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之后,梁稚看着柜里的衣服:“穿什么呀?”每日灵魂一问。
每日三问吾身,吃啥?穿啥?买啥?
她盯着衣柜足足五分钟,就在她准备拿几套出来对比一下的时候,刚伸手电话就响了,是张助理。
“梁小姐,我大概还有五分钟的车程到您那儿。”张齐在来的途中通过蓝牙耳机提前给梁稚打电话。
梁稚:“五分钟吗?好的,注意安全,不急。”
夏延暮:“好的。”
电话挂了之后梁稚就直接找了件上衣和裤子套了起来,完全不想好不好看这件事儿了。
同比好看和守时,还是后者比较重要。
等她和张齐正式“会面”后,张齐突然懂了夏总为什么大晚上打电话的原因了,确实……够底气。
一件草绿色帽衫,一条天蓝色破洞牛仔裤,一双阿迪贝壳鞋,一头黑色蓬松长发,素面朝天,漏出来的皮肤,奶白色到养眼。
用同办公室小琪的话来说就是:“这年头连底都不打的女生,还真找不出来几个,真正敢纯素颜的,不是懒就是真实力。”
张齐看着她心里默默感慨:“就这张连毛孔的都找不到的脸,夏总开花都情有可原。”
梁稚根本不知道张齐的内心活动,对张齐的第一印象就是:一表人才,果然,优秀的人都是成堆儿扎的。
如果张齐知道,梁稚蓬松的头发和素颜是因为时间太赶没时间弄的话,可能就不会这么……
不管在哪个时期,历史已经证明:世界偏爱美人,更喜“美女+”。
“花瓶”的定义就是:除美之外,再无特色。
但凡“花瓶”再加上除“胸大无脑”外的形容词,都能打出王炸的效果。
但显然,梁稚不在“花瓶”之列。
点到为止,暂不妄议。
张齐秉承着助理的职责,一路都在活跃气氛。
“梁小姐有什么喜欢歌曲吗?”
“嗯?”
“前面好像堵了,可能得等一会儿。”
“你算什么男人。”
“……什么?”
“不行吗?那就“你不配”。”
“……是……歌?”
“对啊,你没听过?算了,那“稻香”吧。”
“……好的。”
张齐的内心活动是:是我孤陋寡闻,是我不配。
现在年轻人都什么网速,看来还得恶补一下知识盲区,这要是以后夏总“口味儿”越来越年轻化,自己万一跟不上,那岂不是离失业越来越近?!
果然,还是“学海”诚不欺我。
“梁小姐玩儿游戏吗?”
“玩呐,你玩吗?要不要组一局。”
“我……不太玩儿。”
“也是,可以理解。”
“没有,偶尔也玩的,就是技术可能不太行。”
“技术不太行,所以……你是手残?”
“……??”
“男生手残可不行,会少一半儿幸福,真的。”
“……只是手指不灵活。”我手好着呢。
“手抖,不灵活,都是手残的症状之一。”
“……”我是不是还得问一句可还有救。
“勤加练习就好了,我刚开始也这样,后面多找人对练就好了。”
“谢谢……我会的。”
张齐觉得自己要及时终止这段对话,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要不是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在“开车”,张齐看了眼自己的方向盘,还好,还在掌控之中。
梁稚有的时候说话会在不经意间“吞字”,经常性的把一句完整的话中间抠掉,她觉得别人应该能懂自己的意思。
就好比“男生手残可不行,会少一半儿幸福,真的。”这句话,完整意思应该是“男生打游戏手残可不行,这样游戏体验成就感会少一半儿,真的会很坑队友。”
等到象屿江之后,张齐把梁稚交给了管家纪叔,自己回公司了。
“梁小姐,您跟着纪叔走就行了。”
“纪叔,这是梁小姐。”
“您好。”
“梁小姐好,这边请。”
“那我就先走了,纪叔。”
“小齐,这么急做什么?喝杯水再走吧。”
“不了,夏总要的材料还没备完。”
“那行,下次。”
“下次一定。”说完就打方向盘对向驶去。
纪叔领着梁稚朝屋内走去,到客厅沙发坐着,给她到了杯水。
“您先坐会儿,少爷有个电话会议,应该差不多了。”
“好的,麻烦您了。”
纪叔对着梁稚笑了一下:“分内之事。”
等纪叔走了过后,若大的客厅只剩梁稚一个,感觉呼吸声都瞬间被放大了不少。
梁稚坐下两分钟,环顾一圈思索:不是说有钱人家都超级多人的吗,这出入有点大啊,别说人了,狗都没有一条。
后来和纪叔混熟以后随口问到:“纪叔,为什么每次我过来都没看到什么人。”后半部分在心里默念,没说出来:不会是夏延暮要破产了吧。
