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
舒宜安慰自己,既然回不去就好好享受这身临其境的考古生活吧!
要说这清朝哪里不好,最差的还是夜生活,实在是无聊枯燥又短暂!
盼啊盼可算到了中秋,宵禁晚一个时辰,终于可以出去疯玩了!
同家中女眷拜完月,舒宜打算打扮一番。
汀兰帮着她梳了髻,星星点坠上簪花,斜插了一只蝴蝶珠玉步摇。
“这么一打扮,有点贵族小姐的模样了!”汀兰感叹道。
舒宜看着铜镜中的娇俏可人反问道:“以前不像吗?”
“以前啊,倒像是疯丫头!”乳母刘嬷嬷端着各式糕点进了屋。
“老祖宗让我带些小姐爱吃的甜点,让叮嘱宵禁前务必回来。”
“好嘞!”舒宜往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忙不迭的把新裁制的鹅黄色花鸟纹对襟衫往身上穿,下着淡蓝色挑线罗裙,腰间坠了那枚双鱼玉佩。
她装模作样的走了两步,嘟囔着问道:“怎样!”
“极好极好,要是日日这样便更好了!”刘嬷嬷笑着说。
舒宜快步跑出门去,回首招呼着汀兰。“汀兰,快走了,一会儿好看的兔爷都卖光了!”
中秋月夜,画鼓喧街,兰灯满市。
舒宜拉着汀兰包了椒盐百果月饼,又买了两盏河灯,就让小厮驾着车去外城了。
美食好物属内城的精致些,要说好玩的项目还是要去外城,魔术杂耍、求签看挂、吹笙唱曲,好不热闹。
路上遇着一个卖花灯的小摊,花样甚是好看,特别是一盏玉兔灯,描摹的栩栩如生,舒宜刚伸手要取,只见另一修长的手已经摘到了。
她转身看,是个比自己高些的少年,十分俊朗,只是这双清澈的眼睛,怎么分外熟悉。
舒宜没有多想,问小摊老板:“这玉兔灯还有吗?”
“小姐,今日这玉兔灯卖的好,只剩这位小爷手中这盏了。”
她一脸怨念的盯着身旁正在付钱的少年,突然想起这不是箭亭那位十四阿哥吗。
“走吧走吧,这灯不要了。”舒宜拉着汀兰转身想逃。
“姑娘,我看着你面熟得很也算有缘。这样吧,你要是能说出这个灯签上的诗是谁写的,我便把他赠给你。”
舒宜不得已回身接过来那玉兔灯,看着灯签上坠的一行小字:可笑嫦娥不了事,走却玉兔来人间。
她在大脑中检索了一遍,查询无果,这诗可真生僻!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出自宋代梅尧臣的《永叔白兔》。”
她回头一看,是郭络罗府的弋叙,正站在自己身后,旁边还跟着他的妹妹婉仪。
舒宜看着十四阿哥,说了诗的出处:“是梅尧臣的《永叔白兔》。”
他眼含笑意说道:“好吧,虽不是你想出来的,却也答对了。这灯就送你当是那日射箭的彩头。”他将花灯递给舒宜。
舒宜只得福身行礼:“十四阿哥吉祥。”
原来他早就认出来了,舒宜不禁感叹!
这二人该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有点戏剧化也很正常。毕竟完颜氏出身并不算高,能嫁给小十四,没准就是两情相悦呢。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十四阿哥胤禵想的却是:你不会以为这真是咱们两个人第二次见面吧?
其他人也想一并行礼,十四阿哥赶紧拦下:“免礼免礼,我这是私自出宫,不能大肆张扬!”
他在又摊位上随手挑了一个小老虎花灯送给了婉仪。
胤禵行事说话都十分得体,相处起来也没什么架子。有点让舒宜刮目相看。
可毕竟身份有别,一起游玩还是十分拘束。
不一会儿,胤禵说是要和公子哥们到酒楼吟诗作赋,便同去了。
舒宜带着婉仪还有两个丫鬟一起到河边放河灯。
城河两岸,灯火通明,人群簇拥。
婉仪捧着一盏栩栩如生的莲花灯小心翼翼的放入水中,河灯随着水流曳曳远去,她闭着眼睛双手合十看起来十分虔诚。
稍倾,舒宜问她许了什么愿望,她喃喃到:“一愿父兄仕途亨通,二愿家人身体康健,三愿···”。
那时舒宜并不知道眼前人爱慕着自己的兄长。追问道:“三愿什么啊?”
没成想婉仪竟羞的小脸通红,垂着一双杏眼,轻咬着下唇,手中的绢子都拧成麻花儿了。
她身旁的丫鬟青禾忙来解围:“都说出来可就不灵了,不知道舒宜小姐许了什么愿望?”
旁人放河灯多是寄托哀思或是许愿,舒宜能想什么呢,她想赶紧完成任务回去宰了唐宁!
“我啊,也没许什么愿望,只是希望这河灯漂的远远的,替我看看这世间的山川湖海都是什么样子。”舒宜随便编了个由头。
婉仪的丫鬟青禾打趣道:“我看你们小姐这是胡编的,心里可能许的嫁与哪家如意郎君呢!”
眼见身后三个掩着面笑成一团,舒宜嚷道:“才没有呢!”
她情窦初开的少女时代早就过去了,已经忘记心动是什么感觉了……
突然不知道被哪个推搡了一下,身侧的小女孩向着河中倒去。
舒宜有心拉她一把,可那女孩伸手拽住的却是她腰间的双鱼玉佩,她心中的大呼不妙,和那个女娃娃双双跌入水中。
这护城河足有一人深,初秋的河水已然凉透,更糟糕的是这河中满是长满青苔的乱石,湿滑得很,拉着和自己差不多身量的女孩,舒宜根本没办法站起来,还呛了几口水。
天啊,在盛京真是学了十八般武艺,唯独没有学游泳!难道在这等着呢!
是不是有英雄救美情节啊,舒宜心想。
此时岸上的人已经乱作一团,婉仪吩咐青禾去喊人帮忙。
正好河边有一艘刚解了缆绳的客船,婉仪和汀兰求着船家用船桨救救落水的两人。
就在舒宜的手即将触到船桨的时候,身旁的小拖油瓶却想要浮上水来,猛的扯了她一把,这下她们顺着水流飘得更远了,舒宜的体力渐渐不支。
只听那船上飘来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船家,外面怎么这么吵!”
恍惚间舒宜看见一位少年郎拉起船帷,看了两眼水中扑腾的她,大喝一声:“快些开船。”
不是说这完颜舒宜会活到雍正初年吗,难道系统又出什么bug了?
这护城河的水也太凉了,舒宜手脚一软,再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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