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躲在一旁看戏,一众贝勒、阿哥也凑过来看热闹。
这是她第一次见未来的雍正皇帝胤禛。
实在与历史画像和想象中的大相径庭,他的身形削瘦,面上还有一些小小的瘢痕,眼眸狭长眼神锋利,一副精明强干的模样。
舒宜又看了看身后的胤禵,明明是一母同胞,怎么区别如此之大呢。
胤禵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四哥看,在舒宜低声问:“你好像对我四哥很感兴趣?”
“我第一次见真人,当然好奇。”
这种身临其境的阅史体验还是蛮奇妙的!
比赛进行到最后,不想这些公主、福晋竟然没有一个是十福晋琪琪格的对手,一番车轮战下来,她已经无人能敌了。
十阿哥在一旁鼓掌叫好,他虽然没多喜欢这个蒙古福晋,可在这靶场上,十福晋的优秀表现也是给他脸上增光。
舒宜也在一旁拍手叫好给十福晋加油,还伸出大拇指给她比了一个赞!
不想九阿哥胤禟上前直接将弓箭递到舒宜手中,低声道:“别给为师丢脸。”
舒宜怒睁着杏眼,心里嘀咕谁是你徒弟。
胤禵将她推到众人前面:“去吧,就当练练手!”
舒宜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十福晋很喜欢舒宜,对她并没有敌意,还伸手拉她一起过来比试。
比赛大致规则是每人十支箭,二人依次射箭,所有人脱靶直接判输,若十支都中就比准头。
舒宜开始的两箭稍微有些偏,她想起了九阿哥几日前的指导,端正了射箭姿势,随即一箭比一箭更稳。
十福晋没想到坐在自己身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竟然是一个这么好的箭手。也牟足了劲一箭也不肯松懈。
二人比至最后一箭,舒宜屏气凝神,放箭……
正中靶心……
十福晋则偏出一环,与胜利失之交臂。
可她并未生气,而是走过来开心的举起了舒宜的小手,拉着她蹦蹦跳跳的庆祝胜利。
胤禵起劲的鼓着掌,站在他旁边的九阿哥嘴角扬起一抹不被人察觉的笑意,对自己的教学成果表满意。
整天下来除却身体上的不适,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舒宜今天玩的十分尽兴,坐在贵宾席上清晰完整的看完了冰嬉大典,自她穿越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盛大的场景。
不过这一整天她的心还是虚悬着的,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
傍晚时分,一位宫人带舒宜前去更换骑装,她和妧滢、十福晋说了声:“一会看我表演。”就跟着去换了衣裳。
《麻姑献寿》一曲舞毕,舒宜熟练的拿到祥云纹饰的柘木弓,取出特制的翎箭,踩着设置好的机关,腾空跃起一箭命中。
随着一声声巨响,空中先是出现多只形态各异的仙鹤,一位仙姑腾云而来,撒下美酒仙桃,又有许多仙人或驾鹤、或踏云齐聚而来,烟火弥漫,夜空如昼,众人发出赞叹之声。
舒宜长吁了一口气,任务终于顺利完成了,她的视线穿过人群,正好胤禵也在看她,二人相视而笑!
烟火表演结束,众阿哥公主一应上前,由太子带头行礼,恭贺太后娘娘的寿诞。
礼毕,舒宜又去换回了原本的吉服,坐在八公主身边继续观看表演。
区别于白天激烈的赛事,晚上的表演真的采用了她的建议,把盛京的杂戏搬了过来,难度极高的杂戏表演和花灯表演相得益彰。
正看的尽兴,皇上身边的一位公公传舒宜上前领日间射箭比赛的彩头。她一路战战兢兢,在脑中复习着早记下的吉祥话。
皇上、太后所坐的位置是一艘巨大的冰船,人们日常在冰上玩的那种冰船与这艘特制的根本无法同日而语。
那冰船足有十几米长,两侧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头和龙尾,船身的龙鳞都细细可见,今日又架起了厚厚的帷帐,船侧点的冰灯都是龙生九子的形态。
舒宜快步行至冰船前十米的位置,行了跪拜之礼:“礼部侍郎罗察之女完颜舒宜拜见皇上、太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祝太后娘娘身体康泰,万寿无疆。”
舒宜远远地听见太后娘娘笑着夸自己:“这个小格格声音洪亮,倒是不怯场呢。”
可她的心还是咚咚跳个不停,座上的可是九五之尊,一句话说错就要掉脑袋的,舒宜的腿都有些发软了。
“让她再近前来些,我看看模样。”
因太后要看她的相貌,舒宜又上前几步,跪在地上微笑着正视前方的两位大人物。
康熙皇帝身着正黄色的龙袍正襟危坐,眉眼中充斥着威严之气。
舒宜虽然有些惧怕,但也激动坏了,那高座上可是千古一帝爱新觉罗玄烨啊,自己今天竟然见到了,也算不虚此行了!
孝惠章太后看起来就和蔼多了,虽然也穿着正式的朝服,她却微笑的看着舒宜,是像祖母一样是位慈祥的老太太。
太后看清舒宜的脸之后微微一怔,
“竟然和我的妧微有几分像……”她扶着桌子站起来,似是想尽力看清舒宜的面容,皇上赶紧站起身来去扶着她。
舒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妧微是谁已经来不及多想,吓得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不知道皇上与太后娘娘说了句什么,他们一同坐下来,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一位公公去宣了在席间候着的完颜罗察,而后领事太监宣旨:“礼部侍郎完颜罗察谨慎清勤,教女有方,赏黄金百两,以示褒奖!”
父女二人一同谢了恩才退下。
舒宜深知这一百两黄金并不只是因着自己射箭得了第一名,讨太后喜欢得到的,还是阿玛兼办此次冰嬉大典的恩赏。
她看着手中那把爱不释手的蒙古金刀,这才是自己的劳动奖励!
入了夜天气更加寒冷,即便裹了貂裘还是冷的发抖,舒宜时不时忍不住掩面低声咳嗽。终于挨到结束,等着皇上、太后、嫔妃们的仪仗浩浩荡荡的离开。
实际上她已经发热的厉害,一整日没怎么正常进食,头晕晕的也没有力气。她阿玛还要督办撤场的事情,并不能与之同行,舒宜只能自己先行回府。
胤禵没有跟着皇上一行离去,向着舒宜的马车走了过来:“怎么看着这么虚弱,是不是着了风寒。”他关切道。
舒宜摸了摸自己的脸:“许是今天吃的少了些,天气又冷,回去养几天精神头就回来了。”
话间,胤禵的手已经猝不及防的放在她的额间:“怎么这么烫?”
还没等舒宜编谎话,身后的汀兰回到:“小姐大雪那日回府就发了烧,一直喝着药···”
“多尔济,去宫中宣位太医到完颜府上!”胤禵话音急促,看她的眼神里似有责备之意。
舒宜被他盯的心里发慌:“其实今日已经好多了,只是有些累,我们先回府去了。”
胤禵走近,伸手帮她戴好那貂裘上的帽子、系紧颈间的衣带:“你早些回去,我明日再去府上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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