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点内的考生全部安顿完毕,生活起居一切如常,继续开始艰苦的训练。
在训练场上,若飞一边热身,一边回头跟魏小天说话:“小天哥,只有白天也挺好,我发现很多考生休息时间还在训练,反正太阳正当空,不能躺着白白消耗生命,哈哈哈。”
魏小天正在做弓箭步热身,笑道:“嗯,大家都是黑眼圈,睡眠严重不足,但是一个个体力充沛,活力四射,提升都很明显。”说到身体,魏小天差点忘记自己还身患癌症,不知道现在病情如何,索性干脆不去想,珍惜每天的时光。
麦高林走到二人身边,看着若飞道:“你再用吸附法试试,静心凝气,不要急躁,用心去倾听环境中的空灵声。”
若飞站直身体,全身放松,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做出拥抱自然的姿势。魏小天和麦高林都伸头仔细观察若飞身上是否能有白光,眼睛几乎贴到他身上。只听见若飞放了个长长的屁,两人立即捏起鼻子,后退三、四步,麦高林说道:“我让你保持内心平静,没让你放松肛门,看来你已经尽力,不要勉强,慢慢摸索。”
魏小天笑得前仰后合,调侃道:“若飞,你真优秀,哈哈哈,哥给你点赞,哈哈哈,内心是平静了不假,却把躁动留给了后门,哈哈哈,不行,我笑得肚子疼。”
若飞脸红到脖子,不好意思的说:“呵呵呵,抱歉,其实我内心也不平静,只是刚才多喝了碗萝卜汤,胃肠更躁动。”三个人都笑起来,惹得其他考生都往这边看。
大家开始卖力的训练,排在后面的考生想进第一梯队,排在前面的考生怕被赶超,同样拼命努力,要保住已有排名,随处可见挥汗如雨的场景。
麦考官欣慰的观望训练场,慈父般扫视每一位考生。就在此时,后勤送菜工跑到训练场,跟麦考官汇报:“我刚才送菜,看到据点大门外聚集了很多考生,他们说出大事了,要见您。因为您刚规定不让人员随意进出,我不敢开门,让他们先等着,我马上跑来跟您汇报了。”
听到这里,麦高林腾的起身,把魏小天和若飞从训练场上喊过来,怕有什么麻烦事,带他俩一起去处理。
来到据点门口,只听见门外考生连敲带喊,要求见麦考官。若飞走过去打开大门,发现大家都脏兮兮的,一个个丢盔卸甲,有几个人还在哭泣。
麦考官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是......”
为首的考生回答:“麦考官,我是考生韦祥,我们后悔没听你的劝告,非要离开据点,结果不出您所料,外面更加凶险,我的邻居沈超,他、他,他被人杀害了,还有另一个伙伴也下落不明,吓得我们不得不跑回来。”
麦高林连忙问:“案发地点在哪里,你们是否留人保护现场,其他考生呢?”
韦祥回答:“我们几个在集市上买了食物,不知走了多远,找到一个祭祀神殿,虽然内部空间不大,但足够我们几个留宿,想先暂住那里,本来一切都挺正常,可是一觉醒来,沈超他就、就、就死了,铁蛋也不知去向,我们找不到回来的路,慌忙之间又被岛民驱逐,一刻不敢停歇,好不容易才回到据点......我们都不敢留下保护现场,就我们8个聚在一起,不清楚其他人的状况。”
麦高林紧急部署,道:“这段时间据点内没有人离开,全部排除嫌疑,也不必让大家知道此事,魏小天,你去训练场跟考生说一下,让大家继续训练,由护卫做监督,任何人不得离开据点,算了,还是我去广播通知吧,案件已经发生,不能再给对方留下任何可乘之机。你们都在这里等着,谁也不能离开。”
