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夜路

  依风三人完成了对28号举办的生物学创意演讲大赛讨论,又侃了会大山,党校放学时间便到了。秦宝吉轻车熟路地带领大家找到了依山和李晓燕,一行5人,3辆单车,向红旗电影院方向驶去……

  红旗电影院在城南,当年算是西河县的中心地带了,紧靠着西河县委大院,各类商业林立,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红旗电影院西侧有一个小巷子,里面尽是美食,特别是到了晚上,更是接踵摩肩,熙熙攘攘。

  美食街的中央部位,有一小吃店,名为“燕子小筑”,店内谈不上装修,却也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可以看出店老板是个讲究之人。

  店老板年龄不大,25、6岁,名叫燕敏,父亲是西河县中的仪器保管员,与马海涛家是邻居。燕敏姊妹6人,自己在家是老大,母亲没有正式工作,在外面打个临工,家庭压力比较大。于是燕敏早早辍学,上完初中,就去一个亲戚的饭店帮忙,赚些钱补贴家用。燕敏身材不高,显得小巧,一副娃娃脸,一说话就爱笑,很是招人喜欢,加上她自己的勤慧,很快就掌握了餐饮行业的门道以及接人待物的技巧……20岁时,就东拼西凑,筹了些钱,在这美食街黄金地段,盘下三间门面,自己做起了生意,算是这条街上年轻的“老人”了。

  由于燕家和马家是邻居,高中时,燕敏经常和依风他们待在一起,听他们讲述着校园里的趣事。燕敏开了饭店后,有钱没钱,依风三人都爱往她店里跑,她的燕子小筑(这名字还是依风一起帮她起的),便成三人组的据点。

  依风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店来,燕敏一眼望见,迎了上来,“呦,今天你们三人组的队伍壮大了嘛,这两位看着有些眼生……”

  “燕姐,我们的藏经阁空着的吧”,马海涛问道。

  “你们的专场宝地,我哪敢给别人啊,给你们留着的呐!你们先进去,我再去搬个电风扇,里面有点闷!”燕老板满脸笑容地回答道。

  藏经阁,老早就是一间堆放杂物的隔间。有一年春节前,依风三个人酒喝的兴奋,借着醺意正浓,迷迷糊糊地把杂物间收拾得妥妥当当。马海涛还乘兴挥毫泼墨,写了一屋子的对联,最后写了三个大字“藏经阁”,贴在了杂物间的门上,戏说“此乃燕子小筑的藏经阁,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后来,燕敏把这间屋又收拾了一下,改成了一个小包厢,平时不对外营业,只有忙不过来时,才打开,因此,一般人压根就不知道,燕姿小筑里还别有洞天。

  众人进入藏经阁,坐下……闲聊间,燕敏安排人又搬了台电风扇进来,自己则端着两个精致的果碟放在了餐桌上……随手又搬过来两把椅子,添加在餐桌旁。

  “怎么燕姐,今天是要带姐夫给我们认识一下吗?”秦宝吉开玩笑地逗着燕敏。平时依风三人过来,燕敏总是喜欢自己带上椅子坐在旁边,听着三兄弟聊天,偶尔插上一句话,烘托下气氛。今天却些反常,多了一把椅子……

  “今天啊,要给你们介绍一位美女,你们可要小心点呦!这美女可厉害了!”燕敏笑侃道,目光却瞥向了依风。

  “燕姐,快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们是哪位美女,这么厉害?”秦宝吉快声地问道。

  燕敏莞尔一笑,说道:“上周日晚上,店里一位客人用餐后,将自己的中文传呼机遗落在座位上,等发现后,回来寻找时,传呼机已经关机。客人认为时间这么短,应该是店里的员工拿去了,就在店里无理取闹……我只得报警。没多会功夫,城南派出所的两位警察来到店里问询调查,其中一位警察是美女,你们猜,怎么着?”燕敏停顿了下来,微笑不语!

