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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爷脸上这才把有点橘子皮皱的脸拉开点笑容:“信不过?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儿?”
陆文龙又低头想了想才抬头:“我年纪小,没经历过,但是很多书都说……两面三刀才是最常见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背后给你一刀是最狠的,所以我觉得口头上最爱说讲义气的,未见得靠得住。”
庞爷眼睛很有点亮,拿手里茶壶指指堂屋:“知道那里面拜的谁?”
陆文龙点头:“知道是关二爷,最讲义气的……”可少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头子好奇:“还有什么说的,你倒是给我说说?”
陆文龙原本平端的手,下意识的收了一只回来挠挠,有点熊瞎子傻乎乎的感觉:“我觉得啊,关二爷就是个傻大个儿!”
庞爷楞了一下,刚抿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鼻腔里哧了一下,赶紧咽下去:“傻大个儿?!为啥?”
陆文龙说得开始流利有点条理起来,实在是平时除了余竹,没人和他能叨叨这些个人想法的东西,不太习惯:“书上车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经城坏人劝好人的,可这句话真没什么错误,吕布那么强,不识时务,还不是没好下场?项羽也是,关二爷虽然报应没那么快,可后来也没捣鼓出什么丰功伟业了……”
老头子很惊讶,一个劲的摇茶壶:“继续,继续……”
陆文龙没太停顿:“我觉得他是真傻……凭什么跟着不成器假惺惺的刘备,真不如跟着曹操,再不济,自己当老大干一场也是应该的。”
庞爷放下茶壶,伸手想给他一巴掌:“让我摸摸你后脑勺是不是有块反骨!年纪不大,想这么多!”
陆文龙乐呵呵的还真把头凑上去:“您随口问,我就随口答嘛。”
老头子就顺手给他后脑勺不轻不重不巴掌:“蹲回去!”
少年又老实蹲回去。
庞爷把胖乎乎的手指在桌面上轮流磕了几下:“你知道……我们这拜关二爷的是叫什么帮派?”
陆文龙表情尽量严肃点:“袍哥!”
老头子就又是一脚踹过去,力量不算大,陆文龙摇了几下扛住了!远处的钟叔看着轻轻点头。
庞爷还是一脸笑骂像:“谁告诉是袍哥了!”
陆文龙嘿嘿笑:“我们这西南一片儿不都是叫袍哥么?”确实是,无论大人小孩儿,都能说两句袍哥切口,最有名的当属那句:“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简简单单的说话算数的意思,喊出口来,真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袍哥的来历也很简单,就是异姓兄弟均为袍泽,表明兄弟之间同生共死的意思,和北方的白莲教,和东方的青帮,南方的洪帮,统称反清复明天地会的几大分支,当然具体干什么是不是真在反清复明就不重要了。
老头子没笑了,把胖胖的身躯往八仙桌旁边的椅子里面缩了一下:“是啊……都叫袍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刚才有点亮的眼珠似乎黯淡了下去,随意的朝屋顶上黑黢黢的大梁屋檐看了看,似乎在缅怀什么……
陆文龙不开腔,继续蹲着,但有点好奇的看着庞爷。
老头子过了一阵才收回目光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少年,放下手里的茶壶,右手忽然灵巧的变幻一个手势:“看见过没?”
陆文龙懵懂的摇摇头,这个直立拇指和中指,弯曲食指和无名指的动作,他确实没看见过,还试图用自己的右手模仿一下,被庞爷啪的一下给打掉:“不懂就不要乱做!”
少年赶紧椭。
庞爷看着他半晌:“你才十四五岁……我给你说这些太早了点,可是五禽戏要学得早才有效,你还自己偷偷打了埋伏……”
陆文龙脸颊一下就烫起来,正要抬头分辩点什么,庞爷又是一脚轻踹:“你不打埋伏,我才没兴趣给你说这些,人心隔肚皮,小小年纪就知道防天防地防人家,这才是我觉得除了五禽戏,我该给你说这些的第二个原因……”
陆文龙尽量睁大眼睛,看着老头子,难得这么好奇。
庞爷似乎在想怎么跟个十四五岁少年说正经事儿:“第三个原因就是你这么点大,就知道徐徐图之,培养……”
陆文龙举手,庞爷诧异的点点头:“怎么?”
少年好学:“什么叫徐徐图之?”
庞爷气得给他一脚:“打断老子说话!我又不是你的语文老师!上课不专心听讲的兔崽子!”县一中真的应该聘请他当学习纪律顾问,专打不认真学习的学生。
可踹完还是顺口解释:“就是不着急,什么事情有条不紊的一点点发展,培养自己的人手……”解释得还挺认真,有点词典的味道。
陆文龙恍然大悟的哦。
老头子给打断,还重新想了一会儿,抿了一口茶才回到自己思路上:“我们叫……”又看了看专心听话的少年,庞爷才继续开口:“我们叫刀儿匠……”
果然如同他的预料,原本一脸严肃的少年脸上立刻就开始七扭八扭的出现怪相,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老头子恶狠狠的站起来就是重重一脚:“想笑就笑!小兔崽子!”
陆文龙给穿着布鞋的老头子踢了一脚,一个屁墩儿坐在地上,确实忍不住哈哈哈的就笑起来:“刀……儿匠……哈!”使劲的忍,很有点戛然而止的感觉。
老头子自己也想笑,无奈的坐下来:“原本就是一群最下九流的穷人结社,能有个什么文化取好名字?给我蹲好了!”
陆文龙确实是看了不少杂书,勉力爬起来蹲好,身子还是有点抖,但是还出言安慰老人家:“北方有小刀会,其实也和这个差不多嘛……”
庞爷笑骂着拿鱼泡眼瞪他:“老子还要你来安慰?!”少年就不敢吭声了,继续忍住笑听话。
庞爷自然对这个名字没什么笑意,说来轻巧:“其实也算是袍哥形式,但是是**的,解放前最鼎盛时候,省城的袍哥,就是哥老会想来这边发展,都插不进脚,抗日的时候,我们也抽走了好多好儿郎!都战死在了沙场上!”说起这难得的一点正面事迹,老头子脸上也还是很有点光芒。
陆文龙听见提到抗日,自己的表情也严肃,蹲好,没了笑意。
庞爷显然很满意这个气氛,开始长篇大论:“当然最早时候还是下九流结社,口号都是全国通用的反清复明,说起来和南方最大的青红帮也是一个时代的帮派,只是我们是小地方,又没出什么大人物,就一直这样不吭不声,但是也就没有收到什么大运动冲击,毕竟小地方就这么点人,翻来覆去都认识,屁股一翘就知道要拉屎,搞过几回,但我们刀儿匠,始终还是有个根子在……”
陆文龙骤一听见这个名字,又想笑!
真的很好笑嘛,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前辈取的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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