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七品胚胎决、通风报信

  仙笼荒山学道第三百七十二章七品胚胎决、通风报信是夜,夜色极其美丽。

  一轮白月,圆溶溶,白嫩嫩,丰盈可人,

  临近天明时分,余列才精神抖擞的推开自己的房门,进入自个卧室中。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就躺下补觉,而是从屋中一处专门用来藏宝的地方,取出了一物。

  此物形如莲花,通体骨质,看起来充斥着一股别样的美感,正是余列的莲花丹炉。

  余列打量着丹炉,将神识小心翼翼的探入到丹炉之中,但是立刻就被一股锋锐的剑意给逼退出来。

  他心间纳闷道:“这都已经离开异域世界,怎么这么些天下来,尸寒子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刚才在和洛森、苗姆两人相会时,余列特意将莲花丹炉掏出,放置在了空房中。眼下回来,他便是第一时间的在检查此物。

  但是很可惜的是,不管他是对着丹炉说话,还是递出神识,丹炉里面依旧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若非丹炉的表面还充斥着剑影,内里的剑意也一直都没有消散变淡,余列都要怀疑那尸寒子的残念,是不是已经遁出了丹炉,逃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罢了,且随他去。若是他想要出声,到时候自然会出声。”

  余列思索一番,目中无奈,便将丹炉放入了袖子中储存起来。

  紧接着,他又从另外一只袖子中,掏出了一柄小巧晶莹的剑器,此剑器正是自尸寒子的金丹中,分化而来的剑胚。

  当初余列在尚未离开异域世界时,是将此物收入了青铜酒杯当中。等到后来离开了历练世界,并无金丹道师前来搜查他,他便及时的将剑胚从青铜酒杯中放了出来。

  此剑胚当真也是神奇,它在酒杯中待了不短的时间,换作是寻常的事物,早就已经被纯化为一摊灵气了。

  可此物却仅仅是缩小了几圈,虽然变得只和余列的小拇指一般大了,但是形体并未损坏。

  只是可惜的是,剑胚当中的尸寒子念头已经被毁掉,其留在剑胚中的剑意,自然也是化为无有,半点也不存在。

  也就是说,余列现在手中的剑胚,更加近似于一块珍惜罕见的材料,而非是剑道传承之物了。

  好在余列对此也不甚在意,剑胚中的传承乃是尸寒子所留,而尸寒子现在就在他的丹炉中。

  哪一日想要,他大有是法子去讨要。而且说实话,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余列还当真不敢轻易继承尸寒子的剑道传承。

  否则对方一个埋坑,他可就要栽个大大的跟头。

  默默思量着,余列又想着:“不过此物如此之珍贵,又不可能交换出去,还是赶紧的将它用上为好。”

  不多时,他便想到了一个使用剑胚材料的好法子。

  “胚胎诀”三个字,再次的浮现在余列的脑海中,白骨莲花丹炉,就是利用此法祭炼而成。

  此法不仅仅是拥有祭炼八品血器的步骤,同样有祭炼七品魂器的法子。

  余列当初选择此法,便是为了自家器物以后能够晋升使用,主打的就是一个成长性。

  眼下以白骨莲花丹炉的品质,其想要从八品血器晋升为七品魂器,颇是有点距离。

  但是余列琢磨着:“若是将这块剑胚材料,炼入我之丹炉中,想必此炉子当是能够一口气的跨越数层,也入七品。

  况且胚胎诀最注重就是养炼灵材,虽是剑胚入炉,但同样也是炉炼剑胚。以后我若是用此物筑基,还能一下子省却多年的温养功夫……”