  “城南派出所!警察!美女!从警的女同学到是有几个,但也没有听说谁在城南派出所啊……这是谁啊”,依风三兄弟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燕姐,是谁啊?”三人齐声问道。

  “谁,美女、警察,我认识的你们同学中,还能有谁……一个个真是死脑筋……”燕敏嗔怪到。

  “关莉莉!”,马海涛和秦宝吉同时喊出了一个名字,双双把目光投向了依风。

  依风一脸的茫然……关莉莉高中时与依风同桌了三年,因为三人组与燕敏的关系,自然也与燕敏熟络了起来。关莉莉高考去了省城的警校,与依风同在一个城市。两个学校离得不太远,坐公交车,也就6、7站路,加上同桌三年,又同在异乡的缘故,两人的身影经常一同出现在满是玉兰花的校园小径上……虽说不是情侣关系,却绝对能算上红/蓝颜知己了。

  警校是三年制,关莉莉早一年毕业,去了县刑警队实习。依风毕业前,关莉莉在一次信中提到,她很快就要转正,估计会调到情报资料室工作了……依风毕业后这一个多月,拿着报道手续到处跑,一直没和关莉莉联系。

  “我毕业回来的这段日子,一直忙着跑手续,忙着学校安顿,一直没联系关莉莉,真的不知道她现在城南派出所上班……”依风尴尬地解释道。

  “对,就是关莉莉,她们的办事效率真是高,仅仅一个下午,就把丢失了的传呼机找了回来。昨天上午,那名顾客在关莉莉两位警察的陪同下,来店里赔礼道歉……”燕敏娓娓说道,“为了表示感谢,我想请关莉莉吃饭,可她坚决不同意……没办法,我只好告诉她,你们三个上周六约好的,周三来店里吃饭,她方才同意,要不是你们几个,我怕是请不动了!”

  说话间,只听见一个婉转清灵的声音传来,“燕姐姐,又在说我坏话了吧?”关莉莉来了。

  众人向门口看去,关莉莉一身便装,窈窕挺拔,含笑而立……

  一番寒暄,大家稍微调整了下座次,重新入座。依山坐在中间,燕敏和他年龄相仿,故在左手坐下,挨着是马海涛;右手是秦宝吉。依风坐在对面,左右分别是关莉莉和李晓燕。

  大家坐好后,细细端详起三位美女,那真是婀娜多姿,百媚千娇。燕敏,秀外慧中、玲珑剔透;李晓燕,清秀单纯、知性温婉;关莉莉则是娇艳丽质,优雅大方……饭局上众人相谈甚欢,其乐融融!

  晚饭后,马海涛、秦宝吉各自骑车载着依山、李晓燕去党校。县中在城北,马海涛需要绕个弯。

  依风推着车子,和关莉莉一同走着,回想起高中时代,不禁感慨道:“高二时,你爸调动工作,晚上没有办法来接你放晚自习,你妈要照顾你弟弟,走不开,你一个人独自走夜路有些害怕……我几乎是一天不落地陪你走了整整两年”。

  “你还不乐意了,是吧!告诉你,要不看你当时是班长,我才不让你陪呢!想陪本姑娘走路的不知道有多少!”关莉莉调侃着依风。

  “好,好,好,我错啦!关大美女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绝世美女,跟在你后面的仰慕者,打这都排到了喜马拉雅山顶上去了!”依风打趣地接着说:“对了,你什么时候去的城南派出所啊?”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我没有在城南派出所上班,还是定编到刑警队的,在情报资料室工作。这两个星期,在城南所里整理一些老的卷宗材料,周一时,所里大部分人都出警去了,只有两个留值人员,恰巧又来一位女同志报警,就让我协助下,一同出了个警,不想刚好是燕敏姐姐!”关莉莉说道。

  不经意间,两人已经来到关莉莉家所在小区门口,正要与关莉莉挥手道别之时……这一幕熟悉的场景,猛地让依风想起一件事。穿越前的2001年元旦当天,县里一家化工企业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安全事故,人员伤亡惨重,都惊动到省里……关莉莉的父亲刚调回城区的新单位,正是负责全县生产安全工作。这次事故,由于社会影响较大,虽然关莉莉的爸爸刚刚到任不久,却也受到牵连……虽没有免去公职,但从此便一蹶不振,颓废下去,家道中落。这个事情当时在社会掀起了很大风波,因此,依风记忆犹新。

  “莉莉,关叔现在身体还好吧?还在泓滩镇么?”依风试探地问道。

  “嗯,他除了血压高,其他都还好,听我妈说,他年底可能要调回城里来,具体是哪个单位,还没确定”,关莉莉轻声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莉莉,听我们学院的副主任金老师说过,安*监部门琐碎的事情特别多,她爱人就在省城的安监局,心力憔悴……抽时间你要和关叔说一些,血压高,千万不能去这样的单位啊!”依风扯着大学老师的大旗,善意地欺骗着关莉莉。

  “真的啊!那我可要跟老爸说清楚……”关莉莉说着,与依风道别,迈着轻盈的碎步走进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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