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务生将一个精致的手推车推到台前,主持人戴上手套,拿起推车上的地图,小心翼翼的捏着顶端,展现在大家面前。
全场发出惊呼声,摄像机定位在整张地图上,墙上大屏幕可以清晰的看到地图每一处细节,主持人上、下、前、后分别展示,并针对“暗法2”关于地图的描述进行讲解。
支持人说道:“该地图是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卖家提供,经过鉴定,地图确定由羊皮制成,大小质地完全吻合,历经几百年之久,绝非新进做旧的产物,所绘地点在拉乌邦域内的神宫里,前排买家可以到台上来代表大家鉴定。”
第一排戴面具的人主动起身走上台,梓禹也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拉着若飞一起去鉴定。汤骏因未见过地图,辨认不出真伪,于是摆手表示不去。还有不少买家跟着呼呼啦啦走上台,都对地图充满好奇。
魏小天对地图非常熟悉,根本不用上台,他一眼就看出这是真地图,只是神宫面积广阔,必须知道具体位置才能找到电极。但这张地图的神宫部分明显有被涂抹的痕迹,似乎要刻意隐去关键信息,然而这一点点瑕疵完全不影响粉丝的热情,大家只想尽快凑齐六福真地图,至于地图标记的位置是什么含义,书中并未透露,也没人在乎。
钟竹换从没见过地图,但展出的这幅确实跟书里描述的十分吻合,他疑惑的嘀咕道:“竟然真有这样的地图,完全搞不懂萨曼的目的,如果单纯为了商业利益,现在他已经成功了,该是出来收获的时候,可是他人在哪里?这些利益又会花落谁家?”
谢铜麟搭话道:“萨曼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如此巨大的利益绝不能让拍卖行独享,你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柴吉终于忍不住发表意见:“我支持谢长老的想法,找萨曼固然很重要,但是维护钟先生的权益同样重要。不知道接下来的拍卖梓禹会不会参与,前面的几次他们基本没怎么举牌子。”
第一次听柴吉说话,魏小天好奇的问道:“如果是你在下面,你会举牌子吗?”
柴吉语出惊人:“刚才一共展出了十余件藏品,第五排正中间那位女士一共举了35次牌子,共拍得4件藏品,花费总额26万钱,是收获最多的一位。其他6件她也都努力争取了,我大致计算了她每件藏品给出的最高价,合计约110万钱,减去已经花费的26万钱,估计她留给最后一件藏品的预算差不多是84万钱。如果其他买家都按这个方式计算,排在这位女士后面最有实力的三位,可用在拍地图上的额度分别是23万钱、20万钱和16万钱。目前我们的潜在竞争者就是这四位,我没有将站立的买家计算在内,当然还有很多偶然和不可控因素。”
魏小天听得出神,没想到柴吉有计算方面的天赋,连忙问道:“你认为梓禹有胜算吗?”
柴吉回答:“以我对梓禹的了解,他喜欢凑热闹,对各种新鲜事都充满了好奇,他一定会参与竞拍。此前我对邦域盾的额度没有概念,放开管理后,我看到自己共有87万盾积蓄,梓禹虽然比我官职高,但他是外来者,工作年限时间短,暂且算他有50万盾额度,我推测如果超过这个数额,会对他心里造成压力,对举牌不利。看汤骏和若飞整场的表现,他们无精打采,只是在走过场,基本不会参与,在没有更多人支持的情况下,梓禹会怕付不出多余的额度,所以拍下地图的难度很大,或者说很渺茫。”
竞拍已经开始,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仔细观看,起拍价是20万钱,被柴吉点评的几位买家非常活跃,几轮举牌下来很快淘汰了其他竞争者,当中间那位女士叫到30万钱时,其中两位买家也退出了竞拍行列。此时梓禹突然举牌,叫到32万,若飞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但是没拦住。
谢铜麟抱着看热闹的态度,打趣道:“还真是,梓禹真的举牌了,哈哈哈。”
“34万”
“36万”
“38万”
“40万”
“41万,41万,还有出价的吗?这位女士叫出了41万,41万一次,41万两次......”
“43万”梓禹再次举起了牌子,气氛陡然变得异常紧张,人群里发出了嗡嗡声。
“请观摩人员保持安静,竞拍继续,43万......”
