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饭店的格局很别致。大堂呈葫芦状,二层有娱乐厅,三层有游泳池。我们的车刚刚到达,林总早已等候在大门口非常热情地招待了我们。
小丹对我参加晚上的聚会很意外,因为我已经回绝了她,而且两人谈得尴尬。我不得不佩服时梅雨的精明。他明明是想邀小丹共度良宵,却调动了全班人马为他捧场。打沙壶球对于我们几个可能是新鲜事儿。我说的我们是我和那S5组合。至于梅雨和他的那两个哥们儿,是早已玩过多少次了。
时梅雨的出现对时代饭店的林总可说是受宠若惊。他非常清楚这个帅哥对他的这个五星级饭店的意义。时梅雨的舅舅,东方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东方神宇是这家饭店的主要股东,大约占去50%,实际上时梅雨已获得了舅舅在此饭店的一半股份。25%的确是个惊人的数字。而远在美国的时梅雨的爸爸并不过问儿子在中国的活动和权力,似乎他妈妈也不怎么在意儿子的研究课题。真正管理时梅雨的是他舅舅。严格来说,东方神宇经营的东方集团公司是他父亲的美国威士跨国公司的分公司。所以,时梅雨对于东方神宇也应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俗话说,萝卜不大长在背儿上,时梅雨的人个财产要远远超过了东方集团公司。然而,他现在没有支配权,对他财产的支配权,他父母完全委托给了东方神宇。这是有法律公证的。因此,在经济管理上,东方神宇对于这个外甥格外小心,但在家族关系上,东方神宇完全可以做他的全权代表。尽管时梅雨在理论上是位顶极的巨富,可在实际上他完全靠舅舅供给。
林总并不了解这么细,这是熟知内情的朴松直零零碎碎告诉我的。
打沙壶球虽然新鲜,但对我没有多大吸引力,最积极的要算秋金和蓝山。蓝山的专注,主要还是陪着秋金。
小丹打了两局休息了,坐在她旁边的是冬羽,她们喝着冷饮,环顾着这家饭店的豪华和气派。时梅雨把我们安排好就被林总请走了,他们可能边洗桑拿边谈事情。
突然小丹向我走来,笑了笑:“哥,陪我游泳去。”
我也笑了笑,没说什么,陪她上了三楼,那里有大约有200平米的游泳池。
小丹擅长蛙泳,当她换好泳装出来,我感到游泳厅为之一亮,一色的天蓝,三点式,丰腴的玉腿修长而笔直,富有弹性的两乳给人以无限的遐想。她的娇嫩如熟蛋清的脸蛋上挂着青春的秀美光泽,浴帽配上墨镜,真像外星来的天使一般。
我看呆了,在游泳池内外的人也都惊呆了,她轻盈地走过来,跳入水中,优美的蛙姿给她的修美的身材创造了无与伦比的美的造型。
我虽已换装,但站在池边发愣,我不知在想什么,也许是被她的美惊呆了吧。突然我觉得失控,像有什么东西拉我,一个闪身,跌入水中,我赶紧用狗刨的姿势使自己不致沉下去。这时,小丹从水中钻出,格格地笑个不停。我这才明白,是她把我拖下水的。
只有这时我才忘却了自己的兄长身份,和她在水中对打起来。但吃亏的往往是我,她的水性好,又比我灵活,几口水把我噎得出不来气儿。
“好哇!好!”岸上的凉椅上有人鼓掌,我把脸上的水捋掉,这才看清是梅雨。他一身白色的休闲服,坐在休闲椅上轻松地拍着手。不知他是为我的狼狈,还是为小丹的潇洒。
“你不要幸灾乐祸,有本事下来游两圈。”小丹划到另一头向梅雨叫板。
时梅雨没说话,闪开了休闲服,亮出一件漂亮的泳裤。我惊异他的身材的魁梧健美,我想,要是他在T台上走一走,必定威压群雄而夺冠,事实上,后来验证了我的想法。
小丹停在水里不动,似乎也被梅雨的身体惊呆了。她还未反应过来,鳗鱼一样的梅雨已游到她的身下,只一抻,小丹惊惶地喊叫起来:“哥救我。”我慌忙游过去,但梅雨已把小丹托出。她活像一条美人鱼蜷伏在他的身上。我爬上了岸,用毛巾擦着身上的积水,只听见小丹和梅雨在水中愉快地嬉戏。这回轮到我坐在休闲椅上为他们叫好。突然我看见一个我绝不想看的镜头,他们拥抱在一起,长时间没有分开。我实在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急忙穿上衣服离开了游泳池。
我只身来到咖啡厅,要了一杯最苦的咖啡,慢慢喝着。不想沙壶球那边如何,更不敢想游泳池的景色,那是怎样的刺激!两个胴体紧紧贴在一起,而这也是我非常渴望的。
过了一会儿,秋金汗水泠泠地跑到我身边,惹得周围的客人东张西望。
“怎么了,干吗,一个人在这儿闷坐着,想心事那!”
