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凉州境内各地,尤其是氐人、杂胡和各路汉军打得不可开交,如火如荼之际。
姚襄、姚苌兄弟两,带着两万羌骑,却像是救火队长一样来回跑。
二人先是与吕光率领的氐人大军一起,在散关以南,和刘裕率领的汉中军对峙。
期间,吕光大军接到了来自狄道的求援,便派出了两万羌骑前往支援。
结果,等到姚襄、姚苌赶到狄道时候,一切早已尘埃落定了。
彼时,狄道已经被曹操攻下,符融的两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苻坚也下落不明。
这对于大秦,尤其是对羌氐联盟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但对姚家兄弟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喜讯,简直是好到不能再好的喜讯了。
只要苻坚没了,那羌氐联盟就会群龙无首,兄弟二人就可能带着羌人重新上位。
于是,二人一番威逼利诱,最后成功说服符融支持了他们。
最后,二人留下符融,带着数千残兵继续镇守狄道,然后假意寻找苻坚。
接着,兄弟两准备先返回狄道,然后帮着吕光打败刘裕。
就在二人满心欢喜地返回武都之时,刚刚到陇西和武都的边境,却看到了源源不断北上的氐人部落。
他们聚族而迁,想要逃离武都,然后逃到狄道。
从他们口中,姚家兄弟得知了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那就是吕光大军已经惨败!
吕光八万大军,先后两战,不仅惨败,还丢了重镇河池!
这还得了!兄弟两不禁怒不可遏,立刻马不停蹄地率兵前往下辩。
就在符法回到下辩的五天后,兄弟两就带着两万羌骑到了,速度不可谓不快!
甫一见面,兄弟两就看到了吕光、杨大眼、符法三人一副士气低落的样子。
二人不用想也知道,这三人是觉得前途无望,因此士气低落了。
可谁知,符法竟然对二人也说出了他那一套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
“什么?符法你…竟然投了刘裕?”姚襄同样是大惊失色。
就连城府颇深的姚苌也脸色大变,毕竟符法可是个“大人物”,这都投降了还得了?
“不错!我等羌氐实力低微,人口稀少,倘若再战,必然身死族灭!就算宇文泰他能赢得最终的胜利,最后咱们羌氐也不会剩几个人!既然如此,咱们还跟着他宇文泰打什么?我已经投降了刘裕将军,他也答应了我要让我们氐人在武都继续安居乐业!”符法说道。
“哈哈哈!符法啊符法,你真是打得好算盘啊!刘裕他手里不过一个汉中,还有半个武都!他治下才多少人口?多少军队?”姚襄不禁感到鄙夷。
“就是啊!符法!哪怕你要降曹操也可以,可刘裕算什么东西?莫非你已经被他打怕了?”此时,杨大眼仿佛找到了友军,立马对符法开始了声讨。
符法被他们一番连环炮,顿时被怼得脸上的青一阵,红一阵,但他依旧不打算放弃。
“刘裕他乃是大汉宗亲!有朝一日,他会做大汉的皇帝!”符法说道。
“照你这么说,你也是大秦的宗亲!莫非你还想着……”姚苌开口说道。
但同时,他想到了苻坚如今下落不明,只是有点纠结这时候要不要说。
但姚苌留了个心眼,他兄长姚襄可没有,被姚苌一提点,瞬间醒悟。
“我兄弟两刚从狄道返回!”姚襄说道。
“姚将军,不知天王是否安好?”吕光连忙询问道。
在吕光心里,天大地大,天王最大!
由此可见,吕光对苻坚是真忠心,而不是假的。
谁知,听到吕光的问话,姚襄只是摇头。
吕光不由得大惊失色,加上他接连大败,不自觉地已经有些心如死灰。
“我和兄长赶到狄道时,狄道已经被曹军攻陷,符融将军的两万大军也已经被曹军打败!彼时,曹军已经撤退,天王的行宫被大火焚烧,天王下落不明!”姚苌说道。
“啊?”吕光、杨大眼不由得更加吃惊。
虽然已经有了点心理准备,但甫一听到行宫被曹军纵火焚烧,苻坚下落不明的时候。
二人心里还是很难受的,毕竟最惨的死法,莫过于被活活烧死了。
二人认为,既然行宫都被烧了,天王的尸首又找不到了,那一定是被烧死了。
“天王啊!”
“呜呼哀哉!天王魂去来兮!”
二人不禁开始痛哭,表达着内心的悲痛,哭得涕泪横流。
唯独符法不哭,反倒趁机说道:“天王已死,我等羌氐群龙无首,诸位不如随我投降刘裕吧!”
“扑哧!”
谁知,符法话音刚落,姚苌立马就抽刀将只头颅斩下。
顿时,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就像不要钱的一样喷洒而出。
其他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到了,就连吕光、杨大眼也不哭了,纷纷看着姚苌。
“我去!兄弟,你还真杀啊!”就连姚襄也吃了一惊。
“符法妖言惑众,理当问斩!诸位,眼下天王已死,我军大败!当此之时,我等更应该与大丞相戮力同心,共患难!”姚苌慷慨激昂地说道。
吕光、杨大眼、姚襄三人还没回过神来,此时听了姚苌的话,倒是仿佛看到了希望。
“好?杀得好!如此恶贼,死有余辜!”吕光说道。
“哼!叛徒人人得而诛之!”杨大眼说道。
“兄弟啊!大哥给你点赞!”姚襄说道。
三人纷纷表态,倒是颇为支持姚苌的决定,并且对于符法感到嗤之以鼻。
由此可见,在众人的心里,对于投降汉人诸侯都是不可能的。
因此,符法的决定和想法,也注定了没有人会支持。
也因此,符法被刘裕放回来,搞不好打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
倘若符法真的说服了其他人投降,那么刘裕稳赚不赔,反而还得百万人口、数万大军!
倘若符法失败了,那刘裕也不亏,区区一万残兵,要不要也无所谓。
反倒是符法,在他心里是真在为氐人谋出路的,只是其他人都不理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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