纪叔笑了笑:“少爷不太喜欢住所有太多人在,所以都会让钟点工在他回来之前打扫完,一般是见不到他们的。”
两分钟之后,她无聊了,夏延暮还不来,导致她习惯性的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我就玩儿一会儿,没有人会发现的。”
本来就没有人,一分钟之后她就进入状态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异处”,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不过她还没有放肆到玩游戏,还有点理智。一方面是空旷的房间会放大游戏声,另一方面是一局游戏至少十五分钟,怕夏延暮突然出现,为此掉分太不值得。
所以她选择刷刷微博,进去看她关注的娱记刚出炉的文章,津津有味,要是再配碗饭就完美不过了。
所以当夏延暮工作暂结下楼的时候,看到就是一个正盯着手机玩儿正欢的梁稚。
从夏延暮的视角看过去,梁稚整个就一轻度网瘾少女。
每次见她,就没有见过她“手机离身”的状态。
夏延暮漫不经心的走下去,想看看她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
不过显然,他赌错了。
梁稚虽然眼睛不在线,但女人的第六感,不容置疑。
当他离客厅地板还剩三格梯步,她身体于大脑先做出反应看过去了,直击目标。
两两对视,夏延暮没反应的时候,梁稚就先一步动作。不是朝他走去,而是原地右手装作不经意的往身后藏手机,左手抬起来向他左右摇了摇:“好久不见。”
夏延暮见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嗯。”
梁稚不知道,她的小动作在夏延暮眼里,像极了小学生行为。
但梁稚知道,背面下楼的夏延暮,一点都不像从后门进来收手机的年级主任,但她就是见他漫不经心的样子,一个字:怵。
夏延暮没有朝她走去,而是走向了一旁的“立体大橱柜”:“喝点什么?”
梁稚捧着茶几上的水杯示意他:“不用了,我有水。”
夏延暮了然,端出了纪叔提前准备在冰橱里面的樱桃,给自己倒了杯酒:“那就吃点别的。”
等夏延暮坐在梁稚对面,把樱桃放在梁稚面前的茶几上时,梁稚不得不承认:她心动了。
这一看就知道甜美的大樱桃,试问谁不爱。
况且她中午根本来不及吃东西,面前突然来那么一盘儿“吃食”,这不就是对她灵魂的考验,肉躯的鞭打吗。
伸手还是不伸手,这是原则问题。
内心纠结得要死,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快打结了。
谁能告诉她,面对美食,还能在金主面前表现出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她开始尝试了,伸手到一半的时候,绕过大樱桃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不食人间烟火境界不够,不过饮“露水”的小仙女形象暂时保住了。
夏延暮见她直勾勾看着樱桃两眼放光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没吃饭。
上午张齐给自己提了一嘴问时间能不能往后延一个小时,简单解释了一下说电话通了之后没人说话,猜她应该是错按了,还没起床。
“吃吧,纪叔专门为你准备的。”
“是吗?那他刚才怎么不拿出来。”梁稚说完立马双手捂嘴,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年纪大了。”
“哦,那你记得跟他说声谢谢。”
“……下次记得带上。”
“那下次我记得。”
“点到为止,一会儿还有晚饭。”
“嗯嗯。”对着樱桃三下五除二,幸好这不是苹果,要不然优雅这个词从此就与自己无缘了。
十分钟后,夏延暮觉得她吃得差不多了,看着她:“过来。”
梁稚擦了擦手,就像是刚被“投食”完的小动物,温顺极了。本来就不怎么锋利的爪子,这下全被磨平了,他让干什么,她想都没想就行动了。
要不要……这么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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