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时间,京城热潮涌动,几句无处不谈先生,无人不言宝药。
但四世三公之袁家,却别有一番计较——
“人物品评会,本初与公路就不要去了,这两小儿是我袁氏麒麟子,不合立于危墙之下。
其余袁氏子弟,就任他们去吧。”
袁隗淡淡的说道,决定了族中年轻人的前途。
袁逢却有忧虑:“次阳,非我固执已见。
只那天兵神威着实不凡,大将军何进,庸人之才也,如今竟成天兵,得神甲神刃,百十人都近不得身。
若我家闲杂子弟也获此等大运,而绍与术仍为凡人,我怕祸起萧墙啊!”
袁隗老神在在:“彼辈,儿郎也。
即便化作天兵,杀人虽容易,服人却不易,而本初、公路二子,早得降人之术,身虽凡人,神已超人,焉不能降服他者为己所用?
若不能,就是此二子不堪造化,不合为袁家梁柱。”
袁逢讶道:“次阳,你果然一贯狠心,此我不如你处。然绍与术两小儿,是你我亲手抚养,倾力造就,尔竟不怜乎?”
“怜子如何是丈夫?”
袁隗居然反问一句,
“我袁氏数代三公,岂是怜子得来的?兄长,慈悲不仅败子,更败坏门庭,君不见几多豪族大阀,皆是因慈悲怜子而衰。”
两连问,叫袁逢哑口无言,这时候,两人谈话的地方突然走进来一个年轻人。
“大人何故忧愁?可愿言之。”
这年轻人不是别个,正是袁逢亲子,袁成继长子——袁绍,见袁逢脸上愁色遍布,这小子关切的问道。
此时,作为地主阶级统治学的儒学还没打磨好它作为一个统治工具的功能。
长幼尊卑,君臣父子的核心观念还只是一个雏形,所以袁绍能以后世略失礼的态度直接询问长辈。
这似乎也是汉代迷人的地方——
汉独以强亡。
后来被打磨完美的统治工具——儒学,还没能在此时彻底封锁人们的心智。
在生产力茁壮成长的当前时代里,人们不断的在儒学的罅隙或孔子言论的脉络中
寻找着新鲜空气,偶尔还会探索非儒学的或是新儒学的更符合大生产力的统治学。
也即是生产关系。
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的不匹配是混乱之源,战争之由。这一点,在古今中外的历史中都有着诸多体现。
晚辈面前,长辈需表现出尊严来,袁逢很快整理心绪,他是此处房中最长,袁绍问的又是他,所以率先说道:
“此大人事也,尔不必过问。
尔此时不在京中玩闹,怎在府上见我们两个,莫不是闯出什么祸来,又要我与你遮掩?”
袁绍喜道:“大人误会了。我今日来,是为了想两位大人引荐一位奇人异士,我观此人神通,几不亚于大将军何进!”
袁隗冷哼一声,道:“自从京中来先生,能人异士多矣。可惜虚者有,实者无。尔受教导,也会被蒙骗么?”
袁逢叹一声,并不说话。他知道袁隗的心中并不高兴。
因为立帝的事,袁隗十分厌恶巫者,并且可以预见的是,以先生为代表兴起的巫者群体必将使人心浮动,影响由他们——
大型地主把持的天下秩序。
因为生产力尚算底下的缘故,中小地主虽然是庞大群体,但仍然不能够凝聚足够的力量来使得他们有被团结的价值。
这一现象最明显的表征就是察举制这一完全由朝廷高官把持的选拔体制。
当科举制成为主体选拔制度后,才是中小地主群体正式站上历史舞台的时刻,那时候的朝廷政治会更加复杂。
到那时,会有新的,更符合中小地主的儒学理论出现。
而大中小地主们也会携起手来,一起限制武官的权力,避免新的王朝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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