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天等三人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终于恢复清醒,知道眼下的状况万分凶险,刚要商谈下一步计划,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三人复又躺下,装作还没睡醒。
谢铜麟带着两个人走进来,清清嗓子说道:“都起来吧,别装了,就是小孩子现在也该醒了。”
魏小天先起身,说道:“这个老人家给我们下了多少药,足够迷倒一头牛的分量。”
谢铜麟命人端来水盆和早餐,坐在椅子上,说道:“你们先吃点东西,无权地带物资匮乏,只能做些蔬菜粥,没什么滋味,但已经是这里最好的东西,其他物资还在拉乌,过几天才能运出来,能省就省吧。我说重点,时间紧迫,我知道你们这次去迪塞尔的任务是要谈判能源换武器,爱神准备对我们开战,但就目前的情况,福山会准备不充分,如果爱神先下手,我们很难在短时间内发展会员,组织起大规模的反抗力量,唯有救出圣母,才能给福山会留下火种,扩充实力,保住福山会的命脉。”
魏小天喝了一口粥,里面有很多杂质,很难下咽,他放下碗筷说道:“你是想让我们去营救圣母?可到底谁是圣母,她在哪里?”
谢铜麟眼圈开始湿润,回答道:“圣母为吸收会员,四处游说奔走,不想被神师捕获,说她妖言惑众,发表异端言论,要施以火刑,也是福山会命不该绝,当天出了意外,火刑没有完成,圣母被关在神宫地牢里,现在生死未卜......”他留下泪水,哽咽着说不下去。
魏小天万万没想到,地牢里的女人竟有这样的身世,他说道:“我当护卫时,在地牢里见过她,还没死,但是那里的环境很差,还不如死了,就是活受罪,我当时还在想,什么样的人才能忍受下来,原来是圣母,果然意志力非凡。可她的身份一旦被拆穿,必然活不成,你认为还能瞒多久?”
谢铜麟擦干眼泪猛的抬头,说道:“大战在即,她的身份一定会泄露,所以不论从福山会未来的发展,还是救圣母本身,都不能再耽搁,没有时间了。你们是拉乌的防卫军,具有身份优势,比我再找其他人去做更好,营救圣母的任务你必须完成。”
魏小天发现圣母是谢铜麟的死穴,所以试探的问道:“我有个疑惑请谢长老别见怪,毫无恶意,圣母的地位如此尊崇,其他两位长老是否也派人去营救,我们会不会产生冲突,别自家人见了自家人不认识,再闹出笑话。”
一提到其他长老,谢铜麟吹胡子瞪眼,斥责道:“那两个老东西,自私自利,仗着有点本事就忘了福山会的根本,弃圣母于不顾,打算单干,要自立山头,干脆听不进去我说的话,可恶至极,他们要是想派人,还用我这么费力气吗?他们在拉乌的探子多了去了,到处是暗桩,都不愿意为我所用,要不是汤骏,我现在也有探子在防卫军,行了,不说了,一说他们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魏小天安慰道:“要我说,您的脾气太急,急中容易生错,让他们占了先机。您也别生气了,这事由我们来办,比那些探子更方便些,上次去地牢我就琢磨着怎么把她救出来,虽然彼此不认识,但我能感觉到,她不是坏人,既然是圣母,就更义不容辞了。”
谢铜麟没想到魏小天答应的如此爽快,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随口说了句:“如此甚好。”
魏小天撇了一眼谢铜麟,看出他没有完全信任自己,仍有所顾虑,笑道:“只要您别杀害我的兄弟,其他都没问题,我不想做首领,既然是军人,就尽到本分,努力完成任务就是了,服务于谁都一样,更何况我还吃了毒药,没理由拿自己生命开玩笑,这点您放心。”
目前情况紧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谢铜麟问道:“你有什么计划吗?如何营救圣母?”
魏小天把地牢里的情况讲述一遍,说明直接营救根本没胜算,除非再次公开火刑,或者因其他缘故,圣母被带出地牢,在外面才有营救的可能。
“你是想说把圣母的身份公开,引导爱神作出反应?”谢铜麟认为风险太大,如果神师命人暗杀圣母,神不知鬼不觉,那可就麻烦了,于是继续说:“我不同意这个方案,如果圣母出现问题,福山会真的会分崩离析,还不如维持现状......”
魏小天打断道:“圣母的身份万不可公开,假设我们散布谣言,说她是智慧女神,万中无一,得之可以得天下,之所以被认为妖言惑众,是因为当政者无法参悟其高等智慧的价值,有眼无珠,把送上门的神人给埋没了,预示着拉乌气数已尽,文明将灭。当然,单是谣言不足为信,还要有些外围的配合,比如在无人的地方弄几个祭龛,脏兮兮的就行,神像背后刻字,写上智慧女神显灵之类的,这样爱神必定恐慌,心声忌惮,即使弄不清状况,也不能把女神关押在地牢吧,万一都是真的呢?爱神有判断力。您的任务是把消息散出去,再安排人弄些祭龛,我的任务是潜入地牢,把计划告诉圣母,让她配合,被爱神问到问题时,也故作高深,别漏出马脚。”
魏小天坐在桌子后面,紧挨着潘华,他用手按住潘华的手腕,示意他别吭声,魏小天知道若飞没有政见,从不管邦域上层的事,只听自己人的话,但潘华不同,他是为效忠爱神才加入防卫军的,意图十分明确。
谢铜麟对这个方案很满意,连连称赞,又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圣母?最好现在就去。”
魏小天回答:“爱神的任务不能耽搁,否则他还会派其他人继续出使迪塞尔,但是圣母这边也很着急,如果出使成功,武器到手,一旦开战,再去营救就失去了意义。所以,我想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去营救圣母,一部分人继续出使迪塞尔,但要掌控好时间差,必须先见到圣母,再开展谈判。我去过地牢,我会去见圣母,先把计划告诉她,然后再散布女神谣言并开展能源换武器谈判,后面的事态发展只能听天由命,到时再见招拆招,您看这样办可以吗?”