  好生一番思忖过后,余列心中念头落下,他已然是不打算将剑新祭炼成一方剑器,而是要融入到已有丹炉中。

  并且他仔细思忖了一番,思索着尸寒子的残念,眼下就居住在他的丹炉里面。

  他以剑胚祭炼,正好可以试探一番尸寒子,指不定还能将自家的丹炉炼就成一尊剑炉,增添不少神效。

  想到这些,余列精神振奋。他当即盘坐在床榻上,头顶的道箓涌现。

  嗖的。

  只见余列的阴神,瞬间就随着宫中无处不在的龙气流动,扑向了道箓院所在。

  下一刻,他化身为阴神姿态,已然是出现在了鬼市里面,大摇大摆的晃荡,要往传功阁的所在走去。

  既然要炼器,那自然得有功法步骤了。

  余列眼下手中只有八品级别的胚胎决,并无七品的。好在他晋升为七品后,正好拥有一次兑换功法典籍的机会。

  进入传功阁后,余列顿觉阁中玄妙。

  他的阴神一入其中,就恍恍惚惚,但平日里一些滞涩的念头,纷纷变得流畅,生出了不少的感悟。

  在一道苍老人声引导下,余列轻易的就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七品胚胎诀。

  他的心念一动,传功阁就以入梦一般的方式,将法诀牢牢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其间的过程玄之又玄,难以言喻,远不是玉简等物可以比拟的,至少是节省了他一半以上的入门参悟功夫。

  得到法诀后,余列阴神回归,就此安生的待在院子中,好生的揣摩法诀,尝试秘法,一并的打磨根基。

  其中他对洛森等人交代了,若无大事,就不要打搅他。即便是合欢楼摆宴会,也只需要提前一天给他递个条子,让他知道即可。

  洛森和苗姆两人自然是一口应下,并且两女商量一番之后,决定每日留一个人在院子中,为余列护法,至于店铺那边,只需要一个人去看店即可。

  只是在余列满心欢喜的揣摩秘法时,道宫中短短数日的时间,就已经是暗流涌动。

  ………………

  这一日。

  道宫某个地界,一个头戴面具的道人,正在自家房中好生修行。

  但是忽然之间,她眉头微皱,将自家的道箓唤出来,看了一眼以龙气秘法传递而来的消息。

  默默读完之后,此人的眉头皱得更加深:“调查余列、紫烛子……不得有误?”

  她思索几下后,霍然起身,在心间暗道:

  “余兄啊余兄,本以为你在历练中力挽狂澜,已经是进入了道宫上层的眼里。但是万万没想到,你怎的又被那灰骨道师给瞧上了,来者不善啊。”

  这道人的身材在宽大道袍的遮掩之下,辨别不出男女,但是余列如果在此,定会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是女。

  因为这人正是他的佘道友,酷爱以假面宽袍示人。

  只不过佘双白头顶的道箓上,所写就的姓名并非是“佘双白”三个字,而是只有两字——其名“折”。

  折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再度将发布给自己的任务细细的读了一遍,沉吟片刻后,又动用龙气秘法,暗暗传音给几个同僚。

  不多时,当同僚的消息传回来,其一个个的也是感觉莫名奇妙,并且都说任务并非是道师亲自发布的。

  折的面上顿时就露出了冷笑,她的目光落在了密信中的任务负责人之上:

  “好个朱崂子,前几日才被灰骨道师抽灵夺气,伤势都还没有养好,现在居然就又跳起来了,还想要布个大局,将那紫烛子一脉也一网打尽掉。”

  想到这点,折面上的冷笑之色更是浓郁,口中毫不客气的暗骂:

  “蠢货!你区区朱家就能有如此底蕴,千年而不倒,犯下了如此大错,居然也只是打落几层小境界。真当潜宫嫡脉,就是这般好欺负推诿,你就不怕被灰骨那老家伙当枪使,给卖掉么?”

  讥笑一句过后,折忽然又微眯眼睛,暗想到:

  “既然这蠢货如此行事,不如我来给那紫烛子示好一番,正好能更加接近这一脉。”

  她当即就掏出一张秘用的传音符,写上了不少内容。

  但是临了就要发出时,折的动作微顿,只见她的指尖一转动,将传音符上的“紫烛子”三个字抹去,取而代之的写成了“余列”两字。

  此女推敲数下,又检查数遍后,确认无甚问题,她当即就披上斗篷,悄悄出了道宫,来到道城的一处角落,将传音符发了出去。

  折心中所想的,是那紫烛子身为“孤女”一个,却至今为止都在潜州道宫中活的好好的,而且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凝煞境界道士。

  在她看来,此等事情多半无须她一个小小的道吏去通风报信,自然会有人告知于对方。

  因此她与其冒着风险的提醒紫烛子,不如直接提醒余列,然后再暗示余列去告知紫烛子。

  此举有两个好处,一是余列乃是她信任之人,将她暴露出来的风险,应当是最小的;二则是依据任务中所提及的,余列似乎就要拜那紫烛子为师了,让余列去提醒紫烛子,无疑更能让紫烛子相信,且还能增加余列被紫烛子信任的可能。

  如此一来,她既能帮一帮自己这位道友,亦能增加接近道宫嫡脉的可能!

