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明了的谈话之后,离寻离开了,去向不明。
夏淳渊也在离寻离开之后,返回了皇城两人之间简短的会面,倒是没怎么引起旁人的注意。
也是在此几日之后,原本气势汹汹的地垒,部分兵士被调往别处,原本运粮的车马也是大幅度减少。
这紧张的对峙之间,地垒像是要放弃征伐了一样,几乎也是同时,太玄也减少了增兵和调拨粮草,由凌同祥牵头,组织了相应的智囊官员与地垒使臣磋商。
情况似乎一下子好转了起来,那让人不由自主紧张的阴郁好像要散去了一样。
……
身处在地垒都城一家客栈之中的离寻,听着来自于佣兵商会暗线传递的消息,握着信纸思索着如今的情形。
明面上这些事,似乎已经逐渐平息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可是有些人注定是不会甘心的。
太玄与地垒那些想借机上位的家伙们,那些想要从中谋利的勋贵,还有那个从中获利最大的家伙。
原本这其中最为积极的,应该是夏淳渊,旁人都以为他这次的主要目的是吞下那一块土地,实则不然,他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以此来收拾西乞疾罢了。
原本时机不成熟可能他还有所顾忌,如今不同以往了!
离寻手中密函的内容旧时关于这件事情的,这一场地渊涅生界试炼,在这期间,原本尽显颓势,即将分崩离析的甘氏产业,在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带领之下竟然逐渐走出了原本困窘的境地。
尤其是那四个原本可称为隐患的掌柜如今也是日薄西山,大势已去了,他们自然是不甘心的,想要绝地反击一波,只是甘罗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在得知了那些人的计划之后,甘罗在第一时间安排了人手,预防刺杀同时也和佣兵商会报备了一番,确认无误之后,他也要选择动手了,因此请求佣兵商会的人协助。
所以才有了这封涉及到机密的信函,信函的内容也多是询问离寻的意见。
当然依照他的意思的话,这件事情也确实值得插手,即便是为之后兽族的维稳,甘罗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更不用说让甘氏吞下西乞氏在地垒的产业,对四国平衡的有利影响,所以这个忙,他肯定是会帮一下的。
原本他其实想要去西乞疾那里试探一番再去解决甘氏内部问题,最后收拾西乞氏。现在看来,解决甘氏的问题之后,再去解决西乞氏,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困于囚笼之中,你觉得你能做出些什么呢?西乞疾就让我看看,你会如何决断。”看着窗外夜景,离寻没由来的低语了这么一句,不知是说与谁听的。
……
西乞氏产业最为重要的地界,和顺票号总部之中,此刻人来人往的,少了几分往日的喜色,十数辆马车将这后院的马厩都给占满了。
这十几辆马车,每一辆都是四乘以上的车驾,即便是四乘的马匹,每一匹都是灵力孕养出来的极品万里乘,一日万里,不在话下。
能驾驭住这些宝驹的,自然是西乞氏产业的核心人物,他们来此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那边境大战之事。
由于两国之间突然的缓和,让他们这些大掌柜们,一时间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也因此他们来到这里,向西乞疾吐苦水。
会议室之中,最先开口的是一个身着一身布锦混合衣衫,身形干瘦脸上骨骼明显,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的中年男子,他修长的十指扣在一起,皱着眉头道:“掌柜的,这次可是要您多走动走动了,这一仗若是打不起来的话,我们这些时日囤积的东西,可就付诸流水了。那甘氏也不知是和谁通了气,他们手上囤积的倒是率先出手了,结果到我们这里了,我这才一成不到,他们就已经开始不要了。”
“是啊老大,这次就只能靠您走动走动了,我那边的生意也是有些不好做的,若是他们真的回过来味道,就不好了。”另一个大腹便便,衣服都快包不住的胖掌柜,也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另一个脾气火爆的当场怒声道:“我觉得就是地垒的一些人在整我们,怎么他们一个小鬼领导的甘氏所运输的都收了,我们和顺的他们为什么不收,这不就是在排挤吗?”
“别这么说。”反对的声音也在此时出现了,“咱们这么出头还是有些不好的,万一真的让两国之中回过味来,遭殃的就是咱们了。”
反对的声音出现,如同热锅上的滚油,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有人站出来,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怎么听到了苍蝇声,有些人不干这些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我们得靠着这个吃饭呐,想过我们没有?”
“靠这个吃饭?你们靠着这些时日赚的是盆满钵满,那满嘴流油的样子,看着就特娘恶心,如今少赚一点就开始哭穷了,怎么滴,来这里逼老大的宫啊?”那阴阳怪气之声出现之后,一个直性子的掌柜当即怼了回去,言辞之间,不留分毫的情面,出言就戳破了一切。
“你放屁!”
“切,恼羞成怒了不是?少隔着哭穷。”
“说的好像你没干过这种事一样,怎么现在开始这么了,恶不恶心呐,呵忒。”
······
这一场从原本的争论,转变成争吵,甚至于要大打出手的一场会议。
坐在首位的西乞疾,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他像是等待着什么一样,就这么坐着,手上握着一块传讯符石,无视了周遭人的争吵。
“咳咳。”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的西乞疾,在传讯符石亮起了光芒之后,低声咳嗽了两声。
也是这两声咳嗽之后,原本吵闹的议事厅之中,在顷刻之间,安静的像是落针可闻一般。
在这死寂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好一会儿之后,西乞疾站起身来,年近六旬的他,像是仍在壮年一般,素白色的布衣之下,体态和谐匀称,隐约之间还能看到他腹部的块垒,面容上哪棱角分明之间的儒雅意味,将他衬托的像是一个年近而立,还未中举的秀才。
“光是吵架,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该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也就没你们什么事情了,有几个人你们的小动作,最近少做一点,都是跟着我起事之人,我给你们一些面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了,余下的我也没什么多说的了,退下吧。”西乞疾不急不缓的说着这些话。
只是寥寥几句话,有些聒噪的人,背后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他们的这个大老板,向来是个不喜欢多言的人,所信奉的也是能做不多说的信条。在场之中的人都见过他那雷厉风行的手段,那些不服之人的下场,也怪不得他们汗流浃背。
在西乞疾说完那最后一句话之后,这些人几乎是没有丝毫的停留,眨眼之间一个个的都离开了这会议室之中,只留下了西乞疾一人。
手握着符石的西乞疾,呆坐了许久,拿起符石,对着那不知名之处,不急不缓道:“有些事情,我是记得的,这份恩情我会想办法还的,他要求的事情,我也会尽量的办到,不需要过多的提醒。还有就是我的条件······”
“唉!”符石那头再度亮起光芒,得到了答案的西乞疾,将符石收起,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气之后,这一局的棋子再度落下去了一枚,落得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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