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真灵血脉

  只见那马面傀儡,持长刀猛砍下来,二人心里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已经吓得动弹不得,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秋子腰间的银色铃铛猛得诈起,迎着长刀而去,与那落下的长刀在空中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秋子和法业见状,知道是死里逃生,各自从左右跳将开来.这铃铛正是欧老爷子送给秋子的保命法器。

  两人回头见那铃铛已被那长刀砍成几段,心下唏嘘不已。还未等二人喘匀这口气,只见那马面傀儡,向前一跟,又向秋子砍来,秋子暗叫一声不好,从乾坤袋中摸出一面青铜盾牌,调动全身力量迎了上去,只见马面傀儡一刀落下,将那盾牌砍开一半,长刀卡在盾牌中间,这一刀从秋子头顶略过,吓的她两手一松,盾牌就镶在了马面傀儡的刀上。

  正在此时,法业持棍从背后向那马面傀儡砸去,那傀儡将长刀一甩,甩脱盾牌,扭身一个横扫,法业举棍一档,这傀儡的力道极大,将法业打飞出去,摔在塔壁上,秋子也唤出一柄长刀,与那马面傀儡打了起来,不到几个回合,大腿便被刀锋划伤,鲜血瞬间染红的裙摆。秋子本是炼体的功法,横练筋骨刀枪不入,没想到这马面傀儡,轻易的就伤她筋骨,当下骇然。

  法业见状,心里着急,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一阵灵气流转,背后浮出虚影,观音大士左手持净瓶,右手持柳枝,向虚空弹洒,秋子瞬间觉的如沐春雨,伤口也不疼了,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治愈着。

  秋子得到法业加持,觉得力道大增,唤出一对大锤,双锤一碰,向那马面傀儡扑去,秋子此时力猛锤沉,几个回合将那马面傀儡打的节节倒退。忽而大喝一声,一锤讲那傀儡的长刀击落,又一锤砸断傀儡的一只手臂,噼里啪啦的零件从断口出掉了出来。

  法业见秋子得手,收了虚影加持,也加入了战团,眼见两人就要讲傀儡击败,突然两人呼的被两团红线缠住,提到空中,武器叮叮当当的掉在地上。

  二人正自惊愕,只见金远缓缓走上前来,面带微笑,秋子和法业心下一凉,对视一眼,心想,完了让人套路了。

  秋子与法业被束缚在半空之中无法动弹,法业扭身向金元问到,:“金前辈,这是为何啊。”金远也未答话,仿佛若有所思,来回踱了几圈步,停下道:“我本不想与二位为敌,但为了我的妻儿,我也是迫不得己。”金远一挥手,金夫人和柱子出现在金远身边,目光呆滞,周身暗淡,不似活人。

  原来,这六弦光华阵,虽能聚灵守气,但只因此界灵气过于稀薄,入不敷出,历经千年灵气早已散得七七八八,尤其残魂傀儡消耗灵气巨大,不得已只得将市井之中的傀儡慢慢熔进大阵之中,补充灵气,人终有寿,就算是有大阵加持,也终有油尽灯枯的一天。

  最终大阵灵气已然支撑不住,金夫人与柱子也终化作一缕残魂,金远悲伤欲绝,为解相思之苦,他将妻子儿子的残魂封入傀儡,注入灵气,将自己一部分记忆分魂也一同封在傀儡之中。两具傀儡就可以按照金远对妻儿生前的记忆,生活行事。

  但金远觉得这不是真正的妻儿,他想让妻儿回来,终于这一天,他感受到大阵之外强大的真灵之力,随消耗大量的灵气破开一隅,将二人放了进来。金远用衣袖沾了沾眼泪,指了指秋子。秋子听了,愈加差异了,“我?真灵之力?”金远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你便是这身负这鲲鹏血脉之人。”

  这一番言论,把秋子和法业听了好一顿语塞,尤其是秋子,心里想到,难道鲲鹏血脉就是能吃吗。好像也没啥用啊。

  金远继续说道:“真灵血脉,神魂强大,自带法则之力,可以不受当界灵气影响,炼化你的真灵之力,不仅可以复活我夫人儿子,也可以为大阵充能。”法业问到:“那为何不早动手,非引我二人到此。”金远道:“为了维持大阵不坠,我已无力与你二人争斗,更何况不知道你二人手段,以我现在修为怎敢与你二人对抗。更何况我并不想当着我妻儿的面与你们争斗。为了这场大仗,我已经将这大阵所有灵力汇聚与此,也包括我妻儿的。”说到妻儿,金远神色有些黯淡。

  秋子与法业自知已回天无力,与大阵在手的金远实力相差甚远,金远也并不多说话,随即催动大阵灵气,唤出一只判官笔,在虚空之中一画,勾勒出一个法阵,突然一层红色的光膜将二人围住,那红膜先是围成个球形,球内灵力突然大增,圆球慢慢变成椭圆,秋子与法业被灵力压的身上骨头几欲断裂,法业没有秋子肉身强横,已然疼的昏死过去。

  此时,异变突生,一直站在金远身边的两具傀儡,不知为突然动了一动,周身也开始渐渐恢复了光泽,最后竟活了过来。柱子先能动后,紧跑了两步,挡在金远面前道:“爹爹不要,姐姐是个好人,她还陪我一起玩,请爹爹不要杀她。