发布完广播,据点内的事务一切安排妥当,麦高林才带着魏小天和若飞一行人离开据点。由于受到过度惊吓,几名考生完全不记得去往祭祀神殿的路,麦高林请督长给引荐了一位向导,是岛上的长者,对岛内的地理情况非常熟悉,据长者所说,岛上一个有四个祭祀神殿,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集市位于东南部,也就是东殿和南殿之间,具体是哪个殿,必须到现场查看才知道。
韦祥补充道:“我们去时确实经过集市,可是回来时,全部是农田,没再看到集市,我感觉回来特别费劲,也可能因为去时心情比较轻松,回来时非常恐惧,产生时间变慢的错觉。”
其他人跟韦祥感受相同,若飞不假思索的问道:“你们6个人,一个记住方向的都没有吗?大致方向总该有印象吧,这也太奇怪了。”
田斌想了想说道:“我好像大概知道去时走的路,我和小壮开始是单独行动的,后来才跟他们汇合,不知道有多少路能通往那个神殿,哦哦,对了,我们也是先去的集市,需要采买食物,所以特意去的集市。”
长者:“集市在两个神殿的夹角处,不是东殿就是南殿,也许你们回来绕了大圈,所以才感觉很费力。”
麦高林:“既然分析不出来,我们先去集市吧,从集市出发,或许大家能找到方向。也请老人家帮忙带路,非常感谢。”
于是,一行人往集市进发,路上麦高林不停的提出问题,鼓励大家分析案情,想在抵达现场之前,把基础情况都掌握好,节省案情分析时间。
麦高林:“老人家,我的考生被岛民驱赶,很害怕,岛民为何如此讨厌外地人?”
长者:“这个说来话长,如果你们不嫌我唠叨,我就讲讲。”
麦高林:“您给我们说说吧。”
长者:“你们看到岛上的植物了吗?弯弯曲曲的、圈圈圆圆的,其实最初岛民的性格跟这些植物一样,很温顺、很柔软,虽然看着体型健壮,可是相处下来就会发现,每个人都很友善,待人礼貌有加,岛民之间不分彼此,生活安逸又宁静。直到一年前,一伙强盗洗劫小岛,一切都变了。”
魏小天:“强盗?拉乌邦域怎么会有强盗?”
长者:“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强盗究竟从何而来。拉乌邦域对岛屿治理并不严格,很多时候依靠岛民自治,主要传播爱神文化,邻里、朋友和工友之间友善互助,基本不用爱神操心,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一直比较和平,从没见过强盗,可事情的确发生了。”
长者顿了顿嗓子,继续说道:“莱克斯岛允许男女组建家庭,可能跟大陆不太一样,我听祖辈们说过,大陆普通家庭是没有女性的,跟我们这里不同。”考生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听得饶有兴致。
长者看向远方,眼神迷离,讲起了一个故事:“岛上有个大户人家,主人叫冯远,平时乐于帮助岛民排忧解难,是个大善人,结交了很多好友,跟督长们关系也十分熟络。他是建造局出身,技艺非常精湛,经常做些木雕、石雕小玩意儿送给大家,还亲手给自己家建了大房子,对了,就是你们据点用的那座房子。”
魏小天:“那栋房子大的出奇,岛上允许私建大房子吗?”
长者:“只要在自家田地范围内,建多大都是自己的事,但是房屋超标部分岛上不负责,需要自己承担成本,冯远这栋房子建了十几年,一点点累积,他平时竟检些废弃材料回来用,没想到弄的跟宫殿一样好看,岛民都尊称他为宫殿冯,后来很多人还邀请他给自己家设计房子,作为回报,岛民以各种方式答谢,借此他获得了不少财富,渐渐变成岛上的大户。可是突然有一天,不知从哪里跑来一伙强盗,对岛民大肆抢掠,一眼就盯上了冯远家,杀死了他全家人,把房子里的物品洗劫一空,在这个过程中,很多帮助冯远家抵抗的岛民也全部被杀害,当时的情景惨不忍睹,就是从那时起,岛上才对外来者异常排斥,其实是出于自我防卫,绝不是蛮横不化。”
田斌:“老人家,拉乌邦域后来是怎么处理这场抢劫的?”