我没说话,作了个请的手势,她坐在我对面,服务小姐刚过来问要什么,蓝山就跟过来了大声说:“两杯橙汁。”
秋金无可奈何地认可了,我看出她的勉强。我们三个坐在那里相对无话,我还在回想刚才的游泳池的那一幕,秋金可能为蓝山的到来十分不满意,蓝山正思考用什么话打破僵局。
倒是冬羽来的是时候,她向我们三个下通知:“时梅雨请大家共进夜宵。”
我又后悔自己的失态。既然已承认了自己和小丹是兄妹之情,为什么还要忌妒别人的追求?既然想有异性的慰藉,为什么又远离秋金对自己的爱呢?
我苦思而不得其解,以至小丹和梅雨给我夹来的菜我都无心品尝。就是在回来的车上,我还是毫无只言片语,搞得小丹和梅雨等人直扫兴。
三辆豪华轿车载着我们九个人离开了时代饭店,林总还特意赶到大门口送行。
在车的分配上,自然形成了这样的组合:我和小丹坐梅雨的奔驰;秋金、冬羽坐蓝山的奥迪;夏兰和春影坐朴松直的宝马。
当三辆车飞驰回到春光培训中心的时候,已是夜里两点。我的心紧揪着,看门的老头儿绝不会给开门的,准备住宾馆吧。
没想到梅雨下车一下子打开了门。我还奇怪,原来他手里有把钥匙,是几瓶五粮液换来的。我又一次佩服他的精明。
几天以后,小丹通知我到春光找周老师商量配曲的事。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过去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次要一睹这个非凡之人的风采。
他的确是个诱人的男子。三十多岁,具有成熟男子的风度。他个子不高,一米七多一点,但长得非常匀称耐看。头发虽偏分,但短发边显得厚重,因此又有点儿中分的味道。
很有音乐家的气度。声音洪亮,音色好听,音质纯美,不愧为音乐学院的高才生。一身牛仔,并不显得书生气,精力充沛,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他的眼睛不大,眼神很有穿透力,神情严肃而安祥。
“欢迎欢迎,我们的大记者驾到。”他很热情又多一点诙谐。
“多谢周老师对小丹的培养。”我想了半天,找到这么一句自认为合适的话。
“应该的,应该的。还是小丹自己努力,有一定的天份。”周老师为我俩拿出两听芬达。我恍然大悟,近来小丹总爱喝芬达,源于此也。
“小丹的素质好。时梅雨为她设计了一套台步很有新意。我们不妨到排练厅看看,让她走一走我们感受一下,怎么样?”他说话比我稳重多了。
“行行,听您的安排。”我敷衍着。
排练厅里有几个新学员上形体课。我们站在一边看了会儿。给学员上形体课的是位年轻教师,周老师小声介绍,这个老师曾在法国舞蹈比赛时夺得单项独舞冠军。一听这个我得聒目相看。他很厉害,只要学员的动作不到位,他一一纠正,搞得几个女孩儿唉呀唉呀乱叫,个别人还掉了泪。
训练课完毕,他抱歉地向我们点点头,径直走出大厅。上课的女孩儿个个汗流满面异常疲倦,看了我们几眼,不好意思地一瘸一拐地跑出去了。
小丹看这些很漠然。她已换上了形体训练服,异常严肃地把了把杆,踢了踢腿,下了下叉。热身运动完毕,站在大厅的一角,按照时梅雨的编排,来回走了两遍。
我感到很新鲜,中间夹了几个芭蕾舞的动作很有些洋气,正好展现了小丹的特点。
模特台上表演的三部分:走台步、转体、造型,小丹都掌握得很好,她的功底相当扎实。她表演的是青春型的风格。这种风格应体现青春的朝气和旺盛的生命力。小丹在台步上表现出了轻快、活泼、亲切的仪态。她的台步有很强的弹性、明快、和节奏感。
小丹的180°上步转体根据梅雨的设计,打破了常规。把原来的摆动腿向前迈半步,脚前掌着地再体转180°,变为脚尖着地,转过180°,提胯,举臀,很有些动感。
再有,当她完成平步转身动作时,两脚平放后,即提脚跟,脚尖着地,身体直立,做一个漂亮的芭蕾动作后,再转身180°落地,带有小天鹅似的跳跃性。
造型时,她基本上保持交叉步的造型方式,再加丁字步,两臂作天鹅展翅状,体现了她体型的靓丽和柔美。
在她表演时,先是轻松的鼓点节奏,旋即加上弦乐的快弓,中间的台步和亮相伴有抒情的摇滚乐,此时应有唱词,这就是我的任务了。
