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于“移魂大法”这种武功,听起来似乎很邪门,实际上很是鸡肋。要求修习之人内功精纯,而且被施术之人内力不能高出施术之人太多,否则轻则无效,重则对施术之人造成反噬。
慕容复看了一眼躺倒在地的尘净和尚,叹道:“看来承天寺的老和尚对我这个‘萧峰’戒心很重。估计后续老和尚还会派出人手到中原地带去打听,师兄,怎么办?”
苏星河笑道:“这有何难?这点小事吩咐全冠清去做就好了。他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也就亏负了师弟你给他的那许多好处,直接让他被生死符折磨死就是了。”
慕容复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既然如此,让公冶乾给全冠清带个信,不要做得太明显,只需要真真假假,让那老僧无法判断就好。反正如今真正的萧峰好好地在姑苏乡下隐居,除了你我,没人知道他的下落。我自称萧峰,也只有老和尚知道,不会大张旗鼓地被宣扬出去。”
苏星河微感诧异道:“竟有此事?”
慕容复笑道:“自然如此。老和尚虽然怀疑我的身份,却也无法证实我在撒谎。毕竟我那一手降龙十八掌确实是半点没有假的。而明面上看,我现在没有做出任何对西夏不利的事情。而且一品堂中多的是像我这样来历不明的高手。老和尚何必和我彻底撕破脸将我这个‘丐帮帮主’逼走呢?”
“西夏近年来与大宋在战场上互有胜负,其中丐帮弟子为大宋出了不少的力气。如果能够得到我这个‘丐帮帮主’效力的话,定然会在未来的宋夏之争中多占一分胜算。所以接下来,暗中的探查不会少,但是明面上,老和尚还是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苏星河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慕容复叹息道:“这西夏毕竟是塞北苦寒之地,若不是为了我家语嫣的嫁妆,西夏是谁掌权又关我什么事情呢?唉!”
翌日,承天寺。
缘根和尚听完弟子的转述,只是一声叹息,便让弟子下去,一只老手轻捻佛珠,心中思量。
此时,距离承天寺三十里的一处大营内。
说是大营,其实倒不如说是黄土包上一堆破旧帐篷和窑洞组合起来的聚落,连个像样的围栏都没有。
在方圆五里的范围内,杂乱无章的帐篷像百衲衣上的补丁。而这区区几平方里的范围内居然聚集了五万人不止!
简直就是一个巨大地蚂蚁窝。
不过,从营地里三三两两出没的所谓兵卒来看,说是难民营也不为过。
萧瑟的寒风中,不少人穿的还是薄薄的单衣,在寒风中冻得面色发青。只有极少数人身上穿着破旧的棉袄。
没有多少人身上穿了甲,一圈看下来,一百个人中间也未必有一个人身上披了哪怕一件轻甲。就算是有甲,也是宋军形制的步人甲。
青壮年占的比例很少,不到三成,更多的是老人和看上去最多十来岁的小孩子,还有不少穿的破破烂烂的女子。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是一支杂鱼队伍。
没有人关心他们的生死,因为他们是俘虏军。
蒙古人所谓的拿战俘当前队的战法并非自己首创,此前的李元昊早就玩过这一手了。元昊立国之初,为了弥补西夏本族军兵人数不足,将历次战争中俘获的吐蕃、契丹、回鹘、汉人俘虏编成了一支军马,名曰撞令郎。
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被推出来送死的消耗品。
为了防止这支军马叛变或者暴乱,西夏选择将这支军马放在了兴庆府旁边,并且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驻扎了一支千余人的军马作为监视。
听起来用四五千人来看管几万人有些不靠谱。但要知道负责看管的这几千人是全甲的精兵。而被看住的撞令郎却近乎无甲。
更绝的是,也不知道李元昊在选择营地的时候是不是受到了马谡的启发。这四五千负责监视的人刚好将这几万人包围在了一个土丘上,控制了水源。
几万作为炮灰的老弱病残,每天的取水用水还要受限制,更何况这还是夏国腹地,选择反叛只怕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衣衫褴褛的老弱青状懒洋洋地侧躺在地上,借着冬日的残阳想给自己恢复一些热力,灰白的眼睛,映照着营地上空灰蒙蒙的天空。
然而,就在此刻,营地之前发生的动静为这犹如死水的营地带来了一丝变故。
几辆蒙着幕布的大车载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向撞令郎所在的大营驶来。领头的车夫挥舞着鞭子努力地驱赶着马车,试图让车队的速度更快一点。车队就这样咿咿呀呀一路开到了离营地里许外的地方被拦了下来。
“站住,什么人?车上装的什么东西?”
一名五短身材的黑脸军官带着一小队士兵拦住了车队。
车夫下车陪笑道:“启禀军爷,车上装的是一些牛羊肉和粮食。奉了殿前司的命送往撞令郎大营的。”
黑脸军官眉头一皱道:“送给那帮苦哈哈?还是殿前司的令?老子怎么不知道?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在里头吧?”
一边说一边不客气地拔出腰刀用刀尖挑开一块幕布,入目所见是堆得满满当当的肉类。又用刀拨开另一辆大车,上面是一个个的麻袋。
整整十大车,加起来起码上万斤。
黑脸军官的鼻子抽了抽,眼睛一眯缝,随即换上了一副穷凶极恶的嘴脸:“好你个下贱骨头。居然把这好端端的粮草给养送给这些敌国的俘虏?想造反吗?”
车夫一听,顿时慌作一团,连声抗辩。
黑脸军官笑了笑道:“我们这一营弟兄天寒地冻地在这里看守这帮罪囚,辛苦极了。这几车粮草就拉回营地给弟兄们打牙祭吧!”
车夫连叫不可,拦在粮草车前,不让几个西夏兵士沾手。
黑脸军官怒火中烧,大骂道:“妈的,给脸不要脸!老子剁了你!”
说着,手中的腰刀带着大片刀光砍向车夫,将车夫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眼见车夫下一刻就要喋血当场,一粒细小的东西从最后的一辆马车中飞出,“当”地一声砸在军官的刀面上,强大的力道震得军官整条胳膊都麻了,腰刀随即脱手。
“杀了他,就拿你的脑袋来填吧。”
一道沙哑的声音淡淡道。
在黑脸军官犹如见鬼的眼神中,一名身披重甲,身材高大的将军缓缓地从马车上下来。他身上的铠甲精美无比,一看就是高级定制的将军铠,更令人胆寒的,是那人一张僵尸般了无生气的脸上,一双如寒星般冷冽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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