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虽说不受村中人待见,但在母亲保护下我的日子还是过得挺不错的。”
“我一直以为我只有母亲一个亲人。怕母亲伤心也从不敢过问父亲之事,自认为父亲已经去世了。直到母亲临终前才告诉我说寻到父亲了。我真的非常气愤,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曾回来找我们。”
“母亲去世后,我便开始酗酒发泄着心中不满,整天浑浑噩噩不知道天地为何物。”杨木兰便说着便望向天空,眼角泛着微弱反光。
“大约过了一年的时间,刚好是母亲忌日那天,我依旧喝得不省人事,连祭拜都忘记了。那晚我梦见母亲泪流满面要抽打于我,说她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这样很伤心难受。希望我能振作起来。”杨木兰底着头说着。
怪不得下午杨叔说小女孩母亲一直在她身边的时候杨木兰似乎有所触动。
“我突然醒而翻悟,我为了母亲不能如此糜烂下去,所以便离了家乡,来到蔺城。”
“只是不曾想,他也会来到蔺城,这么久都不曾过问,现在又何必假惺惺呢。”杨木兰愤愤说道。
“他只是从不知道你的存在而已,其实你与你父亲真的很像。”我陪着喝了一碗酒说着。
酒这种东西,容易让人上瘾无法自拔,不过前古人后来者却也前赴后继地扑进去。贪婪着酒醉后一时欢愉。
“但是为什么他就可以连母亲也不管不问呢。”杨木兰愤愤说到。
“这个我也不清楚呢,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但是你给个机会让他说于你听,或者就能解开你的疑惑了。”我慢慢说着。
“解开了疑惑,你再决定原谅他与否,这样不是对你与他,甚至是你母亲都有一个交代呢?”
该死,可能是太久没接触酒精,现在感觉有点晕。
杨木兰低着头没有说话,思考着什么。
我见该说的也说了,也就不再提这件事了,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终究还是要他们父女去自己沟通解决。
我让她先回家休息,毕竟明天还是有正事要干。后我便骑着赤风回府了。
只是为什么我会不自觉地来到清风楼?
离刚才不过过了一小会,酒精可能有点上头,我现在是微醺状态,感觉步伐都稍有不稳。
走入清风楼我扒开过来扶我的莺莺燕燕,直接走到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身边,他伸开双手,我便搭了上去,他在我耳边轻轻地问,“月影喝酒了?”我点了点头,身体现在感觉越来越沉,只想找个地方坐下。
南浅抱起了我,往雅间走去,他轻轻把我放到床上,闻着他发间的兰花香气,在酒精作用下,我环抱他的颈部,在他耳边说,“抱紧我……”
隔天早晨,我突然睁开眼,猛地坐起来。看着睡在隔壁的白南浅。我真是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形容现在的复杂心情。
我轻叹一口气,吸了吸早晨清新的空气,回头躺了下去,拨了拨南浅散落在脸部的亚麻色头发,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
其实我真的还没有认真了解过你,白南浅。
南浅突然伸手抓住我在拨他头发的手,放到他胸前,缓缓睁开眼睛,“月影醒了?”
“嗯……”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有一种要被陷进去的感觉。
“月影昨晚喝很多吗?”白南浅关切问着。
“也没有,估计就是太久没喝了,稍微多一些便醉了。”我说着。
“我真的很开心,月影醉了还是记得来找我。”白南浅一边手肘起半边身子,从上望着我说着。
南浅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说,“记得上次月影也是酒醉后留宿我这里呢。”
我抓住南浅正在抚摸我头发的手,正视着他说到,“告诉我以前的事吧,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嗯,你和她的过往,你们的一切。
“月影记得无念说过他是偷跑藏到一个卖小孩的马车吗?”南浅轻轻说着。
“嗯,记得。”我回道。
“我其实是被家人卖给人贩子的,所以,无念叫我逃跑,我与他不同,我不能逃跑,这样会连累家人。即便是他们卖了我,我也不想连累他们。”
“许是我的容貌较好,所以人贩子要价比较高,所以辗转多地并不能轻易卖出去。”
“直到有天到了蔺城,刚巧蔺将军被封护国大将军,整个蔺城都在庆祝,蔺将军与少主们一起游城接受民众的祝福。”
“当时,少主们意气风发,春风得意,我很是羡慕,冥冥间感到这蔺城许是我可以留下之地。”
“那天晚上,我因为偷吃东西,被责罚,为了逃避打骂,跑了出去,路上遇见歹人,几乎失去希望之际,月影你突然出现,救下了我,但是当时你并未表明身份,我也不知道你是蔺二少主,但是你却因我而受伤。”
白南浅抚摸着我肩膀的那个伤口,温柔叙述着。
“那时,你只是关心我有没有吓着,完全不在意这还在流血的伤口。”
“我想为你止血,你却说‘无妨。’你当时对我的微笑,向我伸出的手,直接还在我脑子无法忘却。”
“但是我是一个被贩卖的人,我又有何自由,所以我便拒绝你送我回去,自行回去了。”
“后来我一直担心你的伤势,但是没有自由的我又能怎么办呢。”
“为了留下来,我在清风楼来看人时极尽表现,总于得被看中。”
“我留下来便是为了寻找你,为了在此地有一点自由,我努力学习古筝,出尽风头,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看到我。”
“直到有一天,蔺少主带你前来。”
“此时已经过去好多年,我们的容貌都发生了变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觉得到,你就是当年那个少女。”
“不过你当时也不记得我。只当我是红衣公子,而不是当年被人欺负的弱小少年。”
“后来经过了好久的接触,你终于对我卸下心防,我也得以最终确认你是那晚让我一生无法忘却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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