我连续看了几遍,小丹把我带入了艺术天国。过去多次看过她的表演,但都是在台下,如今面对面的展示,别有一番情趣。似乎陶醉于她的形体的柔滑和神态的朦胧之中。蒙娜丽莎的笑,维那斯的腰肢,杨玉环的轻盈,西施的笑颦,一时间,我把古今中外的美都凝聚于她的身上。
于是我激情顿生,流淌出这么几句歌词:
飞吧,飞吧,
美丽的天鹅。
飞吧,飞吧,
神圣的白鸽。
扇一扇你的翅膀,
抖一抖你的羽毛,
把蓝天映得更蓝,
让海浪掀得更活,
你是大自然的精英,
你是最媚的花朵。
呵,呵,
你拨动了生命的琴弦,
你唱着青春的赞歌。
我填写完毕,当即交卷,周老师频频点头,嘴里连声说着:“好,好词,我替小丹谢谢给。”
什么,他替小丹?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小丹为什么要他替,他又为什么替小丹?我迷惑不解地看着跳跃而至的小丹。她似乎听见了什么,又似乎没听见什么,只是用问询的口吻说:“哥,你看行吗?”
我没说什么,看了周老师一眼,他丝毫不在意我的态度,埋头将词填上,还小声地哼了起来。
我猛然想起冬羽告诉我的秋金所见。
秋金和冬羽等人刚刚上完台步训练课,身上还穿着黑色练功衣,正准备到洗浴室冲澡,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落在练功厅。
“不行,快,你们先去吧。”
“怎么了?”冬羽问。
“我的手机。”说着她回去,准备取手机。
当她路过周老师的办公室的时候,听到里面男女的说话声,而且还有隐隐约约的女人的哭声。秋金对什么都有好奇心,尤其是对男女间的奇闻轶事更感兴趣。她悄悄走到门口,可喜的是,门没有关严,露出了一条小缝隙,眼睛凑上去,刚好看到屋里的情景。
秋金从门缝往里一看,吃了一惊,只见周老师正拿手绢给小丹擦眼泪。
这时听周老师说:“你心太重了。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呢?你既然不喜欢,可以直说吗!为什么还要想这么多,顾全这么多面子。你刚才问我喜欢不喜欢,我可以直接了当地告诉你,我喜欢,很喜欢。”
周老师刚说到这儿,小丹突然站起来,在他的脸上来了个飞吻,秋金吓了一跳,脸都烧起来,马上转身跑了。她来到练功厅,找到了手机,坐在椅子上还有点惊魂不定。她只知道我是小丹的哥,而且感情笃深,也知道在爱情的天秤上,她表现得十分明朗,倾向于时梅雨,可为什么又和周老师有如此的瓜葛。小丹平日和她聊天总说女人的心只有一个,给了谁就是谁,为什么她会有三个?
她从练功厅出来的时候,正好小丹被周老师送出,小丹依依不舍地对他说:“晚上,我找您来,你可等着我哦!”
秋金赶紧退回练功厅,恐怕周老师看见自己。小丹的脸上带着少女兴奋的红润,她张口说话时露出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更显娇艳。此时她穿了一件粉红色开胸很低的T恤衫,胸间那颗红百合胎记十分鲜明,致使秋金都不由得心里一动。
秋金等一切平静后,绕过周老师的办公室,回到了宿舍,一进门看见小丹正往她的小挎包里塞一个信封,秋金马上反映是情书。
小丹听见门响,一看是秋金,笑着跑上来抱着她,捶了几下:“死东西,吓死我了,我以为是谁呢?”
“嗬,要来个帅哥就不怕了吧!”秋金本想说周老师,但止住了。
“你好坏!”小丹说着抓秋金的痒痒肉,秋金不示弱,把手伸向小丹的胳肢窝,两个姑娘嘻嘻嘻哈哈哈咯咯咯地滚在床上,滚成一团。
她们正打的热火朝天,一声大吼:“别闹了!”顿时止住。冬羽拿着脸盆擦着头上的水,又甩了甩头发说:“秋金,周老师找你!”
“什么?”秋金顿时脸色大变,心想糟了,他们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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