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拉着青黛跪在天圣帝面前,再抬头时已泪流满面。
“请陛下开恩,不要再打了,太子哥哥向来金尊玉贵,再打下去太子哥哥恐怕就要被打坏了,说太子哥哥有私情,不光陛下不信,臣女也是不信的,兴许是喝醉了跟大家开个玩笑罢了,臣女不要任何赏赐,只愿陛下能消气饶了太子哥哥这一回。”她一开口求情,陈镇纵然心中不悦,但不能当众下女儿的面子,便马上也站起来为太子求情,有他带头,他手下的一众武将也纷纷开口求情。随后成国公和渝老丞相一派的文臣也站起来为太子求情。
天圣帝看着乌鸦鸦站起大半的文臣武将,心中长叹,更坚定了要为太子迎娶安心的决心。
五皇子看到安心竟然出面为太子求情,不由气得攥紧身前的玉佩,这是安心第一次送他的礼物,虽然两人交往以来的大部分东西他都还给安心了,但这块玉佩他一直留着。
他此时终于看清了,前世父皇为何会这么怨恨自己娶了安心,这站起的文臣武将都是父皇要留给太子哥哥的人脉助力,而前世安心瞎了眼跟了自己,这步好棋就废了,让他如何不恨。
这时一个宫人偷偷过来塞了一个纸团在他手里,他深吸一口气,趁众人不注意时打开一看,顿时气得差点掀翻了桌子,这个毒妇,竟然如此大胆。
自那天与安心见过面后,他细查了派去监视纪瑶的几个暗卫,发现有三人已被她给收服了,一气之下他处置了这三人,并加强了对纪瑶的监控力度,随时掌握她的动态,这才知道隐藏在她美丽温柔外表下的是一张魔鬼心肝,聪明倒不见得如何聪明,可狠毒却是真的狠毒,就看她调教折磨下人的手段便可见一斑,今天她竟然胆大包天想害安心,直接被安心扒了个底儿掉,恐怕自身难保。
但他还要保下她,因为火药的配方还掌握在她手里,这个东西用过后便知威力如何强大,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见众大臣都站起来求情,天圣帝顺坡下驴饶了顾景瑜剩下的板子,命人把他抬回东宫,这时一个长相儒雅的中年文臣突然冲过来跪下大喊道:“请陛下为臣女做主!”
“不知臣女纪瑶那里得罪了陈家小姐,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竟然被她打破了相,还把臣女一头乌发薅了个七七八八,最终晕死过去,出手如此狠毒,让小女今后如何嫁人。还请陛下明查。”
“是呀,我也不知道你家女儿倒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能让平时温顺守礼的小女如此愤怒,不惜亲手教训!”陈镇冷笑一声,上下打量冲出来的礼部尚书纪常礼。
礼部尚书.........
天圣帝脸色一沉盯着礼部尚书道:“纪常礼,你好大的胆子,朕还没找你,你倒恶人先告状,你养出来的好女儿携带毒药、毒蜂进宫欲行不轨,还是多亏安心及时发现,才免去一场宫难,你身为礼部尚书治家不严,纵女行凶,你可知罪?!”
纪常礼一听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只得到消息宝贝女儿被安心打了,具体的经过并不知情,敢上前告状也不过仗着女儿与五皇子的婚约,谁知事情竟跟他想得出入极大。他用求助的眼光望向五皇子,却见他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天圣帝换了一副温柔的面孔对安心说:“安心莫怕,且先下去休息,今日你受的委屈,朕定为你主持公道!”
纪常礼.......打人的竟还受委屈,这状没法儿告了。看安心走了,五皇子沉吟一下,终于还是走出来跪倒在纪常礼身边。
东宫内室,顾景瑜趴在床上,臀部血肉模糊,三宝小心翼翼地给他的伤口上药。
“主子,您看您身上的伤,奴才看了都心疼,别说是陛下了,打在儿身痛在父心,您还是别再闹了,别辜负陛下对您的一片苦心。“
这时他眼角余光一扫,发现安心和青黛走了进来,青黛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药,安心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看了太子一眼,终究还是默默退到一边。
顾景瑜不加思索地说道:”父皇要是真疼我便不要让我娶陈安心,我宁愿不要这份助力,也不娶那个花痴女!”