  ”金夫人也走了过来投在丈夫怀中,说道:“夫君还请收手吧。”金远看到妻儿转活,顾不得思考其中缘由,紧紧将二人搂在怀里。

  那变形的红色圆球,也渐渐停止了下来。金夫人道:“夫君,万物生老病死,本是常态,这世间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浮游之流,朝生暮死,我与柱儿本是一介凡人,寿命本不足百年,今日能陪伴夫君度过千年,已然是上天的恩赐了,我与柱儿虽已身死魂残,但那之后作为傀儡的日子,我们也一直在你身边,从不曾离开,夫君不必伤心,来生,来生我们还要做一家人,我与柱儿会一直等着你。”

  柱子抓着金远的衣角,奶声奶气的说道:“爹爹,别忘了我,我与娘亲在天上等你”

  柱子的声音还在回荡,那两具傀儡在金远怀中化作点点星光,升腾而起,最终消失在虚空之中,金远死死咬住嘴唇,却也哭不出来,金远将那判官笔一挥,秋子和法业重重的摔在地上,法业被摔的闷哼一声,转醒过来,身上的红线也都消失不见。

  金远指了指阵眼,淡淡的说:“你们快些去吧,这里就要崩塌了。”经过灵气的几番聚散,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大阵似乎耗尽了它最后一口气,佛塔之外,城镇的外沿开始崩塌,一排排的民房还是崩坏消散,大地也开始颤抖起来,佛塔摇晃的越来越厉害,上层的书也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

  秋子架起法业往阵眼走去,还未走到,突然见那马面傀儡周身灵气转动,无数的灵力从四面八方冲进那傀儡的身体,原来这守阵傀儡有一项能力,便是在这阵法崩坏时,抢夺剩余灵气,与敌人决一死战,这本是保命的后手,没想到今天却成了催命的恶鬼。三人看到此景也都是一惊,只见那马面傀儡将外壳一层层的退下,里面露出常人大小的一具傀儡。

  “镰戈”金远叫到。这具傀儡正是由镰戈仿造自己的样子制造的,灵气源源不断的注入到傀儡镰戈的体内,金远大叫一声“不好,尔等速速出去,我来顶住它”金远以判官笔绘阵,口中念念有词,瞬间城镇开始加速崩坏,一处处民房,土地都化作灵气灌入金远体内,转眼已达到结丹境修为,只见金远右手持判官笔冲向傀儡,左手掐诀将秋子二人推向阵眼,只见那傀儡从背后展开双翼,也向金远飞去。

  秋子和法业还未来得及回头观望,已然被传出了法阵。等二人明白时,已经回到了葫芦洞里,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就觉察到,之前法阵所在的位置,传出一阵阵强大的灵气波动。

  这波动以葫芦洞为中心,向四周成水波纹一样,荡漾开来,直惊得后山的野兽精怪四散奔逃,震得法同寺的钟声响彻山谷。山洞之中经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震荡直震的墙壁一寸寸碎裂,眼瞅着便要坍塌。

  那洞中的白熊见二人又突然出现,大为震惊,又是气恼,又欲向前扑咬,秋子哪还会给它机会,一手拖住法业,一手按住熊嘴,叫了十二分力气,将这一人一熊一齐拖到洞口。那白熊少了大阵的灵力加持,体型比之前小了许多。

  只见那山洞中已有硕大的石块落下,眼瞅着山洞已然吃撑不住。秋子叫了双臂之力,将一人一熊使劲掷了出去,随即自己也纵身一跃攀在崖壁之上。一声巨响身后葫芦洞彻底坍塌,山上无数滚石落在山涧之中。

  那一人一熊重重的摔在崖上,此时秋子一个纵跃也上了崖边。扶起法业便向山上走去。

  那白熊被秋子一扔也摔得不轻,但好在他皮糙肉厚并无半点损伤,只觉得五脏六腑说不出的难受。这白熊常年受大阵灵力加持,已初开灵智,再回头见那山洞坍塌知是那女人救了自己。

  只听得秋子边走边说道:“今天便饶了你,回山林去吧。”

  秋子拖着法业走出山洞向山顶走去,走不多时听得后面似有脚步声,秋子回头去看,只见那只大白熊站在二人身后,见二人转身,也不躲闪,反而走到秋子面前低着头亲昵得蹭了蹭她的裤腿。

  法业见此情景对秋子道:“阿弥陀佛,万物皆有灵性,你救它性命,他便与示好。”

  秋子端详了它一会,伸出一只手,那白熊也是上道,便凑了头上来,秋子想到刚刚还与这白熊战得你死我活,觉得十分好笑。

  秋子对那白熊道:“你可是愿意跟我下山?”

  那白熊点点头

  法业对秋子道:“这白熊与你有缘,不如收做灵宠如何。”

  只见那白熊又点点头。

  “也罢,既然有缘,你便跟着我混吧,保你不饿肚子就是啦。”秋子说道。

  只见那白熊也颇为兴奋,竟原地转起圈来。

  秋子对白熊说道:“你且驮我二宝子哥哥回寺,你我之间契约等回去以后再订!”

  PS:金远自知不敌那护阵傀儡,将自身灵气做引,最终自爆六弦光华阵,与护阵傀儡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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