充好汉!先前要不是楚随心突然跑来搅局,你已经死了十回了!什么汉子不汉子的,这里没有别人,你演给谁看呢!哼,楚随心已经滚了,没有人能救你!念在你是咱们桑兰国的大世子,老朽也是个讲究人,不会太过于为难你!所以你最好自己乖乖把项上人头交出来,免得老朽动粗!”
院中忽然“啪啪啪”响起了清脆的掌声,随后有人大笑道:“哎哟,天孤煞星,你可好理直气壮啊!怎么,打赌输了还想动粗?来,让本侯看看你的脸皮有多厚,腰有多粗!”
河成秀听到这个声音,真是狂喜,天孤煞星却是吓得一激灵。两个人一起向说话的人望去,却见一个人影从残破的屋中缓缓走了出来。这个人罩在黑色罩袍之中,连眼睛也不露,听声音是楚随心。河成秀大喜道:“楚兄弟,原来你还在!这个老匹夫言而无信,你可得好好收拾他才行……”
楚随心的元神竟然不惧阳光,笼在罩袍之中再次出现了,这对河成秀可真是意外之喜!楚随心要是不在,他还真没有任何办法对付天孤煞星!
天孤煞星见楚随心竟然在阳光下现身了,真是大吃了一惊!要知道,人的元神难以承受阳光直射,就是有罩袍也不行!可是楚随心竟然堂而皇之出现在阳光之下!这意味着什么?天孤煞星尖声道:“你是楚随心?!你不是已经离开了么?!你的元神怎么可以见光?!”天孤煞星又急又怒又是恐惧,连声音都变了!
罩袍下传出楚随心的声音,“不错,正是本侯,如假包换!本侯有隐光术,所以能在阳光下活动,你这老家伙没想到这一点吧?嘿嘿嘿,天孤煞星啊,咱们俩刚才打赌,结局可是你输了!做人要言而有信,你既然输了,就该愿赌服输,把你的项上人头交出来给我!对不对?难道你还要本侯亲自动手,取你的项上人头么?这样可不太好吧?”
天孤煞星定了定心神,冷笑一声,厚颜无耻道:“楚随心,你真以为老朽怕你么!我现在可是元神归了位,我又不怕阳光!就算你再牛也是元神形态,到了白天就弱点一大堆!就算你有隐光术又如何?现在老朽食言了,不要脸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我若扯下你的罩袍,让你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话,你瞬间就要魂飞魄散!”
黑色罩袍下的楚随心失笑道:“老家伙,你还真有意思!可是你能想到的事情,难道本侯就想不到吗?本侯已经对你讲过,我留了一个封印在你的元神上,你该不会认为本侯是在危言耸听吧?来,你试试动用元神的力量,你就能感受到本侯给你留下的封印之力了!”
天孤煞星听了这话,自然不太相信。刚才他被楚随心一击打中之后,仍然能够元神归位,他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之处。此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楚随心又是元神形态,就算楚随心有些手段,也无法施展,他会怕楚随心?天孤煞星扭了扭脖子,一脸挑衅道:“楚随心,你当老朽是吓大的?我呸!”
楚随心在罩袍之中笑道:“你觉得本侯是吓唬你?那你试试自己元神的力量嘛,嗯?你试一下,绝对会有惊喜的!”
天孤煞星怒道:“好小子,你还想诈我!老朽都已经元神归位了,你叫我动用元神之力?你见谁元神归位了还能动用元神之力?”
罩袍中的楚随心恍然大悟道:“哦,对对对,你已经‘回魂’了,你不提醒本侯还忘了这一点!天孤煞星,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在你元神上种了一丝灵火,比你的灵魂火焰威力更大!好吧,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帮你加深一下记忆!”
话音刚落,一点青色火光就在半空中骤然浮现,悄无声息滑落下来,如同迅雷一般,疾速落向天孤煞星头顶。天孤煞星大惊失色,纵步向后闪去,他的速度也够快!可惜那青色火光更快,如影随形而至,有如闪电一般,瞬间打入天孤煞星的百会穴。天孤煞星知道中招了,吓得面如土色,天孤煞星愤怒道:“楚随心,你对老朽做了什么?”
“啊!”天孤煞星大声惨嚎起来,他的瞳孔中浮现出一个青色的鼎炉,鼎炉中青色火光熊熊。天孤煞星只觉得自己的元神被投入了青色鼎炉之中煅烧,他周身无处不是剧痛之感!天孤煞星只觉得周身无力,他再也撑不住,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他不停打滚,试图熄灭身上的火焰。他感觉自己要窒息而死了!天孤煞星大叫道:“楚爷爷!我错了!我知错了!快饶了我吧!啊!”
河成秀只见到天孤煞星像疯魔了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瞧那状如疯癫的样子,表情也十分痛苦!河成秀同样惊呆了,他没想到楚随心能有这样的手段!
罩袍中的楚随心并不着急,安心等着,直到天孤煞星彻底滚不动了。楚随心呵呵笑了两声,探手一抓,只见一点青色火光从天孤煞星身上跳出,在空中转了两圈,回到了楚随心的罩袍之内。楚随心收了手段。倒在地上的天孤煞星大汗淋漓,他感觉到自己又活过来了,不过周身的力量已经被抽空了,他终于相信,楚随心所言不虚。
河成秀在一旁落井下石,捏着嗓子学天孤煞星的声音道:“现在老朽食言了,不要脸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天孤煞星满头大汗,有气无力道:“楚侯爷,大世子,老朽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楚侯爷和大世子放过我!我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只求楚爷爷收了封印吧!”
楚随心嗤笑道:“你这个老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别嚷了,我也不要求你洗心革面,也不要求你重新做人!毕竟你做了几十年坏人,让你做个好人哪有那么容易啊!从今后,只要你跟着秀儿混就好了,你做他的跟班,听他的话,等他平叛成功之后,本侯就解除你元神上的灵火封印,否则的话,无论是在千里之外还是万里之遥,只要本侯动动小指,你就死定了!”
倒在地上的天孤煞星缓缓爬了起来,此时他已经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天孤煞星擦去头上的汗水,他屁滚尿流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侯爷,侯爷尽管放心,你的话老朽一定牢记在心!我这就去劝我徒弟投降大世子!我们师徒二人从此效忠于大世子殿下,再也不敢任意妄为了!侯爷威武,大世子千岁!”
楚随心冷笑道:“你要是欺心的话,本侯也不弄死你,那样没有意思!我只是每天不定时折磨你,每天折磨你两个时辰,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孤煞星双手乱摇,惶恐道:“侯爷,不要啊!老朽知错了!知错了!老朽虽然是坏人,却不是傻子啊!刚才侯爷惩罚我,我已经知道自己实力不济,比起侯爷差太远了!侯爷放心,我绝不会蠢到再去挑战侯爷!侯爷叫我向东,我绝不向西!侯爷叫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楚随心对河成秀大笑道:“秀儿,看,我给你收了个新跟班,这可是高手啊!你还不快谢谢我?”
河成秀向楚随心深深一揖,笑道:“桑兰小王河成秀,谢过我家楚侯爷!侯爷千岁,千千岁!”
楚随心满意点头道:“嗯,这还像话!也不枉了本侯帮你一场!收这样一位高手做跟班,可不容易呀!将来本侯回大越找种士良算账的时候,你可得多派点儿兵给我!”
河成秀一脸认真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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