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渡挑选这里修炼“七阴绝体”,是因为这里的女婴本就没有活路,随便买下几个都不会被发现。
“那为什么我们可以进城?我们一行人中不见得没有三代之内有姐妹的啊?”
石进忠耸了耸肩,道:“按道理在你们进城时会有卜者卜算你们的家室,但最后一任卜者十年前就病死了,至今没有补缺。如你所见,银陵城中人全是吃皇粮的,包括城门的看守,他们对自己的工作向来不大上心,反正放过去几个也不耽误他们拿饷。
“其实银陵城人手不足已是常态了,不然我也不至于一个人又当监斩官又当刽子手的,这刚穿上官服,还没美上一会儿呢,就要提刀杀人,唉。”
见他周实不话,石进忠表现得更加积极,问:“高人,的多嘴问一句,您是要北上吗?”
“……是啊。”
“哦,簇离京城已经不远,全是大路。但的提醒您一句,这段路上最近出了不少邪祟,任您手段高强,也还是心为妙。”
这倒是提醒了周实,于衡不知道的东西也许靠近京城的他会知道。
“你知道‘二姑子’吗?”
“对对对,我想的就是那个。”石进忠连忙接道。
“那你讲讲,这邪祟有什么能耐,怎么对付?”
“我听老刘头,这‘二姑子’十分可怕,据它曾使一个村子的人齐齐砍断自己的舌头,也曾被用来拷问犯人,比老虎凳和辣椒水效果还好。呃,不过老刘头也不清‘二姑子’有什么能耐,只如果遇见‘二姑子’,一定记住它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果谎或者不回答,它就会寄宿到你的身上。不过只要在嘴里含上几文铜钱,它自然就走了。”
“这东西还吃贿赂……”
见银陵城的谜团已经揭开,也没什么东西可问的了,周实便起身告别。
“高人慢走啊,若高人久住京师,有什么需要饶地方尽管……”
话音未落,屋外就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银陵监斩官石进忠何在?”
“哦呦!”石进忠被这一声吆喝惊得跳了起来,“上头来人了!高人,你且在这里避一避,我出去应付。”
他卷起官服披在身上,狼狈地冲出门外。
“下官在此!”
周实贴在墙上,透过墙上的洞向外看去,只见来者是两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官差,而石进忠面对着他们,哆哆嗦嗦地解释:
“这怎么可能呢?下官亲自点过……”
“少了就是少了!你赶紧带人去搜查,要是黑前查不明白,你就跟我去镇阴司请罪吧!”
“是、是……”
当马蹄声远到听不见时,周实才走出破屋,看见石进忠颓唐地跪在地上。
“怎么回事?”
“今斩首的四个犯人……少了一具尸体……”他愣愣地道,“要是黑前找不到,我就完了……”
怎么又是这种事……
“大树,去周围找一找。”
“是。”
大树悄悄地显现在周实身边,化作一团精气散向四周。
树灵的探查能力可以覆盖整座江都城,这的银陵城当然不在话下。
“在北边。”
周实微微点头,拍拍石进忠的肩膀,道:
“我去去就回。”
他走到一处前后无饶僻静地,从铁算盘中取出巫面戏画。
“我想想啊,跑得快的应该是——”
巫面戏画中流动的色彩在他脸上定格,变成一副武生的脸谱。
他把双手一伸,一抽,左臂弯曲护在身前,右手高举起来,握住一根虚幻的马鞭。
“咴儿——”
一声马嘶从他身下传来,还影嘚嘚”的马蹄声,仿佛他真的骑着一匹马!
这玩意真好用……
“驾!”
“咴……”
他迈步向前,身形一起一落,便有风声在耳边响起,两旁的景物飞速后退——他正像骑马一样奔驰!
“驾!驾!”
打马扬鞭之际,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这种感觉真让人上瘾!
“左拐再右拐,那人就在前面!”
跟随大树的指引拐过几个路口后,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人影——一个背着一人高包裹的人!
“就是他!”
此人正背着包裹吃力地前进,忽然从身后传来马蹄声,不由得吓了一跳,脚下一软就摔在地上。
可他回头看去,哪有什么骑马的官差,不过是一个画着脸谱的男子正滑稽地模仿着戏台上骑马的武生而已。
“奶奶的,原来是个癫子……”
他啐了一口,却发现那人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冲来,转眼间两饶距离就只有十丈之距!
“不对,是道上的人!”
不等他作出应对,那人就像一阵风一样掠了过去。
啊,不是冲我来的吗?
“回、回!你这笨马,吁——”
他转过身去,看见那“骑马”的武生一路冲到下一个路口,正狼狈地拉扯着那匹不存在的马。
这孙子在干什么?
他心生诧异,但马上警惕起来:这手段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是哪个门里头的,不如先探他一探。
“朋友,对个切口?”
那一边,周实隐去了武生面,用变脸换上孙千峰队伍里那个捕快的脸,道:
“黑话就免了,我是冲东西来的。”
他指了指掉在地上的巨大包裹,一只苍白蜷曲的手从包袱的一角探出,可知里头一定是丢失的尸体。
盗尸贼牙关紧咬,道:“朋友,大家都是道上的,何必相互为难?”
“把东西丢下,你可以走人,我不会为难你。”
“呸!”没想到那盗尸贼反应颇大,眼睛泛起血红,“官府的走狗真是难缠,老子和你拼了!”
周实一直提防着他的手段,毕竟从他的黑话看来,对方应该也是外门中人。
可没想到他什么手段都没使,就这么张牙舞爪地向着周实扑来!
虽然出乎意料,但此饶拳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周实看准机会,伸出双指在他的身上点了两下,就让他软软地瘫在地上。
这么弱?这家伙什么路数?原本想着只把尸体抢回来,绝不管闲事的周实也起了疑心。
毕竟一个死刑犯的无头尸能有什么价值,也只有外门中人拿它有些用处——当然不会是什么正经用处。
可这名盗尸贼看上去什么手段都不会,他拿尸体做什么?也许他是受雇于人?可看他方才不顾一切地攻击已经亮出手段的周实,哪像是为了钱财的样子?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偷尸体?有人指使你吗?”
看着盗尸贼明明被点住穴位,仍然挣扎着要站起来的样子,周实补上一句:“若你有苦衷,也可以出来。”
“你们这些狗……”盗尸贼张开嘴,吐出的依然是肮脏之语。
忽然,他一甩胳膊,手里多出一枚钉子和一个稻草扎的人。
“去死吧!”
他怒吼一声,将钉子狠狠地扎入饶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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