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族之内,可是大半都交代在了那一方天地之中,战果呢?”一声怒吼,在魔域之中响起,有魔神带着责问之声,前来问责。
魔域之内,十四魔神,能够团结一致殊为不易,千年之前离寻一番杀伐,原本魔域就已经四分五裂了。
是那勒陌,一点点的团结起了所有人,将那魔主的遗腹子养大,而后造就出一位魔神,加以征战,靠着人数上的优势压制住了剩下的几人。
现而今,即将压服不住了,勒陌身死道消,残月神主殒命,两位重伤,两位一时片刻之间失去了战力,这里平衡已然被打破,只是那些人一直未曾动手而已,在天日神君硬撼那空间通道,招致天地反噬,战力巨损之后,勉强维系的平衡自此彻底的崩坏。
不满的声音公然发出,质疑历裘的决定,甚至于怀疑进攻仙域的谋划,终是有人怯战了。
这怯战之人本该被群起而攻之剿灭当场,可余下的魔神,有五位选择了沉默,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载戈、天日神君、葬生君、临道神徒、悦漾宙御、他们五人自然是怒声责斥,可同样的,那五位魔神沉默之余,也挡住了他们的怒火。
说起来也不怪他们,因为这一次进攻仙域之地的人,大多数是他们这些人的徒众、林秧道主、拓褐法君、宇古主、浮生主、宸诚神徒、殇神。
拓褐法君便是那个出言质疑的人,比起别人而言,他是最不能接受眼下一切的,别人损失的只是一些有些因果的存在,而他损失的是他的传人,那被离寻亲手诛灭的拓舍,本该继承他的一切,统御绝域,可是因为拓舍的殒命,他花了无尽岁月培养起来的传承断代了,若只是如此还好,他族中另一些强者,相继死在百二十城中,少有人存活,他无法接受这一切,乱域绝灭之后他尚能忍受,可绝域之中,本该剿灭的羽泽安然离去,他终是忍受不住,选择了发难。
先前勒陌陨落之前拼死阻击羽泽,葬生者、临道神徒一时间失去了战力,而悦漾宙御和浮生主重伤。
现而今,历裘这里,只有她和载戈尚有战力,而拓褐法君那里,算上他,五人战力全备。
平衡彻底的打破,原本的积怨,也在此刻彻底的爆发,他们现而今,不单单只要止息这场战争,甚至想要更进一步,抢夺历裘手上的魔主遗产。
前一个目的摆在明面上,后一个目的则是相当的隐晦。
“战果不显,只是一时,当年我父攻伐那长生道之时不也是这般?当时我魔族陨落的强者何止这些,最后不还是稳稳的吃下了吗?怎么如今攻势一时受挫便生出了畏惧之人,尔等还是我魔族强者吗?”历裘看着这些魔神怒声斥责道。
“若魔主尚在,我等自然不会说什么的,可你还不配提及魔主,勒陌大人身死,残月殒命,我等在此处,甚至挡不住一个玩弓箭的,你说该如何攻伐,那一界之中,还有着那恶难之道,就是魔主······”拓褐说着这些话,话语说到一半便不继续说下去了,那最后的话语,太过犯晦,真的大言不惭的说出来,怕是会引起周遭同伴的攻伐。
面对拓褐戛然而止的话语,一袭红衣的历裘咬着牙,没有出言,如果拓褐将最后的话语说出来,那她可以做些文章,可他并未留下话柄,历裘也不好发作,因为拓褐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尤其是勒陌的身死,那是她不愿提及之事,一切皆真实,也是她心中埋藏最深的伤口。
“今日所请只是一时片刻的暂时安歇,等待来日,我等修养好,再去攻伐那一方界域,为何神子不愿止战,是我等威胁您的神子之位?”拓褐再度逼问,字字诛心之言。
“想要夺取她的传承就明说,尔等这做派,可称不上有多好。”伴随着一道略带嘲弄的声音,一道身影飘忽而至来到了众多魔神面前。
从遥远的地方,楚问天瞬息之间便来到了此处,站在了历裘的身旁,看着心怀鬼胎的拓褐。
“异域之人!”拓褐看向楚问天,咬牙切齿道:“这是我魔域之事,与你并无干系。”
“应该也算是有的吧。”楚问天站在历裘身边,向前迈出半步,这拓褐针锋相对,“算起来我与你家神子是合作关系,那勒陌也是为我而死,这因果,我得承担。”
“怎么你想强出头?”拓褐满脸阴郁的样子,盯着楚问天,似要一言不合就出手。
与此同时,除了拓褐之外,其余几人也都要动手,他们自然是无惧楚问天的,而且从一开始就不怎么瞧得上楚问天。
“要动手啊。”楚问天看着意图明显的几人脸上倒也没有慌张的神色,拦下了载戈还有历裘,“你们两个不需要动手,只需要告诉我,他们要怎么处置就行。”
历裘没有任何的言语,一旁的载戈看向楚问天,倒也没有把话说绝,“教训一下即可。”
“好。”楚问天点了点头,然后活动了一下筋骨,伴随着大道之音在这天地之间响起,他以临战之姿面对眼前几人。
那显露出来的气息,并没有预想中的那般强横,在眼前的几个魔神眼中,算不得多么强横,交手之间瞬息的推演之后,拓褐信心大震。
“你太狂妄了。”拓褐说着,拦下来要出手的同伴,带起道之涟漪,轰击而来,攻向了楚问天。
楚问天在他们眼中并不算是个强横的存在,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楚问天所显露出来的,并不是一个能够与离寻抗衡的存在,先前在仙域之中,数次的作为他们身在魔域之中也是看的清清楚楚,不免的也是生出几分轻视之心。
千年之前楚问天是曾经出手,几乎缔造了封神之位,可之后呢?大败的连道果都崩坏了,千年之后,几次三番,被莫醉挑战。
以武入道,可同境界却不能无敌,对于旁人没有那种绝对的压制力,这种存在,他们认真不起来。
拓褐也是有着几分轻视之心的,他看向楚问天,眼神之中满是轻慢之色,除了蔑视楚问天的修为之外,还是有些瞧不上楚问天,因为他所修的,是与白洛雨近似的大道法则本源,所以他瞧不上这些以武证道的家伙,在以往这种存在,都是被他单方面压制的,那超脱的力量,对方天然的缺陷,根本不可能胜过。
就这么拓褐催动了他引以为傲的大道之法,冲击楚问天,而楚问天的反击倒是很简单,他只是伸出了手掌,再无更多的动作。
瞬息之间,这一掌触及到了拓褐的法则,楚问天顺势往下按压,平平无奇的动作之下,拓褐瞬间震飞了出去,几乎无法止住自身法力的溃散,咬牙坚持,却是大口的喷出那足可点燃无数宇宙的神血。
只是瞬息之间的交手,拓褐就败了,而且是一场大败,他完全来不及反应,楚问天只是一掌,便将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击溃了。
拓褐完全没有留手,他纵然瞧不起楚问天,但仍是全力以赴,可败的如此凄惨。
而其他人看向楚问天,眼神之中带着愕然,历裘和载戈他们两人也是满眼的愕然,因为刚刚那一瞬之间,他们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息,楚问天出手很是随意,所有力量的气息集中在其中,一瞬之下没有任何的泄漏,全数倾泻在了拓褐的身上。
即便境界相似,但战力上,楚问天,于眼前这些魔神而言,是无敌的。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