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是茫茫夜色。禾言欢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向上方,心里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她心里一震:这床……
于是她立刻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看向黑漆漆的四周,心里开始惶恐起来,只因这里,她再熟悉不过。
额角的汗珠密密麻麻,禾言欢下了床,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即便再黑,她也能辨得清方向,因为她记得。
走向大门,只见屋外下着纷纷扬扬的雪,冷风呼啸着从屋顶滑过。
而院子里,被雪花铺得一层白的地面,坐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呆呆望着敞开的门外,湿润的小眼眶不停地眨着,也不知,是在等何人。
禾言欢远远看着,心里是硬生生的疼,像是有刀子在割一样。
突然,不知何处传来喊声,“小阿欢,小阿欢,小阿欢……”
禾言欢朝四周望去,却不知是何处传来,只觉得头疼得厉害。于是只能抱着疼得厉害的头蹲在地上……
“小阿欢,小阿欢……”
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纳兰笑。
禾言欢惊了惊,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做梦了,迷迷糊糊来了句,“不会又是梦吧。。”
“哎哟不是梦,我的姑奶奶,”只见纳兰笑紧皱的眉目算是松展了些,“你可算是醒了,可担心死我。”
禾言欢这才意识到些许不对,提了提神,立刻从床上起身,纳兰笑急忙去扶她。
“不是……”禾言欢一边起一边诧异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纳兰笑,“你你你……你怎的会在这儿?这儿是平乐城吧?”
“照你这意思,我是不能在这儿了?”纳兰笑说着不满的两手交叉抱在胸前,“咋俩多少年没见,刚才还拼死拼活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倒好,开口就这么一句,真是礼貌得很啊!”
意识到自己是有些不礼貌,禾言欢立刻改了语气,“哎呀我不是那意思,我也是太惊讶了嘛,你来禾安国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
“那行吧,”纳兰笑摊手,“是本公子思虑不周,才让将军受如此惊吓,在此特意给将军赔个不是,可行?”
“噗——”禾言欢忍不住笑了出来,“纳兰笑,几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没变啊,这么搞笑。”
笑归笑,禾言欢也立刻回归了主题,“对了对了,与我一同前行的那两位公子和……和美女呢?他们仨在何处?还有还有,你为何又会来这平乐城啊?”
“你啊,没必要瞒着我,”纳兰笑说着便拿过禾言欢的手,为她把脉,“昨晚你们的战斗,我都看在眼里,能有这般身手的人,傻子都能看出来,除了辰北王,还有谁?”
禾言欢脸色僵了僵,但想着纳兰笑的为人,也没必要瞒他,于是便没再辩解什么。
把过脉,确认她体内的毒差不多以清除,纳兰笑才彻底放了心,眼神突然失落起来,“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那么拼命地为他挡下那致命的一击。你知不知道要是没遇到我,你这条小命,可真就捡不回来了?”
禾言欢有点委屈的撅了撅嘴,“那也没办法啊,护他平安,是我这一路的职责。”说着她的眼眸颤了颤,“何况,在这之前他的确救了我好几次,我也欠了他很多人情的。”
纳兰笑皱起眉,正想说什么,禾言欢自是不想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干脆扯了另一个话题,“哎呀别管这个了,快与我说说,几年不见,你可都还好吧?还有,怎么来这的都还没告诉我呢,你是不知道这儿有多危险。”
“傻丫头,放心吧,我啊,一切安好。”纳兰笑笑道,“这次来呢,主要是因为我找到了治疗灵姨腿疾的法子了。”
“什么?!”只见禾言欢惊讶之际是一脸悦色,激动得握住纳兰笑的手,“真的找到了吗!灵姨的腿有救了!”
纳兰笑无奈而又宠溺的笑着点了头,“废话,也不看看本公子是谁。”
“为故人治病,故而恰巧路过这里?”
另一旁的书房内,辰北安一边看着手中的折子,一边问道。
“回王爷,是的。”离漂一边为他倒茶一边道,“他说,若是您不信,大可去问禾将军,那位故人,被他和禾将军唤作……灵姨。”
一个“灵”字,让辰北安平静如水的冷眸微微颤了颤。
离漂和夜泽担忧地看着他。
片刻,他又迅速恢复平静,点了点头,“继续盯着他。”
“是。”
“信传去父王那儿了吗?”
“回王爷,传过去了。”离漂道,“只怕这次,与魔恒国脱不了关系。”
辰北安霎时眼里闪过凌厉,“继续派人盯着魔恒国。”
“是。”
“对了王爷,”另一旁的夜泽终于插了句话,“禾言欢,好像醒了,您……不去看看啊?”
这下,倒是让辰北安翻阅折子的手给停了下来,心里一紧,“醒了?”
禾安城的东宫内:
“什么?!”正在书房内查看折子的禾安思明震惊地站起身,“几万大军正在攻打崔连国?杨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面的杨伽捷也是一脸焦急,“回太子殿下,根据思政信中所言,这大军服饰与其余五国皆不同,极为陌生,就连这只军队的统领,也未有印象,故实在分不清是何方之人。而且崔连国的城墙上,一个护卫的人也没有,实在诡异。”
“那这几个孩子,如今可安全?”
杨伽捷点头,“毕竟公主在,肯定不能在那里久留,我已经传信去让竹清带着他们掩盖好身份,保护公主,速速回国了。”
禾安思明这才放下心来,可依旧面色凝重,“崔连国传来的信肯定被人动了手脚,不若这几次的来信皆是平安无事,可政儿的信却是大军压境,这根本就对不上。只怕是国内的某个权势之人与敌方勾结,想联手灭了这崔连国。”
“不,殿下。”杨伽捷边摇头边摸了摸自己白色的长胡子,“只怕此事,不简单。在不久前南山城与克司城发生的事,您细想想,恐怕不只是巧合。”
禾安思明认同地点点头,“那依杨老看,我们下一步,是要出兵救援,还是?”
“太子殿下看如此可行,皇上的病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先进宫与皇上商议,再做对策。”杨伽捷道。
禾安思明点头,“听杨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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