长者:“这伙强盗来去匆匆,抢劫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大陆派来两拨护卫调查情况,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最后也只能悻悻而归,冯远家留下的那栋空房子,就这样一直闲置着,没人愿意靠近,怕勾起伤心往事。直到你们来之前,才有护卫稍加整理和改造,变成了据点,怎么样,那房子非常漂亮吧。”
韦祥:“听您说完,我又对据点也害怕起来,估计那院子里有不少冤魂吧。”
麦高林:“爱神组建防卫军,没准跟这起抢劫关联。你们别总是把冤魂挂着嘴边,防卫军就是斩妖破魔的,上天入地、无往不利,用生命守护邦域,即使真有冤魂,也是冤有头债有主,不会对守护者有任何伤害。”
魏小天心说,麦考官说得义正言辞,毫无破绽,这是承认了有冤魂,但是不会伤害防卫军,姜还是老的辣,高手从不把话说满。
说着说着已经来到东神殿,大家快步走进神殿,发现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尊庄严、肃穆的神像矗立着。
麦高林:“看来不是东神殿,应该是南神殿,到底还是走错了方向。”
魏小天:“这尊神像就是爱神吧,简直和本人一摸一样。”
长者:“是的,就是爱神,在偏僻的岛屿上,我们见不到爱神本尊,所以就修建起祭祀神殿,让岛民的信仰有安放之所,神像就是冯远的作品,只凭两张画像就雕刻得栩栩如生,可惜他就这么被杀害,据督长说,爱神对这些神像也连连称赞呢。”
麦高林:“请老人家带路,我们继续去南殿看看,四个祭祀神殿内部结构都一样吧。”
长者:“四个神殿是一摸一样的,如果不仔细辨别外面的环境,很难分清自己身处在哪个神殿。”
长者又带着大家往南殿进发,一路上左拐右拐,还经过了几条荆棘丛生的小路,最后,总算看到前方南殿的大门。
韦祥跟在魏小天和若飞身后,在紧张情绪控制下,无意识抓住魏小天的衣襟,不想靠前,魏小天回头安慰道:“有麦考官在,不要怕,没关系的。”韦祥默默的点点头,脸色惨白。
进入南神殿,跟韦祥和田斌描述的场景一样,一个考生死在殿内,后背插着一把匕首,双手抱着神像的底座,背对着门口,周围没有旁人。麦高林走近死者,刚要检查尸体,只听见田斌哭喊道:“神像在流泪,你们快看,鲜红的颜色,是血、血、血泪,大家快跑,有冤魂......”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神像的脸,确实有血泪流出,仿佛神像有灵魂,马上要开口说话一样。
除麦考官和魏小天,其他人顿感腿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嘴里喊着快跑,身体却无法动弹。
麦高林说道:“大家冷静,弄清楚情况再说,还不确定是不是血泪,先呆在原地待命,不要破坏了现场。”
魏小天:“大家别怕,爱神依旧在世,神像不过是纪念品,不存在冤魂一说,都别慌。”
众人这才停止哀嚎,全身战栗,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麦考官盯着神像的眼睛看了好一会,血泪似乎已经停止,从外表看不出什么名堂,他往前走了两步,凑近再次观瞧,发现血泪又开始滚滚流出,引得考生又是一通骚动。
魏小天说道:“麦考官,神像太高,在下面看不清,如果是人为导致的,应该有爬上去的办法,我检查一下神像四周,看有没有梯子一类的东西。”
若飞也踉踉跄跄的起身,跟着魏小天一起收集信息,他小声问道:“小天哥,你胆子可真大,我差点吓晕。”
魏小天也小声说道:“我也害怕,只是在拉乌邦域遇到的怪事太多,渐渐变得有些麻木,单说吸附法吧,身体竟然可以虚化,如果不是麦考官在旁边解释,你还不得把我当鬼魂呢。”
若飞:“说的也是,你当时真不像活人,跟烧化了一样,在这里,有谜团是常态,能解开谜团才是怪事。”
两个人绕到神像背后,发现神像后面空空荡荡,垃圾、杂物等一概没有,神像就只是神像。魏小天用手在墙壁、地面和神像底座上到处摸索,结果毫无线索,他为安抚大家情绪,装模作样的说道:“你们在前面检测尸体,我俩负责到处搜索,看有哪些异常。”
麦高林会意,附和道:“对对,都别愣着,一起来帮忙,大家分工合作,尽快把事情了结。”
大家聚集到麦考官身旁,发现尸体抱着的神像底座有一道裂痕,看上去死者生前好像要保护神像不被伤害,所以才被匕首刺中的。
麦高林回头问长者:“老人家,南神殿的神像底座上原来有裂痕吗?”