“你倒是挺有志气。”安心坐在他床边的绣蹲上缓声道:“上一个我见过如此有志气的人,坟头的草都有一丈高了。”
“你----”顾景瑜这才看到安心,差点没被她的话噎死,“你来做什么?你自去嫁五弟或嫁父皇,亦或是那个皇兄、皇弟,我们相看两相厌,结婚又不是结仇,何苦凑到一起。”
安心打量着这十七八岁的少年,是她来这个世界后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孩子,就算是五皇子长相也不如他,更难得的是他眼睛里的干净纯真,在皇家这样的眼睛倒真是少见。
看来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了,不然才不会为这么一点儿小事闹这个别扭。
“这话怎么听起来一股子酸味?你莫不是喜欢我?”安心邹眉看着顾景瑜,立时让他炸了毛。
“我呸,你倒想得美,就算大魏国只剩你一个女子,我也不会与你成婚。”顾景瑜气得要跳起来,可惜牵动伤口,又颓然地倒在床上。
“可这事儿你和我谁能做主呢?你也知道我父亲执掌重兵,驻守边关,我也算是出身渝家,再加上我姨丈成国公,这样的我除了嫁入皇家,成为身份尊贵的太子妃,还有第二条路吗?”安心叹了一口气,渝家自开国之来,出过六任皇后,包括现今的太后,也是渝家的嫡支血脉,不然那里来的毫无理由的荣宠。
“我父王便未娶渝家女儿,不也夫妻恩爱过得挺好。”顾景瑜梗着脖子想了半天,硬是找出一个理由出来。
恩爱却不长命,这份恩爱又能维持多久!安心同情地看了一眼这个中二少年一眼。天圣帝把他养成这样还一门心思地要把江山传给他,让他跟朝堂上那些大小狐狸们斗智斗勇,是帮他还是害他。
“殿下,把药喝了吧。”安心拿过托盘上药送到顾景瑜近前,他一挥手差点将药碗打翻。
“不喝,如果要与你成亲,还不如疼死我算了!”
那就疼死你算了,安心觉得手痒痒,有种教训熊孩子的冲动。
莫冲动莫冲动,我爱工作!我爱工作!
“那就先不喝,一会儿再说。”安心把药碗放下,从怀中取出一个金饼出来。
“明天就是殿下的生辰了,我做一个礼物给你如何?如果礼物合心意的话殿下就把药喝了。”安心笑着把金饼在顾景瑜眼前晃了晃,原主之前曾来参加过太子的生辰宴,知道太子和天圣帝的生日只隔一天。
“不稀罕,我讲读殿里的地砖都是金子做的,还少你这块破金子。”顾景瑜不屑说道。
安心一点不生气,“我怎么会只送一只平平无奇的金饼做生辰礼,现在还有时间,不防在这里现给殿下做一份礼物,聊表心意。”安心把金饼放到地上,用拳头崩崩捶了两下,金饼变金箔,把三人看傻了眼。
“殿下知我父陈镇素有”神力将军“的美称,而我是父亲的女儿,力气可也不小,不信殿下看看我给您表演一下。”坚硬无比的金子在安心手里就像块泥巴似的棉软,任她搓扁捏圆,七捏八捏地便捏出一朵金色的玉兰花来。
安心这一手把顾景瑜和三宝都惊呆了,这手劲儿要是用在人身上........
安心把捏好的金色玉兰放到顾景瑜的床头,再拿过药碗递给顾景瑜:“既然殿下收了我的生辰礼,就把药喝了吧。”
这次顾景瑜有心不接,看着那玉兰花终于还是别扭地接过药碗,把药一饮而尽,随后狠狠瞪了安心一眼,自己根本不是屈服于武力,自己是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既然我已经喝了药,你就赶紧走吧。”
“嗯,这个倒不急,我总得等着看看药效,要是不对症还要请太医重新开方子。”安心坐在绣敦上,笑嘻嘻地看着顾景瑜,两双眼睛互瞪着对方,眼神交锋,竟是谁都不肯让步,时间长了,顾景瑜只觉得眼睛酸涩,终于忍不住把眼光移开,这让他心情更不爽了,索兴拽过一床被子过来把头蒙住,再也不理安心。
真没想到这么幼稚的事能是太子殿下做出的,不过想想他也不过十七岁,刚上高中的年纪,说不定正在经历人生第N个叛逆期,安心决定不跟他计较。
顾景瑜本就很累,加上喝的药里有助眠的药物,被子一蒙竟然就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一睁眼竟然看到安心依旧坐在床前的绣敦上。
“你竟然还未走?”顾景瑜失声叫道,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太好了,殿下终于醒了,我确实该走了,不过因为过于担心殿下的伤势,我在东宫呆了整整一晚,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瓜田梨下的说不清了,唉!恐怕这个亲,殿下您不想结也要结了。”安心看着顾景瑜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又赶快用袖子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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