关键时刻,韦祥不解的问道:“谁能给我说说,为什么第一排的迪塞尔王不举牌,我有些看不懂了,他们来的目的难道不是买地图吗?”
魏小天回答:“阚王和瑞王富可敌国,如果他们举牌就是与民挣利,我猜他们来的目的是想确认地图的真伪,或者单纯是对钟先生的喜爱。”
“50万,这位女士叫到了50万,还有人竞拍吗?50万一次......”
“50.1万”梓禹还在努力,这次加上了最小额度。
“51万”女人毫不犹豫,看出梓禹已是强弩之末,直接加上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终这位女士如愿以偿,得到了地图所有权。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柴吉,他不但猜出了谁是最有可能的买家,还对梓禹可承受的额度分析得丝毫不差。
谢铜麟和钟竹换四目相对,心有灵犀共同喊出一个词:“斗地主!”
谢铜麟搂着柴吉的脖子,热情的嘘寒问暖,把他夸得天花乱坠,道:“你小子真不错,我是爱才之人,凭你的本事在暗市赌场定会大杀四方,回头我教你斗地主,你去会会那个庄家小妮子,她从未遇到过对手,傲慢得很,如果你都不行,我这老脸就再也要不回来了。”
柴吉不敢违抗,被谢铜麟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浑身不舒服,他似笑非笑,不知道谢铜麟说的赌场是什么,不得不勉强应和,希望有人能出来给自己解围。
魏小天看出了柴吉的尴尬,笑着打圆场:“谢长老,你别吓到柴吉,他也是文将,跟钟先生一样,都怕你,别闹了,人家连暗市都没去过呢,是个合格的防卫军。”
谢铜麟放开胳膊,嬉皮笑脸道:“不怕、不怕哈,我就喜欢文将,脑子好使,有那么一股子灵气劲儿,哈哈哈,我没别的意思,以后有时间咱俩再聊,哈哈哈......”
竞拍结束,大部分人都已经退场,只有少部分买家等着拍照参加酒会。坐在第一排的四个人跟主持人耳语了几句,随后再次由莱茵大臣引领,慢慢悠悠走出了拍卖大厅。
魏小天等人下楼跟梓禹、汤骏和若飞汇合,想打听一下卖家和买家的身份,不放过任何与萨曼有关的线索,他们远远站在一旁,看着买家和拍得的藏品合影,始终没找到合适时机上前搭讪。
谢铜麟是急性子,他没经过魏小天同意,悄悄拉着钟竹换来到后台,直接敲响了总管事的办公室大门。
正赶上总管事要去应酬酒会,他不耐烦的喊道:“谁呀,我忙着呢。”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钟竹换的脸,他惊得长大了嘴,手里的烟斗掉落,烟灰不小心迸溅到钟竹换的皮鞋上。
沉默半晌,管事才支支吾吾道“您、您、我、我......”
谢铜麟一把推开门,毫不客气的说:“你什么、我什么?钟先生的粉丝拍卖会,连他本人都不知会一声吗?哪有这么办事的,还不快让我们进去。”
总管事立即转变了态度,先是诚恳道歉,然后谦恭礼貌的将两人请进办公室。
刚一坐下,谢铜麟就开门见山道:“我叫谢铜麟,是钟竹换的经济人,我就不多自我介绍了,很多书里有我的照片,借钟先生的光,我也算半个名人了。”
总干事恭维道:“谢先生大名如雷贯耳,是钟先生的挚友,我们对钟先生的作品非常喜爱,所以才召开这场拍卖会。因为、因为钟先生太低调,不常与外界接触,我们几次派人去暗市请,都被拒绝了,所以......”
谢铜麟不相信管事说的话,不依不饶道:“所以就不打招呼自己搞拍卖会?你说说看是被谁拒绝的,我怎么没听说?”
管事本想编造个理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可没想到谢铜麟如此较真,碍于他福山会长老的身份,管事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因此说道:“不论如何,没把消息带到就是我们的错,钟先生能亲自到场,令拍卖行蓬荜生辉,足见您的诚意,相应的,我们也表达诚意。您看这样好不好,日后有关钟先生的拍卖事宜都由我处承办,利益分配方面大家可以谈,当然仅限迪赛尔邦域,拉乌那边我无权干涉,不知这样您是否愿意?”