长者离得老远,不敢朝里边看,大声回复道:“我不记得有裂痕,如果有,建筑局会派人修复,不会一直存在。”
韦祥:“沈超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想保护神像,才惨遭毒手。他除了背部有刺伤,其他地方都很正常,没有挣扎的痕迹,连手上都很干净。”
麦高林:“昨天你们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吗?睡得那么沉?照理说,在外风餐露宿,躺在石头地上睡觉肯定不舒服,大家竟然什么也没听到?”
韦祥马上补充道:“经历过那么多事,我们都很疲惫,终于找到一个不错的落脚地,悬着的心放松下来,所以都睡得很沉。不过,我推测铁蛋听到了,他也许在追凶手,后来又迷了路,所以才一直没有消息。”
另一边,若飞和魏小天绕着神像转了几圈,没找到任何破绽,于是回到尸体旁边。
麦高林带上手套,从死者身上拔下匕首,又问道:“有人认识这把匕首吗,是不是沈超自己的?”
大家围上来仔细看,长者也伸着脖子好奇的盯着匕首,他看着眼熟,索性走到麦考官身边,上下左右的打量,然后说道:“这是岛上常用的匕首,如果我猜的不错,手柄这端还有个锥子。”
说着,他拔下匕首的手柄,露出一个磨得光亮的锥子头,继续说道:“这是扎果实用的,岛上有一种特产叫香果,里面有甘甜的果汁,但香果果皮特别坚硬,必须用锥子扎小孔,才能放出香汁,也可以用匕首对准小孔把香果劈开,如果不开小孔,直接用匕首,容易伤刃。岛上岛民几乎人手一个,样式都差不多。”
长者一边说,一边拔出自己腰间挂着的匕首给大家看,果然十分相似。
麦高林问道:“大家是在集市上买的,还是自己做的,能查出来是谁用的吗?”
长者:“集市上有很多,我这个是自己做的,岛民一般都会做,很难分辨是谁用过的。”
魏小天:“也就是说,岛民也有嫌疑,光看匕首,不能缩小凶手范围。”
麦高林:“还不能确定,也可能是凶手在集市买的匕首,岛民不会无缘无故杀害沈超。”
长者:“麦考官说的对,如果不是外来者主动挑衅,岛民不可能主动伤人,最多就是驱赶,这一点我敢保证。”
魏小天:“大家说沈超这个姿势到底是什么意思,敌人明明在身后,他为什么至死都不回头。”
若飞:“也许根本没看到凶手,或者这个凶手他认识,是熟悉的人,所以并未防备。”
韦祥:“啊?难道铁蛋是凶手,他畏罪潜逃了?”
麦高林转头看向韦祥:“你们三个是什么关系,说一下吧。”
韦祥:“我们原来是邻居,关系非常要好,后来一起报名参加了防卫军考核,离开据点后,一直形影不离,彼此之间没有矛盾,是互相帮助才走到今天的。我说铁蛋是凶手,因为他消失的太离奇,反而增加了嫌疑,但是他绝对没有杀人动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正在众人捋不出头绪时,南殿外经过一群小朋友,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嘴里还念着歌谣:“爱人之心宽又宽,壮士之情满又满,过河拆桥恨又恨,无辜囚禁伤又伤,英勇救主终不悔,孤魂野鬼怨气长,天理昭张时亦难,独语斜阑别离天。爱人之心宽又宽......”
魏小天:“老人家,咱们来时走的路很偏僻,这附近还有人家吗?这么多小孩子。”
长者:“我是为了节省时间,特意挑选的山野小路,其实南殿也称为正殿,附近岛民最多,也最为繁华。”
若飞:“凶手特意挑选南殿杀人,这未免也太嚣张了。”
“爱人之心宽又宽,壮士之情满又满,过河拆桥恨又恨,无辜囚禁伤又伤,英勇救主终不悔,孤魂野鬼怨气长,天理昭张时亦难,独语斜阑别离天。爱人之心宽又宽......”