  于是当天夜里。

  余列修炼完毕,他意外的发现了洛森从外面递进来的字条,以及一封传音密信。

  隔着静室的大门,余列传音问门外的洛森:“此信从何而来?”

  门外回答:

  “不知。信是直接送至店铺中的,苗妹妹刚刚才拿回来。信上的表面,也只留下了‘故人’二字。”

  余列颔首,示意洛森先去忙。

  他自己则是脑中琢磨,细细想着这“故人”究竟会是谁。

  而余列在在城中的时日并不算长,能称得上是他故人的,潜州道城中也压根就没几个。

  很快的,一个人名在他的脑中跳出,让他心中生出了欢喜:

  “莫不是经过历练的这一场事情,我的名声渐起,佘道友在城中,她也知晓了我的信息,特意来信一番?”

  虽然颇是期待,但是余列还是小心翼翼的取过信笺,打出几道法术,将这陌生来信检验了一番,然后才输入自家真气,将信展开。

  果如他所料的,一行行文字临空浮现,开头便是“见信如晤,双白敬上”一语。

  但是细细阅读几句之后,余列本是欢喜的心情,瞬间就跌落,面色变得阴沉无比。

  他抓着信笺,冷冷的看着信封上的文字一颗颗消失,最后只剩下白纸一张,且自焚掉。

  信上所述,正是佘双白所知晓的事情,朱崂子在遣人调查余列。

  “好贼子!”

  余列破口大骂:“汝一个道士,非要来查我作甚!”

  低声骂着,他余列的眼中露出了杀意。

  须知一尊道士的恶意,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几乎就是毁灭性的打击,足以让他明日就暴死在道宫中。

  好在思索了一番,余列的眉头展开了几丝,眼中浮现出冷笑:“还好还好,汝现在只不过是个六品末位的道士。”

  在密信中,折一并的将朱崂子修为被削的事情,也告知给了余列。

  眼下的朱崂子虽然还是贵为道士之尊,不是余列可以抗衡的。但是此等前途尽废的道士,就算还能狐假虎威,对方的威胁力度也是大减。

  并且现在的余列,他背后也不是没人!

  余列霍然起身,随手就将密信灰烬拂掉,然后乘着夜色出了门,就往紫山所在的方向飞去。

  有师尊紫烛子在,他只需要再多得几方保命的令牌,以及不让道宫抓住了把柄,基本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只不过在前往紫山的路上,余列回想着佘双白给自己的来信,不断的揣摩着:

  “此事,究竟是我牵连了紫烛子师尊,还是师尊牵连了我?”

  那佘双白在密信中,虽然没有直接涉及到紫烛子,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暗示余列,朱崂子的目标很可能并不是列。

  余列从中察觉到了这点,也就纳闷起来。

  因为他家师尊,在宫中可是出了名的不爱出门,历练之事也是和紫烛子无有任何关系,那朱崂子为何非要牵扯到师尊紫烛子,余列着实是想不通。

  一时间,余列心间也是微微担忧。

  他暗想到:“虽然师尊眼下的法力,远比那朱崂子强横。可我终归还不是她名正言顺的弟子。

  若是她实在是懒得掺和,有可能会选择和我划清界限,在我这里,就先断掉被朱崂子牵扯的可能……这该如何是好?”

  夜间的道宫,往来人员稀少很多。

  余列怀着忐忑的心情,终于挨到了紫烛子门口后,但也越发的担忧。

  只是眼下时刻,不管究竟是何种情况,他还是赶紧的将此事禀告给紫烛子为好。

  若是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想多了,自然是最好的,而若是那紫烛子流露出了一丝不对劲,余列都要赶紧开溜,走为上策!

  正好他如今已是七品道吏,即便不告而别,也还有个云游天下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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