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死了才对吧?我从最后的感知之中,察觉到了你的状况,以你的状况,应该撑不到现在才是。你经历所谓的轮回了?”夏亡臣看着离寻好奇的问道。
“不只是我,还有他和她们,还有他,以及他和她,在百二十城中已经证伪了的存在,实实在在的于那方传说之地重现了。”离寻看着夏亡臣,如实答道。
“这样啊!”夏亡臣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再度问道:“他们可还好?”
离寻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眼前的夏亡臣,询问道:“我知道有一个稳定去往那里的通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一个稳定通向那里的节点,你可以从那里去见他。要去吗?”
“看样子他应该过得很不错啊!”夏亡臣一笑,回答道:“既然他们过得很好,那我也就没有打扰他的必要了,就让他与她们安心的活下这一世吧,杀人的凶器,他不需要了。”
“也是,隐居于那种无所纷争的地域,他也确实不需要再拿起一把剑了。”离寻听到夏亡臣极其冷静的话语,点了点头。
这闲谈的一时间,离寻没有提及那主要之事,夏亡臣也没有开口说什么,两个人只是面对面看着对方。
片刻之后,率先开口的是离寻,手中握着一把刀的离寻,看着夏亡臣,问道:“你是要与我一战,还是?”
“我欠吟风门几份恩情,所以我需要出手帮助一下他们,阻挡住你,前往那里。”夏亡臣看着离寻,指了指身后的门户。
“嗯。”离寻看着面前的夏亡臣,点头。
刀刃划过,两道力量相互撞在了一起,消散无形,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下一刻,离寻手中的那把刀崩碎,他自己咳出了一口血。
“夏亡臣留下的气运,果然……”离寻缓缓的平复了自己的状态,看着眼前的夏亡臣。
“道境已成,以你现在的状态赢不了我的。”夏亡臣看着离寻摇了摇头,他的手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
缓缓吐息的离寻,面对着眼前极具压迫感的夏亡臣,他知道自己无法对付眼前的这个家伙,除非他付出更大的代价,大到现在的他承受不了的代价,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将眼前的亡臣剑磨灭掉。
离寻不打算付出那个代价,但是他也绝对不会后退,气息调整之后,离寻手中的那把刀再度显现,刀身相比先前更为强悍,沾染了些许血色纹路的刀刃,带着更为凌冽的气息,只是瞬间,离寻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抬手一刀斩落,伴随着吟风门这个门户的崩碎。
夏亡臣面对离寻这极具威势的一刀,反手就是一剑刺出,简简单单的一剑,与那一刀撞在了一起。
从始至终都留着手的夏亡臣,与这一刀碰撞之后,无双的剑气被那一刀斩断了,崩碎的剑气飞向天际,遥远的天外,两个孤寂的星辰当场崩碎。
虽然已经留手了,夏亡臣自认这一剑离寻是挡不下的,可离寻如此轻而易举的挡下了这一剑,甚至崩碎了这道剑气,这让他很是惊讶。
这一刀的意境,莫名的让他有些熟悉,似乎久远的记忆被触动了一般,有些愣神的他看向离寻,疑惑道:“这一刀,我从未见过可为何会如此的熟悉?这是你的刀法吗?”
这一刀自然不是离寻的刀法,是天海城斩去南离气运那人留下来的一刀,这一刀的威势太过于强盛,给离寻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在离开海天沙界之后,他曾经推演过几次,后来放弃了,因为推演那一刀的意境太过于耗费时间了,在放弃之后离寻也稍稍留意了几分。
如今动用了秘法,已经没有什么不可以失去了的离寻,自然是在这紧要关头催动了力量,仅凭那一刀,将那个人推演了出来,以那人的身份用出了这一刀。
这一刀之后,与那人感同身受的离寻,感受到了一股极致的悲戚,那种感觉,是发自内心的痛苦,无法溢于言表,但是离寻清楚这种感觉。
就好像失去了所有光明,所有的意义都不存在了,一切都索然无味一般,就像他从百二十城回归九州时,站在她坟前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除了这极致的痛苦与悲戚,还有着那磨灭众生之念,以及许多其他的念头,极为复杂的念头,所塑造出的是一个几近入魔的家伙。
除了这些情感之外,离寻还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这个出手就可以左右天地大势的刀极还活着,还活在这天地之间。
挥出这一刀之后思绪万千的离寻收回了所有的情绪,缓缓调息的他看着眼前的夏亡臣,回答道:“这一刀,并不是我的刀法,而是那个曾经斩去你南离气运的刀极,他留下的力量,这一瞬,我只是借用了一下他的力量而已。”
从未经历过那些事情的亡臣剑,之所以熟悉这一刀,理由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他拥有着夏亡臣的气运,有着夏亡臣流落血荒漠土之后的所有思想那数百年之间,还有这千年之间气运的影响,他早就已经不单单只是一把剑了,他本应该有着该有的情绪。
所以离寻相信,这个和夏亡臣经历了那些事情的他,不可能是能够被吟风门轻易左右的人。
“原来如此,我当时尚未出现怎么会知道?”夏亡臣罕见的有了一丝疑惑,他身为一把在血荒漠土之中诞生的凡铁,在此刻生出了些许的迷茫,似乎对自己的意义生出了些许的疑惑。
“因为你本就不单单只是一把剑而已。”此刻的离寻擦拭掉了嘴角的血丝,咽下了那股子叩着他牙关的血腥,阐明道:“当年那个流落于血荒漠土的人,曾经在那方山谷之中,买下了一柄凡铁,虽然后续他时常吹嘘说是他自己锻造了这把神兵,但是我清楚他不过是寻了把凡铁,因为彼时亡了臣子,无所牵挂是他,就像是你一样,那流落的三四百年,他和你是彼此之间唯一的依靠,后来他找到他们,找到了自己的臣子,有了可以守护的臣民,他用你守护臣民,本该再复国的他,最终因为守护臣民而死,最终只是留下了你,在他身死的那一刻,被他赠予了所有气运,得到了一切的你,早就不单单只是一把亡臣剑了,你所背负着的东西,不单单只是了无牵挂,你还有要守护的臣民,应该去守护的人。你已经不是亡臣剑了,你应该是夏亡臣。”
说到最后,离寻发自肺腑的话语几乎是歇斯底里一般。
在离寻的眼中,眼前的并不是所谓的亡臣剑,而是夏亡臣,所以他也就是把对方当成夏亡臣了,至于告知他柳若离的事情也只是告诉面前的人,那个他已经得到了该得到的,可还有人没有得到,总该是有人再度成为夏亡臣的。
离寻这一席话说完,从始至终都将自己当成一把剑的夏亡臣,沉默了,他似乎真的被离寻说动了一样。
诸多情绪一瞬间,像是突破了什么东西一样涌了上来。本不该有什么情绪的他,此刻突兀的生出了情绪,这些情绪好像是他本该就有的一样。
在此刻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夏亡臣,突然愣了一下,在此刻,他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只是那一瞬间,情绪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割裂,这种感觉很反常。
早就明白了情况的离寻,没有看向夏亡臣,只是看向了那破败门户之后的一个方向,看向了在那里的风盛。
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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