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还记得她生产时骂我的情形

  舒宜眨巴着眼睛,几句话说的声音软糯中听。

  胤禵哪里受得住这个,舀了一勺鲜汤鱼蓉递到她嘴边:“虽然有点为难,但也不是不行!你今日先委屈着吃点,明天我去给你摘!”

  后几日闲来无事,舒宜一直在想叫胤禵名讳的事到底是哪个向德妃告得密,分析了半天不由得叹气,宅斗什么的也太伤神了,还是午睡去吧。

  不一会儿刘嬷嬷慌慌张张地跑进屋来:“福晋,出大事了!”

  汀兰忙拦着她:“嬷嬷小点儿声,福晋刚怀了身子可不经吓,有什么事你先同我说!”

  “西院的弘春小阿哥被烫着了,乳母不小心将一壶滚烫的奶茶洒在小阿哥手臂上,小孩子细皮嫩肉哪经得住,西院那边都乱成一锅粥了!”

  “哎呀,这···我先去秉了福晋来!”

  舒宜也即将为人母,听闻这事顿生了怜悯之意:“汀兰,你去冰室把我存的那一小罐獾子油取来,咱们去西院看看去!”

  她一只脚刚入西院,鸡毛掸子就从屋里丢出来了,汀兰生怕她们再扔什么伤着舒宜,赶忙通传:“福晋到!”

  舒宜进了屋,发现仆妇丫鬟跪了一地,哭的哭,怯的怯,敏敏正守在弘春的摇车前抹眼泪。还是看见锦绣向自己行礼,才反应过来。

  舒宜将她扶了起来,低头看那襁褓中大哭不止的弘春,肉嘟嘟的手臂烫的红彤彤的,起了好多个燎泡,想起自己之前被烫之时的痛苦,不禁有些心疼起来。

  “宣太医了吗?”舒宜问。

  锦绣在一旁答:“已经宣了,还没到呢。”

  “我这有一瓶獾子油,治疗烫伤有奇效,还是去年在科尔沁得的,赶紧给小阿哥涂上吧!”

  弘春的乳母上前接过汀兰递来的獾子油,赶忙跪在地上感谢:“谢谢大福晋,谢谢大福晋,奴婢刚还与侧福晋说,若是有这獾子油,或许还能让小阿哥少受谢罪,也不大会留疤,不想福晋这里竟有,您真是活菩萨!”

  舒宜看着地上跪的人有些熟悉,这乳母不是府里清人那次,跪在地上求锦绣的仆妇吗,可是她本应该在庄子上的呀?

  “我记得,年前已经将你赶到庄子上去了,这才半年,竟又回到府里来了,你好大的本事啊?”舒宜沉声盘问道。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是小侧福晋垂怜奴婢,见奴婢有照顾过几个孩子的经验,才将奴婢又接进府来的。”舒宜若有所思地看着乳母和锦绣,二人都有点心虚的样子,真相已经了然于胸了。

  敏敏素来聪慧,这番话听得她恍然大悟,她忽然提起裙角跪了下来。

  舒宜赶紧去扶她:“我与你说过,不喜欢看别人跪着,卑躬屈膝的看着难受!”

  她抹着眼泪不肯起来,又向舒宜拜了一拜:“姐姐听我说,今日下跪,不只是因为姐姐怜我孩儿,是因为我与锦绣妒忌姐姐,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心中有愧!”

  舒宜摆摆手,准备撤了:“过去的事,我不想追究了,我性子直惯不爱勾心斗角的!”刚说完这句,就又忍不住干呕起来,她第一次怀孕妊娠反应严重。

  “我这几日身子也不爽利,就先走了,若再有什么事你们派人东院找我!”

  舒宜走后,锦绣不服气的站起身来,抱怨起来:“就怀个孕至于吗,呕来呕去的演给谁看呢!”

  “你闭嘴!”敏敏目光凶戾地看着锦绣。

  锦绣心虚地搅着手中的帕子:“姐姐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当日可是咱们一起去告的状!你刚刚无缘无故地说出来……”

  敏敏直接甩了她一记耳光:“我让你闭嘴!”

  锦绣捂着脸,大声嚷道:“姐姐怎么能打我!”

  敏敏一时悔意怒意翻涌,伸出手颤抖地指向她的眉心:“若不是你时常来嚼舌根,我又怎么会去德妃娘娘那里告状!她拿獾子油来的时候,我适才明白,她素来不与你我争抢又怎么会害我孩儿!明明就是你装做好心地推荐乳母给我,其实这黑心的奴婢是你安插的眼线吧?”

  锦绣瞬间变了脸冷笑着,华丽冰凉的点翠护甲划过襁褓中孩子的脸颊:“姐姐,你竟然因为一瓶獾子油就对我倒戈相向吗?你对她做的事我可是记得不少呢!”

  敏敏气急,一把推开她:“我奉劝你以后乖乖地待在院里!若是你还要害她的孩子,先想一想爷知道了会怎么对你,几个说她闲话可是都被割了舌头!来人,把苏嬷嬷绑进柴房!”

  是日子夜,胤禵在书房里拿出双鱼玉佩来。

  “唐宁在吗,我有件事想求你···”

  胤禵有事相求倒是稀奇,唐宁回到:“什么求不求的,你直说吧!”

  “能不能让我们直接去到康熙四十七年?”

  唐宁疑惑:“为什么呀,接下来可是你们长相厮守的好日子,生了两个宝贝儿子呢!”

  “就是孩子的事,我至今还记得她从前生弘明时在产房里骂我的情形,不想让她再受生子之痛了···”

  “说的也是,不过……如果跳过去她这段记忆就没了,你要考虑好。”

  “其实还有另外原因,我从前听舒宜说你们现代人都是一夫一妻,我既然与她成婚,就不想再接触其他人了,可是你那个系统总是提醒我要和谁做任务,所以……”

  唐宁在实验室里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才回他:“好,我知道了,几月份开始呢?”

  胤禵思量了一下,回道:“我想,她一定还想见妧滢最后一面······就从康熙四十七年五月开始吧······”

  舒宜这一觉睡得冗长,醒过来昏昏沉沉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奶娃娃正对着她笑!

  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扔掉手里的拨浪鼓,揉了揉眼睛,眼前男孩不过三四岁的样子,冲着自己叫额娘,汀兰还在一旁给小家伙扇着扇子。

  舒宜怔愣地问道:“汀兰,这是弘春吗,怎么在我屋里?也不对啊,弘春那个逆子连话都不会说呢!”

  “福晋这是说什么胡话呢,这是您亲生的大阿哥弘明啊!”

  “我的孩子!”舒宜指着自己,不可思议地问。

  汀兰也很疑惑:“我的主子,怎么打个盹就傻了!”

  舒宜震惊地呆愣了好一会儿···又问:“如今是什么年月?”

  汀兰赶紧将被吓坏了的弘明抱进了怀里,回她:现在是康熙四十七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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