“你们三个人拆不成两组,你要找汤骏帮忙吗?我不相信他,这个叛徒诡诈的很。”谢铜麟攥起拳头捶在桌子上,不禁皱起眉头。
魏小天安慰道:“做大事不拘小节,我知道汤骏对您的背叛有欠妥当,但是现在他正是最合适的出使人选。之前两个邦域能源交换不需要出使吧,已经是平常事,而这次为什么又特意派人去谈判呢?说明此事很棘手,老路走不通,必须谨慎对待,汤骏不太懂国事,第一次领命执行任务,依照他的风格会直来直去,办不成也不会纠结,我们都是军人而已,不是说客。您对他有所了解,反而更容易掌控局面。况且,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您杀了汤骏,我拼死也会反抗,其他几位兄弟们都不会善罢甘休,这又何必呢?对福山会大计没有任何好处,等战斗成功,邦域太平,再论功行赏,到那时您想怎么做,我也没资格干预,您说是不是?”
谢铜麟没想到魏小天有如此才能,不知道郑文公和莫振鸢为什么没选他做接班人,幸好现在为己所用,还能顺便牵制汤骏,不算一败涂地,都还来得及。他没再提出疑问,让魏小天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同时派人在暗中监视,随时向他汇报。
魏小天带着若飞和潘华与韦祥等人汇合,向尾随的谢铜麟要了两部通话器,一部给汤骏,一部留给自己,随时保持通话,他知道有人监视,不能说的太明确,把队伍分成三组,第一组是汤骏、若飞、代其伟,两人负责去迪赛尔谈判;第二组是韦祥和田斌,两人老练沉稳,负责侧应,随机应变;第三组是自己、来福和潘华,负责回去给圣母传话。
由于大家非常信任魏小天,都没问缘由,被分配完任务便分头行动,魏小天借口如厕,把潘华拉到一边,小声说:“兄弟,你相信我吗?”
潘华投来坚定的眼神,回答:“魏兄,我信你。”
“那好,我跟谢铜麟说的话有真有假,不方便一一解释,我不敢诋毁爱神,但是很多事确实令人疑惑,咱们作为防卫军,要站在邦民一边,要有自己的判断力,看不清状况时别贸然下定论,调查清楚再说。关于圣母,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她,也是解开疑惑的重要环节,所以,我希望你跟我一起把任务完成,别有顾虑。”
潘华说道:“听过汤骏身世的人都知道,谢铜麟是心狠手辣之人,竟给你喂了毒药,我们这次能顺利逃出来,多亏魏兄的斡旋,真是凶险万分,我刚才手心里都是汗,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信你。”
魏小天拍拍潘华肩膀,快速眨眼睛示意他后面有人监视,以后说话要小心,然后两人从茅厕方向走回来。
来福不明就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问道:“魏小天,你搞什么鬼,不是要去迪赛尔谈判吗?怎么回事,你想回拉乌?跟爱神汇报了吗?就算你是本次出使团队的领导者,也不能太离谱啊?”
魏小天一脸委屈的看向谢铜麟,话却是说给来福听的:“来福兄,你是神师最信任的人,对拉乌十分忠诚,这次出使神师让你跟着,就是要在我犯糊涂的时候纠正错误思想,不能有私心杂念,必须拼尽全力完成任务。可是,可是,谢长老不肯让咱们过去,还、还给我喂了毒药,如果不回拉乌,就拿不到解药,你说说看,要我、要我怎么办呢?”
“就算再难,也得跟我商量一句吧,对这些反对派不能听之任之,助长他们的气焰......”来福正慷慨激昂的说着,谢铜麟突然用黑色的火焰吸附起旁边的几块石头砸向来福,由于来不及躲闪,他“哎呦”一声倒地,脑袋流出鲜血,随后几个彪悍的看守走到来福身边,用手里的棍子朝来福一顿猛打。
魏小天并未阻拦,他站着没动,只是回头向谢铜麟求饶:“谢长老,不是说好不伤害我的兄弟吗?您这样不讲信用,是不是也不打算给我解药?”
谢铜麟哭笑不得:“气焰太嚣张了,这样的人也算兄弟吗?你的兄弟质量有点良莠不齐啊,你早说是兄弟我就不动手了,呵呵,都是误会。”他说着顿了一下,命令道:“大家停手吧。”
此时来福已经被打得站不去身,痛苦的在地上扭动着。魏小天假意关心的说道:“来福兄,你还好吧,这里是人家的地盘,由不得我们愿不愿意,我已经尽最大努力说法谢长老,允许一部分人去出使迪赛尔,但咱们三个另有任务,如果不答应,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来福这才认清艰难处境,他平日最贪生怕死,知道魏小天宅心仁厚,经常借打击魏小天来狐假虎威,但也仅限于护卫圈子,刚被谢铜麟的黑色火焰惊吓到,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忍着全身剧痛,缓慢的爬起来,乖乖躲在魏小天身后,再不敢有任何异议。
谢铜麟鄙视的看了一眼来福,对魏小天说道:“我劝你离这种人远点,早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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