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霁冲进去的时候,因为火势太大,整个屋子都掉火。
他叫了一声“嫣儿,你在哪儿听见的话回我一声。”
梁和与萧嫣是不同时间段被绑过来的,绑匪把她们关在同一处。可能是想看她们窝里斗吧,可惜她和萧嫣都不是善斗的人。
刚被关进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怕,但是却都默契的各自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因为俩人双手都被绑在背后,又因为这其中关系实在是有一点尴尬,所以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也不过是她们第三次见面,因为之前,萧嫣都被李元霁保护着,不允许她身边的人接触萧嫣,也不允许府上的人同她提及萧嫣,以至于她一个“朋友遍天下”的人,都知之甚少。
梁和以前是一个只要抓住一个喜欢的点就可以同别人聊上半天。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每次都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从每次装作不经意看萧嫣想找找话题未果到细细观察萧嫣,想看出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值得李元霁把她包起来,藏到心尖儿上。
她看着萧嫣,不自觉的就想同自己对比,她与自己始终是不同的吧。梁和觉得她好像一点都不害怕被绑架,可能……是觉得李元霁一定会来的吧。
是啊,他为萧嫣而来,她呢,她又能期待谁?
突然有一股呛鼻的气味儿传来,看了眼四周,四处开始冒烟。
梁和赶紧叫:“快起来,来我这边。”
萧嫣赶紧跑过去问梁和:“是不是起火了。”
梁和:“应该是,你先背过身去,我先帮你解开。”
萧嫣背过身,梁和用嘴帮她咬绳子。她咬了好久,火势越来越大,等她咬开的时候,已经有火冒进来。
梁和:“这么久都没有人进来,估计是没人管我们了,现在只需要看看门能不能出去就行了。”
萧嫣立马跑到门口,推了推门,对梁和摇摇头:“不行,门从外面锁上了。”
梁和:“找找看,有没有别的出口。”
萧嫣到处看了看:“没有,怎么办,火势怎么会越来越大。”
梁和没注意探究萧嫣的话,只觉得她可能也是头一回经历这事儿:“没事儿,我们先找个角落躲起来,肯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萧嫣本来不是很紧张的,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心里也开始没底了。
跟着梁和躲在角落里,随着火势越来越大,吸入了烟,先梁和一步晕过去了。
梁和见萧嫣晕过去了,心里也开始急,因为手被绑着,只能用肩膀碰碰她:“别睡啊,再等一会儿。”
梁和担心这样下去萧嫣会撑不住,于是开始呼救:“有没有人,救命啊。”
她喊了一会儿,吸入的烟也让她变得迷糊,嗓子哑了。
后面李元霁冲进来的时候,她听见他叫着萧嫣的名字,缓慢的半睁开眼睛,想叫他,但是已经说不出话。
梁和昏过去的最后记忆是,李元霁朝自己冲过来,跑向了萧嫣的位置,抱起昏过去的萧嫣走出去的背影和他最后的一句:“等我。”
梁和看着李元霁的背影,她从未想过他会为自己而来,但是当他真的做出选择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心,还是会痛的。
看他为她而来,唤她名字,再抱她而去,一切,皆为别人。她想,如果这次能够死里逃生,她一定会,走在他之前,再也不要看他。
后面梁和被人救了出来,因为吸入了太多烟,昏迷了好久。在她昏迷的时间里,整个太医院没有一个敢睡,彻夜陪着,换了一批又一批。
后面梁和醒后,身体因为这场失火落下了病根儿,每逢梅雨季节,总能在公主寝殿外听见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公主醒来过后的第三日,不见外客,三日后,梁和郡主再无驸马。
李元霁回想着往日的场景,他自小同萧嫣交好,对梁和也不过寥寥数面,印象不深,更不入心。
及第之时被父亲定下一门婚事,自是不愿。但羽翼未满,反对不成,只得作罢。
后因初入朝堂,与太子相谈甚好之故,偶得匆匆见过几面。每次她都好似不一样,见其兄长时好不欢喜,忽见我伴于身旁则立静。
次年春,她嫁于我,犹记那日风景。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万人空巷,我见她,喜盖头,一身红,虽无面,仍觉不可方物。
我与她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交拜,礼成入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心无居所。
待到洞房花烛时,见她颔首低眉似羞,自觉心房春意盎然。
自那晚后,对她好生欢喜。怕她打听自己以前的事儿,自己“先入为主”,彼此生分,他令府内人不得多言。
他朝中根基不稳,几番言语恐得罪人。后得知梁和被劫,他顺势而为假意设计把萧嫣也送进去,一是想让萧嫣去帮他看看她,安抚她的情绪,让她别怕。二是想来个里应外合,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闹大,制造正当理由把幕后之人一并端了。
得知形式失控的时候李元霁内心说不上来的慌,当他跑进去看到她还好时,瞬间松了一口气,抱起昏迷的萧嫣往外走,想着快点出去再回来找她。
结果刚出屋外后脚里面的房梁上就掉下了烧坏的木头,惊险至极。
等他放下萧嫣准备要冲进去的时候,她的皇兄同赵砚庭匆匆赶来,三言两语得知她还在里面时,她皇兄气急了,一脚踹在我肩上。
赵砚庭一听,提起小厮身旁的水把自己淋了个遍,带了件衣服,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冲进去了。
没一会儿,她被他抱在怀里走了出来,她被护的很好,表面未伤分毫。
李元霁上前想接过她,赵砚庭只是冷冷的扫了他,抱着她侧过身,走了。
他想追过去,被他皇兄的人拦住:“你最好活久一点。”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和赵砚庭怀里梁和掉下来的细手,李元霁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第一天,天还没亮他就起来了,他想梁和应该醒了,他要进宫接她。
第二天,他远远的看着她殿外来来回回进出好多人,其中有好多太医。
他心慌慌的,立马提步跑过去,才到殿外一半的距离,就被侍卫拦了下来。不管他怎么解释他的身份,都没用,他过不去,只能远远的看着。从来往的太医谈论中才知道:她自那日过后到现在都没醒过。
第一天,没醒。
第二天,没醒。
他感觉时间过了好久,从未觉得如此难熬过,他每日雷打不动的日出来,日落走,夜夜无眠。
后面听闻她终于醒了,他高兴极了,这次想见她的念头直达顶峰,不顾一切冲过去,依旧是,被拦下来。
后面她想和离的消息从父亲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李元霁猛的坐在了椅子上,久久未缓过来。
父亲一句:“你不是喜欢萧嫣吗,这次爹不拦你了。”
待父亲走后,李元霁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有泪珠从指缝间滑落。
自此,梁和无夫,元霁无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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