魏小天:“老人家,这童谣在岛上处处能听到,是谁编的。”
长者:“这个也是说来话长,不记得是谁编的,反正岛上人人都会唱诵,也跟冯远家有关。当时很多人崇拜冯远的精湛技艺,想投靠到他的门下当学徒,可是多数人能力平平,只能搞些基础建造,唯独一个叫汤骏的年轻人,敏而好学、七窍玲珑,不但短时间学成冯远的全部技术,还有很多发明创新,冯远后来的很多成就,都有汤骏的助力。师徒二人感情也很好,无话不谈,算忘年交,冯远还把自己的女儿冯昕儿许配给汤骏,他的女儿才貌双全、宅心仁厚,不论岛上谁家有困难,只要她能帮助的,定会出手相助,跟她父亲一样,都是大善人。两个年轻人从小一起长大,早就互生好感,平日里总是出双入对,是岛民眼中的金童玉女,直到强盗来犯。听说强盗很看重汤骏的能力,想将他纳入麾下,为自己所用,可是汤骏宁死不从,无奈之下强盗掳走冯昕儿作为要挟,只要汤骏听话,就让他们夫妻团聚,起初都很顺利,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强盗杀死了冯昕儿,汤骏也疯了,总是蓬头垢面的在大街小巷奔跑,非常可怜,岛民感念冯家的恩德,经常给汤骏弄些吃的,那首童谣就这么产生了。”
魏小天:“那个疯掉的汤骏现在还活着吗?我怎么觉得童谣的内容跟您讲的故事不太吻合呢,这个过河拆桥、无辜被囚、英雄救主都对不上。”
长者:“汤骏后来没再出现,大家推测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过河拆桥这段听说是汤骏帮着强盗做了很多事,可是对方不但没感激,反而变本加厉;无辜被囚这段有传言说强盗本来对冯昕儿态度很好,可是汤骏完成任务越出色,强盗反而越虐待冯昕儿,直到被关进囚室;英雄救主这段是指汤骏救冯昕儿,岛民都认为学徒始终是学徒,要敬重师傅,对汤骏来说,冯远和冯昕儿即是恩人也是亲人,更是自己的主人,他没能救下主子,让汤昕儿变成冤魂,自己又疯掉,所以天理昭张时亦难,人人严重羡慕的冯家,就这样陨落,惨呢!”
魏小天:“我们在来的路上,有考生说讲述了一个神机门的故事,跟这个童谣也吻合,我们一直以为童谣讲的就是神机门,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真让人伤感。”
长者:“从没听说过神机门,莱克斯岛比较封闭,不会设置这么复杂的机构,除了那些强盗,岛上基本没见过外来者,再就是你们了。”
魏小天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如此,真是匪夷所思,廖魁的故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都听到了长者和魏小天的对话,也感到十分意外。
若飞突然说道:“英雄救主终不悔......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在哪里呢......”
长者:“小伙子,应该是听到,不是看到吧,小孩子们经常吟诵。”
魏小天:“若飞,我好像跟你有一样的体会,你说的是不是沈超。”
若飞:“对,小天哥,就是沈超。”
魏小天:“沈超抱着神像底座,挡住裂痕,不让裂痕继续扩大,甚至被人刺杀也没有回头,正应了那句‘英勇救主终不悔’。”
若飞:“这场景,跟歌谣简直是一摸一样。”
魏小天:“等等,还有前面几句,如果按顺序对应之前被杀的几个人,好像场景也都符合,难道、难道是童谣系列杀人案?”
麦高林听到了三人的对话,深思片刻,说道:“前两句好像比较牵强,‘过河拆桥恨又恨,无辜囚禁伤又伤’,这两句可跟陈忠和刘达对上了,过河拆桥能解释为什么桥上被砸开大洞,刘达的遗书也能说明无辜被囚受冤枉,还有英雄救主这句,跟沈超的被杀场景吻合。”
魏小天:“拓跋寿是壮士,满又满说的是河塘水,他奇怪的死法,也许是为了对应童谣。爱人之心是指拉乌邦域的邦民,都有爱人之心,所以匕首是插在演员心脏的,这么看来,也不算太牵强。”
麦高林:“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按照童谣的内容推演下去,接着就是‘孤魂野鬼怨气长’,哪里有孤魂野鬼?”
