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敛去,拼斗的双方身形显现,众成缓缓落在那尘灰之中,在这一方世界之中偶得的古戟,寸寸断裂。
尚有余力的离寻,看着面前的众成,现在他只要动动念头,众成就要离开这一局了。
“为何还不动手?”众成看着迟迟不动手的离寻,有些不甘道。
“暂时没有必要。”离寻看着众成,摇头,“如同你之前所说的一样,我也想让你看一看,看一看最终的那一战。”
“看样子你也是知道的啊!”众成苦笑之声,然后仰头盯着站在他面前的离寻,“你又怎么料定我会跟随你一起?你又怎么料定我全无反击之力,我是被你抓住了,可我的势力还在,你怎会降服他们?我的处境,最坏的情况也就是止步于此,而你也是一样,与我无差。”
就众成所见的事实上说,是这样的,如果他不服软的话,离寻也只能杀了他,杀了他之后,只有一隅之地的离寻,也阻挡不了一界百国的铁蹄,到时候离寻也会落败当场,将他众成囚困于此改变不了大局。离寻想要破局就只能依靠他,让他臣服,才能得到这整个一界的统御之权。
在众成看来,离寻手上即便多了他这俘虏来增添筹码,也无法左右大局,因为离寻底子太薄了,手上筹码太少了。
“还是被小瞧了啊。”离寻看着仍然轻视他的众成,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低头看着被捆缚的众成,“不论如何,你现在归附与不归附都无妨,且随我看看吧,待一切结束之后,你再去考虑吧。”
面对众成的轻视,离寻并没有去解释什么,只是这么说着,然后解开了无界阵。
话说的再多,没有实实在在的东西,是无法让人信服的,唯有作为出来有实际的东西,让对方看得到话语之中真实,才能让对手心甘情愿的折服。
从一开始离寻就没有用言语让众成信服的打算,他将众成拖入这一方小世界之中,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俘获众成,仅此而已。
脱离了无界阵之后,出现在荒原之上的离寻,封住了众成的修为,用法门改变了众成的模样,而后解开了众成的束缚。
“随我走一趟吧,看看我如何以一隅之地胜你一界万方之域。”离寻看着活动手脚舒缓经络的众成,勾了勾手。
不由众成回答什么,离寻的手摁在了众成的肩头上,然后闪身而去,离开了这处荒原,去往了离寻统御的那十万里方圆的一隅之地。
遁去的一路上,战况惨烈,一寸寸破碎的防护上,都是不计其数的兵士用尸身堆积出来的。
离寻漠然,没有流露任何的情绪,他与众成这一战,花去了十多日的时间,这十多日之内,照着眼下的情形,已被推进了千里左右的距离。
第一层防护被突破了,突破的时间,比离寻想象的,晚了了很长的时间。
相比于离寻的漠然,众成则是有些诧异,因为眼前所见的战损,比他事先推测的多了十倍不止。在缺少了统帅的情况下,离寻手下这一国之内的军士,比想象中难啃了许多。
“你对手下人调校的确实不错,如此夸张的战损比,灵族之中也能称得上是精英。”被离寻抓着的众成对着离寻称赞了一句。
离寻回头瞥了他一眼,然后转头问道:“想知道为何我统御的这一国之内与你一界之地拼杀,为何能造成如此夸张的战损比吗?”
“洗耳恭听。”本就有着好奇心的众成听到离寻这话,倒也没有什么架子,答道。
十多日的时间,推进千里,说实在的,这足够夸张了,推进的速度太过迅速了,看起来这一界之地的攻伐确实足够迅速,可是这损失,大的惊人,接近百比一的损失。
寻常攻城,二三比一已是够惨重,近百比一的损失,可谓巨损了。这种损失,众成这一界之地的兵士,倒显得有些草包了。
接受不了这么大损失的众成,在心绪不平之间,也是生出了好奇之心,在离寻开口之后,毫不犹豫,他是想要知道的,知道这答案,来开解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统御这一界之地用出的时间,比你想的早的多得多得多。”离寻回想起在这战神试炼中的一切,慢悠悠的说着,“一局之地,十三年完成一统,又六年一国之地,完全掌握,就像你现在一样。”
“这么早就统御了一地,为何五十年了你才开启这一隅之地?”众成刚听到离寻这话,满眼的疑惑与不解,这种反常之事,他难以想象。
“那三十年我全心投入了治理之中。”离寻平淡答道。
“就为了这无谓之事?”众成面对这平淡的答话,满脸愕然,“你是不知道这天地之间的治理是可以托管的吗?将一切托管,只管征战便是,做这种无谓之事,落于下风,我看不懂?”
不说众成,就是离寻手下宣策、翊、那几个被收复之后隐去身份的修士,还有后来被统御的修士,一个个的都是不懂离寻在想什么,拖了近三十年才开启这天地。
这一方天地之中的治理,原本可以全然的托管,不用管束,只管征战便是,只有军中决策作为即可,其他什么事情完全不用管。
可离寻就是管了这一切,三十年时间,全心投入这治理之中,他完全不像是一个参与战神试炼的修士,反而像是一个统治者,统治一方天地的人,只是有着些许将军意气而已。
统治三十年,掌控一切,从一隅之地外,窃取气运,成就天问巅峰修为,构建这一国之地的重重防御。
重重疑惑之间,离寻说话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样子,“统御一地确实不用考虑这么多,收复即可,收复敌手,将统御之事托管,完全没有必要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更不用去考虑那么多的事情。可是有些事情得去做,有些隐患得去祛除,一地之间,相互融合之下的种种矛盾,手下之人的反复之心,托管与天地这些事情或许不会成为什么隐患,但也不会成为什么助力。”
三十年时间,离寻修行之外的所有时间,都在处理这一国之中的事情,种种政策,种种治理方案,为的就是这一国之地的众生,为的就是相互之间的融合,将这一切打造成铁板一块,这是托管与天地,做不到的事情。
“值得吗?”思索了一番之后,众成还是无法理解离寻,满眼疑惑的问道。
“很值得。”离寻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满眼的自信,“不去管这一切,交由天地交由时间,这一切不会成为阻碍,可他们也不会成为助力,相互隔阂之间,他们的存在对你来说没有什么重要的,你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你灭亡了对他们而言,也没有什么,最终冷眼旁观也好,尽一丝气力也罢,总归不会将你放在心上。”
“你这么费心费力的,他们就将你放在心上了?”众成还是有些不解的样子,质问道。
“将心比心之间,总归会让人惦记一分的。”离寻点头答道:“征战之间,为的是什么?是开疆拓土,是为了一国之地的利益,然后这一国之地的利得于谁?牺牲那些百姓的子女,成全自己的利益,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好吗?使民得利,真心为民着想,国民一共,家国一心,让众生知道为何而战,国为民之国。虽然这样进取不足,但守战无双,为民而战,为民而治,这民众才是国之民众,上下一心之间,纵然是举世之敌又如何?”
一言之间万千意气皆在其中,离寻并未再多言什么,三十年之间种种之事过眼云烟一般,土改,分豪强之利,整饬治理,军制更改,为众生谋利,立国之心。三十年时间,风调雨顺,众生安定,那忧患之间,上下一心。
理想的国度,烙印于心中,一国十万里,知国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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