没等钟竹换回答,谢铜麟抢先道:“我们刚才观看了整场拍卖会,无论从拍卖规模,运营管理,还是氛围营造方面做得都不错,很符合钟先生的格调。请问在复兴街上,还有几家拍卖行?”
听到这个问题,管事顿时来了精神,挺起胸膛,自豪的回答:“复兴街是迪赛尔最重要的金融街,可以说掌控着整个邦域的经济命脉,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在这里经营的。想必刚才您二位已经看到了,莱茵大臣带着三个人到前台观看,后面三个分别是阚王、瑞王和麦高林将军,之所以带着面具是不想喧宾夺主,破坏了整场拍卖会的气氛。类似的情况在我们这里经常发生,只要王公贵气们带着面具,邦民就知道人家不想被打扰,因此也就当没看见。我可以很责任的说,我们的拍卖行在迪赛尔邦域首屈一指,我们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谢铜麟相信管事说的话,但他也清楚迪赛尔商业的竞争规则,即使现在是第一,没准哪天会被其他竞争者超越,在这里没有躺着发展的便宜事,想保持第一的地位绝非易事,否则也不会蹭热度搞钟竹换拍卖会了。谢铜麟微笑着点头,说道:“我们果然没看错贵行,也希望贵行日后能保持发展势头,始终处于不败之地。”
管事哈哈笑起来,道:“借谢长老吉言,有了与钟先生的合作,这个第一名我们稳了,哈哈哈。”
三人商谈完合作细节,彼此之间也加深了了解,双方签字后,管事请谢铜麟和钟竹换到外面去参加酒会,按照合约内容,钟竹换有义务帮助拍卖行做宣传。
谢铜麟忙说道:“哎,先不急,我还有事想请教,就是关于这位地图卖家,钟先生总有资格知道对方是谁吧,否则他不会出去宣传,万一是盗贼怎么办,不是坏了钟先生的名声?”
管事面露难色,犹豫不决,道:“不是我不说,只是我们签过保密协议的,我经商几十年,最看重的就是诚信,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还哪有人来谈合作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呀!”
谢铜麟倒了一杯茶水,亲自端给管事,安慰道:“这份诚信值得坚守,我们也很看重诚信,但游戏是由钟先生发起的,他该有知道的权利......看这样行不行,假设一个场景,刚才我们到这里找您谈合作,敲了两声屋里没人,我们就走了进来,恰好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份保密协议,我们是在您不知情的情况下,不小心看到的,并且不会外传,这样不算违背约定了吧。”
虽然管事不愿意,但钟竹换这尊财神谁能抵挡,为了守护名誉看看卖家信息也在情理之中,因此他默默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保密协议放在桌子上,然后单独走出办公室,轻轻关上房门。
谢铜麟迫不及待翻开协议扉页,里面赫然写着卖家:萨曼。最后一页还有他的亲笔签名。
谢铜麟疑惑道:“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签字,他不再掩饰了吗?”
钟竹换想了想说:“或许迪塞尔非常重视诚信,有很强的契约精神,所以他没想过自己会暴露。”
谢铜麟看了看刚才装着协议的抽屉,没见上面有锁,就那样随意放在里面,难以置信道:“就这保密程度,魏小天轻松穿墙就能看到,哪来的契约精神啊?但有一点我得承认,这个管事地位很高,阚王和瑞王到来他都没接待,能做到第一的位置绝不是拍卖几样藏品就可以的,如果不是你的名气大,估计早把咱俩轰出去了。”
钟竹换放下保密协议,带上了面具,边拉着谢铜麟往外走,边说道:“谢长老,能用吸附法的人寥寥无几,在迪赛尔更稀缺,别说得跟过家家一样,你也给我穿个墙看看,让我开开眼界。”
谢铜麟举起拳头摆出打人的架势,吓唬道:“臭小子,翅膀长硬了,敢调侃你师叔了?”
钟竹换咯咯咯笑个不停,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说道:“来吧师叔,往这里打,一会儿我就胖头肿脸的去陪大家拍照,反正我脸皮厚,不怕丢人。”
谢铜麟轻轻弹了钟竹换一个脑瓜崩,也笑起来,道:“摇钱树一点没个摇钱树的样子,真是不成才,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哈哈哈。”
亮明身份后,谢铜麟和钟竹换不方便再回到魏小天身边,只能找适当时机再说明事情经过,相信魏小天能理解他们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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