魏小天和长者同时说道:“乱葬岗。”
麦高林:“好,咱们现在马上去乱葬岗看看,沈超的尸体先放在这里,大致情况基本清楚,从乱葬岗回来再清理现场。老人家,我先把南神殿大门锁上,避免岛民误入,等都处理妥当,再重新接受岛民祭拜。”
长者:“这样处理甚好,可别吓到孩子们。”
于是,大家锁好大门,在长者的指引下,又前往乱葬岗。
在路上,韦祥显得手足无措,每一步都迈得很犹豫,他走走停停,严重拖慢队伍前进速度。
麦高林回头看看落下一段距离的韦祥,问道:“你没事吧,快点走,我们必须尽快把这里的事处理完,早点回据点,我也担心据点内的情况。”
韦祥尴尬的抬起头,结巴道:“没、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廖魁说的冤魂,怕到了乱葬岗,被冤魂索命。”
长者宽慰到:“年轻人,莱克斯也是拉乌的一部分,岛民以爱为生,即使是冤魂也都善良、可敬,对于没有罪过的人,冤魂不会靠近,大可以坦坦荡荡,来去自如。”
韦祥歪着头,撅起嘴,不信任道:“老人家,您还说呢,刚才看到沈超的尸体,您不也跟我们一样害怕?”
长者急忙辩解道:“那、那是身体本能反应,不代表我忘却了信仰。”
“您是长者,您怎说都对。”韦祥小声嘟囔着,快走几步追赶大家。
除了韦祥,其他几个考生脸上也写满恐惧,生怕被脏东西盯上,于是麦考官说道:“大家就把这次去乱葬岗当成防卫军考核的一个项目吧,日后组建了军队,什么污秽、黑暗的地方都得去,必须克服恐惧,习惯成自然。”
靠近乱葬岗,大家感觉光线逐渐暗下来,虽然仍是白天,但乱葬岗周围被高大的树木环绕,巨大的叶子遮挡着阳光,视线开始模糊。
若飞:“小天哥,我怎么感觉冷飕飕的,是不是阴气太重。”
魏小天:“这里太阳光照射比较少,阴气重多半是心理作用,不要怕。”
若飞依旧感到不安,说道:“可是,这么大片区域,我们怎么找,连目标都没有。不会真应了那句童谣,来找冤魂吧。”
麦高林:“如果凶手真想制造童谣杀人案,为了犯罪现场的仪式感,他不会让我们太费心思寻找,万一我们半路折返,他的计划就失败了。”
大家正说着,只听田斌喊道:“远处有白色的东西在飘动,我的天,说冤魂,冤魂到。”
魏小天:“田斌,你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不要制造恐慌气氛。”
田斌:“我没有,你们看那边,在最高的大树旁边,半空中飞舞着什么东西,若隐若现,起雾了,有点模糊。”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仔细观瞧,确实有个白色身影飘来荡去,悬浮在半空中。这下可把众人吓一跳,都蜷缩在麦考官、魏小天和田斌身后打哆嗦,谁也不敢抬头。
田斌反而笑道:“这回相信了吧,不是我胆小吧,是我的视力好,总能先看到一些东西。”
若飞小声说道:“你小子适应性还挺强,在南殿还吓得腿软......”
麦高林突然说道:“别出声,你们听,好像有声音。”
田斌和若飞立即闭上嘴,侧耳倾听,好像有个空旷、高远的声音再说:“我要新鲜的血肉,拿命来,拿命来,都给我拿命来......”大家不敢再迈腿,一时间吓得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
麦高林问长者:“老人家,您之前来过乱葬岗吗?过去出现过这个情况吗?”
长者:“我毕竟这个年纪了,来过很多次,但都没往里面走,也没必要,只在外围走动过。听声音的方向,应该在乱葬岗中心附近吧。”
麦高林:“这样吧,大家就呆在这里别动,我跟魏小天去里面走一趟,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私自行动,大家背靠背站成一圈,不留死角,手里都拿好匕首,准备随时战斗,也许凶手还在附近,一定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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