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千雪费力抓起烟灰缸,朝着压在钟玄身上的男人狠狠砸过去。
扑通一声,男人身体软软倒了下去。
钟玄已经头昏脑胀,分不清东南西北。
“救我!”
风千雪浑身上下已经被红绳绑的紧紧的,而红绳已经来到了她的脖子。
与此同时,房间外传来了脚步声。
嘭!
姜姌踹开门,房间里一片狼藉,空无一人,窗户开着,风灌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百问伞也没了踪影。
“发生什么事了?”
白振雄姗姗来迟,看了眼房间就眼前一黑,连退几步,差点晕过去。
“百问伞丢了。”
姜姌面色发冷,“请白总福利院安保,别放任何人出去。”
这几天相处,白振雄也知道了百问伞的重要,当下给唐芳打电话,让安保部守好所有门。
好在今天是福利院汇演,原本就不对外开放。
“把所有人汇集起来,挨个房间搜查。”
福利院今天也没有上课,小朋友们有的放假,有的排练节目,很快就集中在操场。
唐芳和几个老师分头行动,整整搜了两个小时,都没有任何线索。
“监控被破坏了,其他地方也没有找到。”
唐芳打来电话,在场众人陷入沉默。
“再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白振雄拧着眉头,他千里迢迢把人请过来,福利院的事刚有个苗头,结果把人宝贝丢了。
传出去,他的老脸都丢尽了。
第二次搜查结束,还是什么都没有。
唐芳欲言又止,白振雄斥责,“有话就说!”
“白总,现在就剩下……风总他们的房间没有搜过了。”
这话一出,白振雄沉默了。
总不能是他老朋友偷的吧?都是多大年纪人了,谁手里没几个古董,能用钱解决的事,何必要偷?
“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风剑和风千霜从不远处走过来。
“姜小姐的东西丢了,我们正在找。”
“哦?什么东西?”
“一把伞。”
姜姌接过话,“这里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可还是没有找到,福利院也没有人出去,就只能是院里的人拿走的。”
“原来如此。”
风剑偏头看向风千霜,“千霜,你去让我们的人帮忙找找,贵客丢了东西,是我们东道主的疏漏。”
“是。”
风千霜打了个电话,不知听到什么,神色有些复杂,“父亲,千雪旧病复发,我先去给她送药。”
风剑点点头,风千霜向众人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场面又陷入了寂静。
风剑已经出口帮忙寻找,再出口去他们房间,岂不是得寸进尺。
白振雄左右为难。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二位了。”
姜姌缓缓开口,转而挽上秦时堰的胳膊,“我们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二位慢走。”
房间狼藉一片,唐芳已经让人重新收拾了一间,姜姌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喝一杯?”
秦时堰开了瓶酒,姜姌坐起身,“我有预感,师兄就在这里。”
“雇的打手还在昏迷,等他醒来就知道了。”
-
风剑匆匆赶回去,顾不上见受伤的钟玄和风千雪,第一时间来到百问伞前。
伸出手,细细摩挲着上面的金色纹路。
这金羽咒文,每一道都是亡者魂魄甘愿化成,代表着极强的善念,至真至纯的执念,甚至是福报极高者的纯净愿念。
这对风剑来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风千霜,“恭喜父亲拿到百问伞!”
“哈哈哈哈……”
风剑迫不及待想要见识百问伞的威力,打开伞的下一秒,风剑的笑僵在了脸上。
百问伞内部赫然画着一个硕大的,竖着中指的手,旁边还有大大小小的搞怪涂鸦。
“这是怎么回事?”
风千霜瞬间意识到他们被骗了。
钟玄和风千雪伤成那样,换回来的居然是一把假的百问伞?!!
“蠢货!”
风剑勃然大怒砸了百问伞,“被一个黄毛丫头耍得团团转,丢老子的脸!”
“父亲别急!”
风千霜眼珠一转,“就算他们有所察觉,福利院也被我们的人围住了,他们就算变成苍蝇也飞不了。”
“再加一层人手!不,把那些死士放出去守着。”
风剑眼底闪过一抹狠厉,“事到如今,我们也不必心慈手软,姜姌的命,留不得了。”
—
下午四点钟,福利院汇演正式开始。
天真烂漫的小朋友装扮得千奇百怪,可可爱爱,后台一片欢声笑语。
姜姌穿着黑色礼服,一顶法式宽檐礼帽遮住上半张脸,露出精致下巴和红唇。
姜姌一手挽着西装革履的秦时堰,一手以百问伞为权杖,就这么堂而皇之出现在众人眼中。
风剑的眼神死死盯着百问伞,风千霜蓄势待发,似乎父亲一下指令,她就会毫不犹豫出手。
“风总,二位小姐。”
姜姌笑吟吟和几人打招呼,目光散过风千雪脸上的新伤,笑容未减。
最后看向钟玄,“好久不见,师兄。”
钟玄伤的最重,鼻青脸肿,听到这话,冷哼了声,“我们早就不是师兄妹了,姜小姐自重。”
姜姌充耳不闻,和秦时堰在前排坐了下来。
汇演开始了。
风剑根本没心思看演出,眼睛几乎黏在了百问伞上。
风千霜压低声音,“父亲,需不需要提前计划?”
“不。”
风剑深呼一口气,“现在不是最佳时机,一切按计划进行。”
“好。”
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
看着这些鲜活的孩子,姜姌不由抚摸着百问伞上的金羽咒文,白振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想起姜姌半个小时前说的话,心情无比复杂。
“接下来是小朋友们精心准备的舞蹈,祈愿。”
伴随着神秘古老的音乐,小朋友们穿着异域服装踩着鼓点来到舞台中央,手腕脚腕绑着红绳,头上或是羽毛,或是狼牙,乍一看,还真有祈祷仪式的架势。
舞台上的灯光打下来,映照着地面的彩色纹路,上下相接,仿佛一群精灵在天地间舞动跳跃。
轰隆隆——
窗外响起闷雷声,有风灌进来,很快被礼堂的工作人员关上窗,恢复平静。
姜姌盯着舞台上整齐跳舞的孩子,握紧了手里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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